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不過骨碌一聲

青鸞聽到這樣說,每多過一天,就對少東家多一分底氣的她,沒有再反對。

倒是客棧的丁掌櫃看到主僕翻牆,憂心忡忡的道:“又要出亂子了。”

……

“施三,黑施三!……”

田掌櫃的讓擡回客棧,就一聲呻吟之後,是一聲的咬牙怒罵。做這麼久的生意,吃虧、佔便宜的時候經常有,但獨數在北市的這回,虧吃大了。

換做別的父母官當家,聚衆也會被抓,但罰錢了事,畢竟沒出太大的亂子。堯王殿下當家的地方,又鬧過刺客,他看似小題大做,田掌櫃的哪怕股痛如割,也能理解。

那就只恨黑施三吧,不是他又奸又猾,大家怎麼會上身這場羞辱。

“等到老子傷好,老子跟你沒完,興城人是嗎?老子趕到興城去,把你全家打到不敢出門……。”

田掌櫃的越罵越生氣,連聲痛罵不止。

“叮叮噹噹,砰砰啪啪”,房外打了起來。田掌櫃的閉上嘴,以爲殿下的人又來了,否則誰敢在殿下剛動怒過,又敢在北市公然動手。

沒片刻,外面停下來,罵聲出來:“黑施三,你個兔崽子還敢露面,兄弟們,往死裡揍……”

田掌櫃的氣急敗壞坐起來,碰到傷處又倒下來哎呦着,邊抽涼氣邊罵:“打死他……。”

守在牀頭的人裡,有一個爲人特別持重,田掌櫃的出門總是帶上他,是田家談生意的主要掌櫃。他說一聲:“東家歇着,我去看看。”

走到門外,見到院子裡劍拔弩張,一個黑臉少年筆直如鬆,還真的是黑施三。

這個罪魁禍首又來有什麼事?

老成持重的這個還沒有開口,殷若淡漠地道:“有幾句要緊話,保證你們掌櫃的不再挨軍棍,特來告訴。不願意聽,那我走了。”

她傲的滿臉都是,田家的人最後選擇相信她,把話傳進去,田掌櫃的猶豫會兒,他吃的虧還在身上呢,而黑施三卻安然無事,田掌櫃的含恨道:“讓他進來。”

殷若徑直到牀前,看也不看田掌櫃漲成豬腳色的面龐:“我讓你不要和金老掌櫃的往來,你不聽,現在看清楚了?”

“是你害的我們!”田掌櫃的把一腔怒火咆哮出來。

“你還是沒有看清楚,”

田掌櫃的眼睛裡恨不能出刀子:“看清楚什麼,你小子不是人!同行是冤家,同行也能互相照應!你爹你娘沒教給你嗎?”

殷若用眼神狠狠的對回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以爲金老掌櫃的能在京裡翻雲覆雨,卻忘記聖旨在殷家。”

整個房裡的人齊齊臉上變色,開始交頭接耳。田掌櫃的則頓時蔫了,霜打的茄子般沒有精神。

殷若來回走上兩步:“二十萬兩買到金老掌櫃沒有事情,幾天的牢獄災可一天沒少。”

田掌櫃的緊緊閉上嘴。

殷若留下一記意味不明的眼光,跟來的時候一樣,傲氣的走了出去。

田掌櫃的目光追隨她的步子,在最後一步出房門的時候,張張嘴想要叫住她,卻又無力的沒有說話。

他帶來的人忍不住:“說起來這話真奇怪,金家至少算堯王殿下認識的人吧?金老掌櫃的一點兒好處沒討到,又是這個小子佔盡風光……”

“別說了,”田掌櫃的滿面萬念俱灰:“只怕咱們是弄錯了。”

走出高升客棧的殷若,等上一等,田家沒有人追出來請,也沒有人追出來打,說聲差不多了,帶着青鸞對下一家走去。

街上到處是談論,都是說金家在殿下面前沒臉面的話,隨便一陣小風就吹到耳朵裡。殷若高興不到哪裡去,默默的想着,金老掌櫃的可以走了吧?

金絲攆自己出丹城,自己攆金胡出北市,這就扯平。

牽涉到金家,哪怕贏了,也是很沉重。

小茶館裡,車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是黑施三嗎?殿下怕他讓人打悶棍,雖沒有明着讓他不要出來,但丁家客棧的前後都是兵,他難道心裡沒數?

他怎麼出的客棧?

