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上去理論,船家一溜煙的跑到了船的那頭,去開船了。顧南燭一把拉住了正要追過去的我,給我使了一個眼色。
顧南燭說到:“蘇瑾,這都是小事,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徐飛翔見狀,問道:“你們被宰了?估計是船家看夜黑風高,並且兩個人看着,又是很好說話的外地人,所以就忍不住的宰了你們一番。”
我聽了徐飛翔這話,十分的不滿意,難倒被宰了,還是我們的錯不成?我狠狠的給了徐飛翔一個白眼,說到:“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有你這麼幸災樂禍的嗎?不過,你到慶陽是爲了幹什麼啊?”
很快,與朋友重逢的喜悅,蓋過了之前的不愉快。我興致勃勃的詢問着徐飛翔的近況。得知,徐飛翔在和我們分別之後,依舊過着每日走南闖北的日子,四處接點生意,抓抓鬼怪,日子過的也算是逍遙自在。
“那你這次怎麼也來慶陽了,好巧啊。”我說到。“是啊,接了一單生意,剛好到慶陽,誰知道就遇到了你們啊,胖子家是在慶陽吧,到時候我們還能坐一起喝一杯呢。”徐飛翔說到。
然後,我便告知了徐飛翔,我和顧南燭此行的目的,是得知了胖子的消息,才特意來尋找濁陰眼的。徐飛翔聽後也有些吃驚嗎,他心裡想的大概跟我們一開始一樣,會覺得不可思議,畢竟,濁陰眼也是一件寶物。
“胖子可算是仗義哈,濁陰眼這樣的寶物都可以拱手讓人?不錯不錯。”徐飛翔不可置疑的說着。
江面上刮來了一陣冷風,因爲我們都在外面,所以特別的冷。我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顧南燭察覺了出來,趕忙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溫柔的披在了我的身上。
“現在可真是恩愛啊。對了顧南燭,你上次不是和任坡排斥嗎,怎麼做到的,現在居然好起來了。”徐飛翔這纔想起來問上次的情況。
我和顧南燭停了徐飛翔的話,良久,都沒有搭上話來。我又想到了張叔死的那天,那化成焦炭的屍體,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顧南燭的心裡也一定的不好受,
他輕聲的說了一句:“是張叔救了我。”徐飛翔一看,苗頭不對,趕緊的岔開了話題,張叔對顧南燭重要性,他是瞭解的,徐飛翔也張叔也有幾面之緣,徐飛翔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感到遺憾。
幾個人保持着沉默,好像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點什麼了。但是氣氛並不尷尬,大概這就是朋友,即便是沉默,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即便是無語,也是心有靈犀的緘口不語。
晚風吹拂着我,我覺得有些陰冷,不是來自溫度的溼冷,而是內心覺得不安和畏懼。我的第六感向來靈驗,我總覺得今晚不會就這麼平靜的度過。
不知道什麼時候,船家站在了我們的身後,因爲我一回頭的時候,嚇了一跳。我說到:“大爺,你什麼時候出來的,嚇我一跳呢。”
船家嘿嘿的一笑,說:“早就在這裡了。”我緩過來神,問道:“大爺,你們這裡晚上都這麼冷清嗎,怎麼搭船就我們三個啊。”
“沒有啊,船上很多人啊。”船家丟下了這樣一句話,就轉身走了。我
聽了船家的話,覺得更加的詭異了,明明就我們三個人,哪裡來的很多人,難倒是爲了欺負我膽子小嗎。
站了一會,我覺得被風吹得頭疼,昏昏沉沉的,有些站不住了。我說到;“顧南燭,我現在頭好痛啊。”
顧南燭聽了我的話,帶我去到了船那頭,找到了船家,向他請求讓我在鐵皮屋裡呆上一宿,船家聽了顧南燭的話,有些猶豫。顧南燭從錢包裡,又拿出來了一些錢,遞給了船家,結果船家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逆轉。
船家喜笑顏開的接過了顧南燭遞過去的錢,就領着我往鐵皮屋的走去了。顧南燭跟着我,一直把我送到了地點,他說到:“不要擔心,安心的睡一會,我和徐飛翔就在門外守着你,有什麼問題你就叫。”
我看着顧南燭認真的臉,有一種踏踏實實的安全感,有他在,我覺得我什麼都不害怕了。我點了點頭,鑽到了鐵皮屋裡。
這裡面的佈置很簡單,有一個長的竹排椅子,剛好夠人睡覺,但是上面什麼也沒有,看來一開始我的
猜測是錯誤的,這裡並不是船家的簡易住所。這裡看起來更像是臨時休息的地方。
我躺了下來,覺得很冷。幸好我們隨身攜帶的有行李,我翻弄了半天,從箱子裡找到了一條厚厚的毛毯,我就這樣半鋪半蓋的,躺在竹排椅子上,眯起了眼睛。
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的冷,一點也不像是發燒。這樣的溫度,完全不應該讓我冷成這樣,我感受到的這種冷,像是來自心底的冷,像是被什麼包裹着一樣,由恐懼而散發出來的陰冷。
我的頭昏昏沉沉的,漸漸的,我的意識放鬆了下來,我覺得我就要睡着了,這個時候,我忘記了寒冷,意識將我拉向了昏睡的漩渦,我漸漸的進入了睡眠。
“嘻嘻嘻……”我聽到了耳邊有人笑的聲音,但是這個聲音,不是來自顧南燭,更不是來自徐飛翔。那會是誰距離我這麼近的嬉笑。
我努力的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子根本就不聽我的使喚,我拼了命的努力睜開眼,但是最多的,也只能在眼前,看到一些昏昏暗暗的影子,我努力地分辨着,好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怎麼會有女人,我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和看到的。船上明明就四個人而已,我想起身,但是動彈不得,我只能拼了命的睜着眼睛去看周圍的一切,但就是睜開眼睛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說,都變得比登天還難。
那個模糊身影朝我走了過來,我更加的確認了,這就是一個女人,女人的頭髮很長,似乎還在往下滲着水,光看着模糊的影子,我都覺得心裡發冷。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我還是看不見她的臉。
“嘻嘻嘻,你怎麼送上門來了啊,這裡可是我的地盤呢。”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坐到了我的牀邊,開始用她冰冷的指尖撫摸我的臉龐。
她的指尖觸摸到我的皮膚的時候,我感受到有徹骨的寒意,那雙手就像是來自千里寒潭,讓人從頭到腳的畏懼這種寒意。
我想叫但是叫不出來,我想動,但是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我覺得我在哭,因爲眼角眼淚的溫度,在不時的提醒我,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我做的噩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