顧雨筱和赫連楚抵達太子東宮的時候,已是快接近夜半子時。
本來到了這個時候,太子赫琳琅應該休息了,東宮內所有宮女和太監們,也都該回去自己住的地方歇着,這方纔是宮內的規矩。
可讓顧雨筱和赫連楚二人萬萬意想不到的是。
他們兩人進到東宮裡的時候,卻是發現,偌大的東宮大殿內竟是燈火通明,但大殿內除了赫琳琅和兩個作宮女打扮,年紀與他相仿的小女孩兒以外,其他宮女和太監們也都離開了,這讓顧雨筱和赫連楚生起了興趣。
站在東宮大殿外,悄然的看着大殿內正坐在長案前寫着什麼的赫琳琅,赫連楚不禁皺眉道:“這內務總管都在幹什麼,這個時候,太子應該休息了,怎麼還有兩個小宮女與他一起在東宮內玩耍?”
“他爹都風流不已,這兒子能好到哪兒去?你看看,我們這才走了多久,他身邊就多了兩個小美人兒,依我看啊!這都是他爹造的孽,可怪不得他纔是。”
“你看你,又在說些什麼啊?”
顧雨筱一陣沒好氣的打趣,聽的赫連楚尷尬不已,只是一陣訕笑。
生怕顧雨筱又拿這事兒怪里怪氣,赫連楚趕緊轉移起話題,對顧雨筱說道:“好像沐蕭風前幾天有和我說過,說我們走了以後,他給琳琅這孩子挑了個貼身宮女侍候,叫什麼櫻兒吧?”
“那另外一個呢?”
“說是司馬天機的女兒。”
赫連楚想了半天,這纔開口回道。
顧雨筱聽他這般一說,瞬間就生起了好奇心。
她還記得,之前天聖爺藏馬圖沒有破解的時候,她和赫連楚下發了聖旨,要東帝王朝七省文狀元全部來東都,協助破解藏寶圖,可最後六省文狀元都來了,唯有最後一個文狀元司馬天機不到。
不得已,赫連楚又發了第二道聖旨,這司馬天機才慢悠悠的趕來。
可他來的時候,自己和赫連楚已經去尋寶了,這不就意味着,司馬天機故意的將自己女兒留在赫琳琅身邊,肯定是另有目的嗎?
這般想着,顧雨筱便也是樂的對赫連楚說道:“司馬天機那傢伙,之前抗命不遵,等琳琅把藏寶圖給破解了,他這帶着夫人和女兒慢慢悠悠而來,現在又是把女兒留在這兒做琳琅的伴讀書童,想來他是想借女兒的關係,好讓琳琅替他求個情吧!”
“哎!要說這司馬天機,朕還真挺看重他,他夫人也是出身名門望族,只是如今他留這一手,着實是讓朕有些生氣啊!”
赫連楚聽罷,他不禁一聲長嘆,臉色變得有些難堪起來。
顧雨筱則是想法和他相反,她到想看看,這繼承了名門望族鮮血的孩子,到底有多麼聰明。
二話不說,她立即接着赫連楚走了進去。
兩人方一進到殿中,殿內的赫琳琅三人便是被驚動,趕緊回頭看向東宮大殿門外,察覺到是顧雨筱和赫連楚來了以後,三人趕緊齊齊站起身來向兩人行起大禮。
顧雨筱不在意的揮手將三人扶起,這才盯着赫琳琅開口問道:“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怎麼還不休息呢?”
“回母后,前些天,丞相大人給我留了些答對的作業,我還沒有作完,所以只能熬夜做了。”
“喲!沐蕭風那傢伙,又給你出什麼難題了?”
顧雨筱樂的笑問道。
赫琳琅則是轉身走到長案前,拿起沐蕭風給他佈置的答對題走回來,給顧雨筱和赫連楚作起解釋。
赫連楚到是聽的津津有味,顧雨筱一顆心則是完全放到了赫琳琅身旁站着的兩個小女兒身上,而就是這一看,顧雨筱不禁一陣心驚,只因這兩小女孩兒,皆是長的出塵不已,並且兩人體內的氣息都十分孱厚,一看就是從小就開始內煉的態勢。
她不明白,爲何她和赫連楚才走了這麼短一段時間,赫琳琅身邊就突然的多出了這樣兩個超凡脫俗的小女孩兒,再有就是,自從龜裂和火鳳帶着墨尋和龜靈兒離開以後,好像赫琳琅身邊就總有一雙眼睛看着他一般,爲他以後鋪了很順暢的一條路。
顧雨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當然,當着赫連楚在場,她可不敢把自己心裡這想法說出來,待得赫琳琅解釋完了以後,顧雨筱方纔開口問道:“對了,不是聽丞相說,他給你安排了個貼身宮女侍候,還安排了個伴讀書童給你,你還不給我們二人介紹介紹?”
“是,母后。”
赫琳琅恭敬的應聲。
話落,他方纔讓身邊站着的櫻兒和司馬輕杉各自上前一步,並一一的向兩人介紹道:“父後,母后,她叫櫻兒,就是丞相大人爲我安排的貼身宮女,至於她,她叫司馬輕杉,是司馬大人和雨林夫人的獨女,前些日子,父皇和母后出宮尋寶,司馬大人方纔珊珊遲來,走的時候,雨林夫人便求兒臣將輕杉留下伴讀,兒臣也很喜歡輕杉,所以就特意的將她留在了身邊,還望父皇和母后批准。”
“噢!原來你就是司馬輕杉啊!”