車陽對着剛泡好的茶看看,這就丟下來不喝,很是捨不得。這位世家公子哥兒難得出京,平時最喜歡聽聽書、小茶館裡坐坐,享受下百姓的樂趣,免得回京後他的前程擺在哪裡,這種隨意將不再有。

可恨的黑施三,這壺茶喝不成了。無能的曲瑜,看不住黑施三。車陽腹誹着,讓蘭行會了鈔,主僕出門裝着閒逛,跟在殷若身後。

蘭行越看越奇怪:“小爺,這個壞人又挑事情?”

“他是收漁翁之利。”車陽瞭然。

蘭行聽不懂,仰起小臉兒:“爺的意思是?”

“黑施三聰明着呢,金胡現在晦氣,他不趁此機會攆走金胡,也就不是一回兩回哄的好殿下的他了。”

蘭行氣餒:“是啊,這個壞人很會說話,遺憾的是我沒有聽到他說什麼。”

車陽笑笑:“投緣吧。”

蘭行又高興了:“爺能看穿他,可見爺比這個壞人還要聰明。爺以後早早的看穿他,不讓這個壞人再去哄殿下開心。”

車陽沒有接話,他自認沒有黑施三聰明。他是伴隨堯王的天之驕子,知道殿下反感金胡,才推敲的出來黑施三用意。黑施三才是真正的機靈,金胡在校場上沒有遭殃,他卻是怎麼還敢出來興風作浪?

在車陽的後面,又有陳趙兩家的人跟上,都是一個意思,不讓黑施三倒黴。

約摸半天以後,黑施三總算肯回去,車陽也好,陳趙兩家的人也好,都鬆了口氣。

敢往北市邊城做生意的內陸掌櫃們,山高水低的過來,帶的各有能人。

如果有誰橫下心報復黑施三,按平了也是件費心事。

車陽也沒有繼續喝茶,而是對着軍營走去。

堯王樑未對着充公的地契,讓姚大人幫着分撿。他濃黑的眉頭隨着手指的翻動,微上微下着,把他的心情泄露幾分。

姚大人笑道:“臣斗膽請教殿下,黑施三上輩子燒的是什麼高香,得到殿下許多的關愛。”

樑未也是笑:“我和這小子有緣分吧,他太能鬧事,我卻偏偏不煩。”想到什麼,眉頭上漣漪般的不悅出來:“我放過金胡,”略一停頓,含笑道:“黑施三也同樣將功折罪,甚至還能剩下一些功勞出來。”

“哦?”

姚大人也是一點就透,失聲道:“王富貴出手了?”他的神情變動幾下,顯然不相信黑施三調戲卓秀的結局有這麼厲害。

但殿下不可能騙他,姚大人悶着頭往房契裡撿出一張他熟悉的,送給樑未過目:“這是三間鋪面,帶樓上樓下,另外還有院子,黑施三再挑剔,也保管他滿意。”

樑未看過也覺得好,單獨放在一旁,向姚大人道:“再挑些,這小子胃口大,他要三分之一。”

姚大人一笑,他也是堯王身邊推敲過黑施三的人:“臣看黑施三不是隻有三分之一的胃口。”

這話太合樑未心意,他也不相信黑施三胃口變小,最早,黑施三嚷嚷吃獨食。殿下的威懾,黑施三絲毫都不在乎嗎?不在乎殿下的,可不是黑施三,有陳趙兩家,有外地商人和金家。

認真來數的話,數不到黑施三。

樑未親自挑鋪面,有他的深意:“把三分之一的鋪面挑出來,慢慢的給他。免得他又胡鬧,我一回不打他,不可能當着人兩回三回的放過他。黑施三還想多要,應該老實一些吧。”

正說着,車陽走進來:“殿下,施三那小子又鬧事了。”姚大人詫異,心想殿下正疼他呢,施三卻不知足,果然施三是個胡鬧的人。樑未撲哧一樂,說聲我知道了,興致不減的,繼續挑撿着鋪面。

姚大人揣摩着他的心意:“施三雖小卻伶俐機智,殿下手裡也應該有這樣的人。”

“回京我可不帶上他,”樑未知道姚大人的意思,笑道:“論理,鋪面這種小事我也不應該經手,這不是北市沒有讓我放心的人嗎?”

“是是,出來這麼一個施三,殿下看重他,也是應當。”姚大人還是有一點不明白,堯王殿下本可以從京裡帶出來放心的商人,但隨行的人中顯然沒有。

樑未眸光在姚大人面上打個轉,又一回知道姚大人在想什麼。

殿下今天心情悠閒,也許與疼愛黑施三沒有關係,應是校場上又處置人,心情大好。

他毫不介意的又解釋着:“北市有紅花,漫說全國各地的商人,就是他國的商人,凡是收到消息的,也願意來。我出京以前就想好,本王到這裡,爲的是維持繁榮,不是強加刀斧。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以前在北市往來的商人們,是北市繁榮的大功臣。何必呢,因爲我不喜歡他們,就奪走他們的衣食來源,要攆的他們在生意上背井離鄉。這北市的鋪面,理當屬於數代、數十年,在這裡經營奔波的人。”

按這句話來說,黑施三隻算今年出現在北市的商人?或許不應該在殿下看重的範圍之內。

但黑施三是自己到來的,不是殿下刻意的干涉北市的生意場。每個城池,每年都有新來到的商人,他們只要能紮下根,就會有所出力。黑施三,屬於北市的商人之內。

這段話是樑未吐露他對整頓北市的看法,雖不是頭一回說,但這回意思深刻。

一語還沒有結束,姚大人已深深佩服。等到樑未說完,姚大人起身深揖到地,樑未反倒奇怪了:“什麼事?”

車陽搶先一步不讓姚大人奉承成功,欠身道:“殿下英明睿智,難怪太后娘娘心愛與您,皇上對您信任有加。”

姚大人拿袖子對着車陽就是一下,罵道:“這本來是我要說的話。”車陽一本正經的對他道:“我代你說了,大人不必客氣,有好酒好菜的,來上幾桌就行,橫豎我吃了就走,一不付賬,二不挑剔。”

“哈哈哈……”樑未笑了起來。腦海裡出現母后曾太后,她出身名門,姿態端莊,一生最講究的就是家世。

在發現黑施三秘密以前,樑未確實動過心思。這小子機靈不吃虧,帶回府當個管事的倒不錯。黑施三卻是小姑娘,帶在身邊的話,首先過不了母后這關。

小兒子大多都受寵,樑未也是一個。從小到大,他身邊的一草一木,都系名門所出。他出宮建府第以後,哪怕是一個掃地老婆子,也由母后親自挑選。

把黑施三帶回京,自有大管家二管家管轄。但一來男女有別,殿下不能起招攬的心。二來母后不答應的話,攆她離京還是客氣的,說不好治幾個罪名給她。樑未都能想到,什麼魅惑殿下之類的,豈不是殿下害了她。

樑未繼續看房契,多給她幾間,留下她禍害北市吧。這個想法,讓樑未忍俊不禁。

這丫頭太能折騰了。

……

院外伸頭探腦的人,並沒有影響到房檐下面的金胡。老掌櫃的嚼巴着菸袋桿兒,對於這些試圖從他臉上看出端倪的人視而不見。

如今的北市,風吹草動看得清螞蟻。黑施三一氣把所有外地商人敲打的話,沒有過多久送到金胡面前。

金胡心事重重。

難道他老了嗎?

以後是年青人的天下?

這樣一想,堯王樑未的冰寒臉出現在眼前。金胡心頭一滯,他第一個沒有把握得住的年青人,還不是施三,而是這位殿下。

他知道外面走來走去的人怎麼說的,金胡失去的是部分臉面,不是耳目聰敏。

帶着金老掌櫃去鬥黑施三,卻把跟去的人,包括看熱鬧,一古腦兒送去蹲監獄。雖沒有吃別的苦頭,但接下來捱打的捱打,罰錢的罰錢。

閒話是這樣說的:“金家最近晦氣重,往京裡攀附殿下,聖旨卻害了殷家。他和黑施三爭鬥,卻害了咱們。”

別人都認爲金家把殷家害慘了。

明白人都知道,聖旨上寫的人名,換成殷家別的姑娘,殷家會山呼萬歲,激動到淚水橫流。卻是銀三姑娘,殷家就只剩下淚水橫流。金絲大發嫉妒,又把銀三攆走。

這不是金家的晦氣太多了,把周圍的人都沾染上的鐵證如山嗎?

金胡對於一干子坐監獄的人漠不關心,真的大家坐下來談談,挑唆的那個應該賠禮,老掌櫃的纔是倒黴讓連累的人。

對於這一段閒話,令得金胡心疼的是走丟孫媳銀三姑娘。他從校場回來以後,就痛心不已的想着如果孫媳在。祖父有閱歷,孫媳有衝勁,黑施三逞不了強。

想到這裡,堯王就成一座杵在面前大山,無路可尋沒法翻越。

沒有殿下很難打動,聖旨是怎麼會寫錯的?沒有聖旨寫錯,是怎麼丟了孫媳的……。

從金胡答應爲孫女兒金絲謀取親事開始,就把殷家置於“玩弄於股掌之上”。金絲如果賜婚成功,藉着皇家勢力,銀三姑娘又納聘,哪怕聘書上規定,銀三姑娘至少生兩個孩子,一個姓殷,一個姓金,殷家也等同於金家的私產。

民不與官鬥,不是嗎?