顧雨筱聽罷,這纔將目光全部放到了站在赫連楚右邊的司馬輕杉身上。
司馬輕杉雖然從小見多識廣,可長這麼大,她畢竟是第一見皇帝和皇后,因此此時的她,有些許的緊張,只是低着頭嬌小的身軀一陣發抖,而和她相反的是,站在赫琳琅左邊的櫻兒,卻是顯得萬分從容淡定,她的這種從容淡定,甚而至於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範圍,也讓顧雨筱和赫連楚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再說司馬輕杉。
她緊張了好一陣之後,方纔長舒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
擡起自己那張出塵如同小仙子一般美麗的嬌小俏臉,司馬輕杉向顧雨筱福了一福,遂道:“回皇后娘娘,我正是。”
“你這丫頭,長的倒挺俊俏啊!難怪琅兒會把你留下來。”
“娘娘誇讚了,事實上,太子爺壓根兒沒想過要留我,是我娘怕皇上和娘娘回來以後責罰我爹,所以才厚着臉皮硬把我塞給太子爺的。”
“額……”
顧雨筱萬萬想不到呀!司馬輕杉這小丫頭說話竟然是如此直接,這不,她這話一出口,顧雨筱和赫連楚皆是驚的張大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赫琳琅一旁立即變得緊張了起來,還不住的伸手扯着司馬輕杉的衣角,生怕她說錯話,惹得顧雨筱和赫連楚不開心。
司馬輕杉卻是不理不顧,繼續道:“皇上,娘娘,我知道我爹之前抗旨不遵,就算是之後來了,也是對皇命有所殆慢,若是皇上和娘娘要處罰我爹,我倒覺得該罰,我纔不會給他求情。”
“怎麼,你這麼恨你爹嗎?”
“當然了,他就是懦弱,一天到晚被我娘管着,我娘說東,他不敢往西,叫他跪着,他不敢站着,簡直一窩囊廢,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倒巴不得皇上和娘娘罰他一下,讓我娘別整天盯着他,這樣他日子也好過些。”
司馬輕杉將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可她這話一出口,顧雨筱和赫連楚瞬間就被她逗的呵呵笑了起來,兩人這陣兒是什麼氣都沒有了,完全被她給逗樂了。
感情兩人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司馬天機乃是一個妻管嚴,怕老婆怕的要命,兩人這陣兒可真就壓根兒不想再去追究往事,只想司馬天機繼續的將他治理的地方管好,給老百姓一個富足的生活環境。
笑了好一陣之後,顧雨筱這才止住笑容,伸手摸着司馬輕杉的腦袋,樂的對她說道:“你放心,現在東帝王朝危機已解,我和皇上也沒空再去追究你爹之前的過失。”
“是啊!再者說來,你爹的功大於過,之前當東帝王朝其它地方老百姓們都過苦日的時候,只有你爹治下的老百姓們,生活的安逸富足,縱然如此,朕還爲何要去處罰你爹呢?”
赫連楚亦是跟着附喝。
司馬輕杉聽到這兒,她方纔長舒一口氣,趕緊懂事的跪下向顧雨筱和赫連楚行起大禮,鄭重謝恩。
顧雨筱看得立即對司馬輕杉這小女孩兒生起好感,親自上前一步將她扶了起來,對她說道:“以後什麼都不要想,好好在太子身邊伴讀,多學些知識,以後好爲東帝王朝儘自己的一份力。”
“是,皇后娘娘,輕杉遵命。”
“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兩人都回去休息吧!太子的答對也留到明天再做不遲。”
顧雨筱開口吩咐起三人。
赫琳琅三人不敢殆慢,立即齊齊應聲。
櫻兒與司馬輕杉各自告退離去,不一會兒之後,偌大的東宮大殿內,就只剩下了赫連楚,顧雨筱和赫琳琅三人。
這時,顧雨筱方纔拉下臉來,盯着赫琳琅低聲問道:“你難道沒有發覺,你的貼身宮女有些不對勁兒嗎?”
“母后說的是,我早就知道了。”
“你說說?”
顧雨筱見赫琳琅表情如此淡然,她不禁升起一陣好奇心,開口追問。
赫琳琅低頭想了幾秒,在腦子裡組織起語言以後,方纔回道:“櫻兒她實力很強,猶其是體內的氣息,就連乾爹乾孃都看不透。”
“龜裂和火鳳也發現她的不對勁兒了?”
“嗯!乾爹乾孃臨走之前,特意來東宮找過我,還特意囑咐我,一定要多注意櫻兒。”
赫琳琅沒有隱瞞,將之前龜裂和火鳳臨走之前,來找過他的事情,給兩人一一坦白。
顧雨筱聽的一陣疑惑,偏頭與赫連楚對視,她自言自語的開口喃喃道:“櫻兒這小丫頭,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她體內所蘊藏的龐大氣息,應該是聖氣無疑。”
“很難想像,這麼小的女孩兒,體內就擁有如此強大的聖氣,如果說她以這樣小的年紀,就已修煉至聖者境界的話,那恐怕她還真是一個天才般的存在。”
赫連楚伸手摸着下巴,自顧自的作起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