但是堯王……他的心思如大海般深。

但是孫媳……金胡還是要的。

在這萬千猜測堯王樑未意思,和孫媳下落的想法裡,唯一沒有的,就是離開北市。

不就是點兒虧嗎?金胡咽的下去。倒是北市充公的鋪面,放在以前不敢和陳趙兩家撕臉面,這個好機會,到手一間是一間,老掌櫃的不會放過。

再說堯王寵愛黑施三,金胡更要與黑施三碰碰。

他心似明鏡,黑施三有懼怕自己的意思。而一個深得殿下歡心的人,又不是曲瑜等眼睛朝天的貴族少年,巴結挺難的。商人與商人總有說得上話的地方,黑施三或能成爲金絲重新獻給堯王的一步階梯。

殷若面對困難,能想到逢凶化吉,金胡也是一樣。不就是口氣嗎?直着脖子一吞,最多骨碌一聲也就完事。

院子外面走動的人絡繹不絕,認爲金胡會避風頭般離開的不在少數。但是金胡默默的,籌劃的是重奪親事,重與殿下建立姻好。

這個時候的城門上,有兩隊人遇上。

當先的數個人騎馬,風塵僕僕,一看就從遠方而來。送路條給守城士兵看時,後面停下幾輛車。

認爲耽誤別人進城,當先的人裡,有一個轉臉兒帶笑:“老客稍等,軍爺正在驗我的路條。咦……。”

說話的人陰沉起臉,哼上一聲,語聲轉成尖尖刺芒:“喲,這不是舉耀武揚威的丹城金家嗎?車裡坐的是誰?金老掌櫃?了不起喲,攆走我的侄女兒,老掌櫃的倒有臉面走來走去。”

他認出金家的車和護院。

護院也認出他,主人間的事情,他不敢管,陪笑道:“這不殷二東家嗎?有日子不見,您可好?這車裡坐的不是老掌櫃,是我家三姑娘。”

與此同時,車簾子打起,露出一張美貌動人,卻消瘦的面容,但又兇巴巴,正是讓諷刺以後,惱羞成怒的金絲姑娘。

諷刺她的這位,是殷刀的次子,殷若的二叔,殷力。

金絲聽不進去哪怕一個字,殷力也不能看得進去金家一個衣角。

金絲怒道:“殷二叔,你憑什麼諷刺我?”

殷力冷笑:“賤人!你憑什麼攆走我侄女兒!還我小若,還我家的少東家!”

兩家以前是親戚,見面客客氣氣。殷若離開丹城,殷力隨即不見。金殷力的怒目,對金絲是陌生的。金絲聽過,幾乎要暈過去:“我還稱呼你二叔,你卻罵我賤人?”

回答她的,是殷力又一句惡狠狠的話:“賤人!我家少東家若是有一點兒閃失,你金家賠得起嗎!”

殷力的話是咱們兩家拼了,金絲想到的卻是銀三手中有賜婚聖旨,銀三遠比金三尊貴。

黑施三是嬌縱,金絲纔是不折不扣的驕縱。金絲尖叫一聲:“你怎麼敢……”眼睛對護院掃去。

殷力徹底讓激怒,忘記堯王在北市,他趕來的路上聽到殿下的許多傳聞,本打算夾着尾巴做人。一掄馬鞭子,一帶馬繮,對着金絲的車衝過去,對着金絲露出來的半個身子就抽。

“殷二東家不可!”

金家的護院擡起自己的馬鞭子架住,金絲一縮脖子回車裡,在車裡尖聲大罵:“打他,給我打他!”

殷力讓勸住,但也罵聲不絕:“賤人!潑賤人!你又來勾引殿下是不是?在京裡沒勾引到手,在這裡也不成。不要臉的下作賤人……”

兩隊人把城門堵的水泄不通。

再看守城的士兵,仰面對天低頭私語,正臉兒時就看的有滋有味。

另外進城的人,談論的有滋有味。

“這個男子是誰?”

“有聖旨的那家。”

“那個女子是誰?”

“沒聖旨的那家。”

不提姓名,只這樣一說,簡單明瞭,大家恍然大悟的哦上一聲,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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