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樣,姚佩佩晚上洗過澡後,沒有吹頭髮的習慣,仍是站在浴室邊緣擦拭着頭髮,水珠一點點沿着頭髮低落。她眼角看到顧夜城的身影,便擡起眼看向顧夜城。
只見顧夜城坐在牀邊,伸出手拿起桌上的鐵盒,拿出一根菸,老練的將其點燃,眼角一絲絲的愁容,隨後猛吸了一口。
姚佩佩抿了抿嘴脣,將毛巾放回了浴室,走向顧夜城。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顧夜城便頭也不轉地說道,“你怪我比怪你姐姐要多,是善良還是蠢呢。”
姚佩佩皺了皺眉,瞪了顧夜城一眼,一屁股坐到了他身旁,答道,“我不怪我姐姐,從小到大,她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是你挑戰了她的佔有慾。”
顧夜城輕笑一聲,捏滅了菸頭,轉頭看向姚佩佩,嘲笑般說道,“你還真會爲你姐姐開脫啊。”
姚佩佩雖然嘴上不說,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最讓她失望的仍是姚麗詩對她的不解釋。
顧夜城舒展了一下雙臂,站起身抱走牀上的被子,向臥室外面走去。姚佩佩疑惑地看着顧夜城的背影,不知道這是要玩哪一齣。
“你想讓我睡沙發嗎?”姚佩佩叫住顧夜城,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顧夜城停住腳步,頓了幾秒,頭微微側着,卻沒有完全轉過來。他沒有一句回答,隨後又向前走出了臥室。
門被帶上的那一刻,姚佩佩心中就像那一聲門響一樣,整個人都被震驚了一下。顧夜城如此失落不喜言語的樣子,讓她覺得不安卻又有些擔心。
姚佩佩從櫃子中拿出一套被子,眼睛正好掃過牆角安夏的照片。她記得那裡曾經是一個相框的背面,沒想到是安夏。
姚佩佩心中略感失落,想起顧夜城那日在安夏的墓碑面前說的話,那鄭重向她介紹自己是未婚妻的時候,讓她覺得心虛。
不過,顧夜城也會心虛吧。她想。
翌日清晨,姚佩佩醒來的比顧夜城要早,她走到沙發旁,看着顧夜城一隻腳還露在被子外面,便小心翼翼地爲他蓋上了被子。
只是剛要抽身離開時,手卻被顧夜城給拉住。稍一用力,姚佩佩整個人都倒在了顧夜城身上。
“顧夜城你!你裝睡!”姚佩佩試圖甩開顧夜城,然而卻被鎖定地更緊。
“是你打擾我的,你要補償我。”顧夜城眼也不睜,將姚佩佩往被子里拉進來。
這個沙發本是可以變成牀那麼大的,但是顧夜城出於方便,直接沒變形就住在了上面,這窄窄的“牀”導致姚佩佩一定要緊緊被顧夜城給摟着,才能不從上面摔下來。
姚佩佩咬牙切齒,本以爲顧夜城一晚上良心發現,不再和自己住一個牀上打擾自己,沒想到只過了一晚,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
顧夜城閉着眼,卻是滿臉笑意,他緊緊將姚佩佩摟在懷裡,兩人側身面對着面。
他用鼻子用力吸了幾口氣,閉着眼微笑着說道,“你看,我不用睜眼就知道你在這,我能聞到你。”
姚佩佩立即做出鄙夷的表情,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擺脫您能不這麼幼稚嗎?這用聞嗎?”
顧夜城在她不注意之時,將她的頭扳了過來,使她的脣貼上了自己的脣.片。
姚佩佩瞪大了眼,就知道顧夜城會玩出這麼一招,她早有準備,心中幾秒的埋怨過後,便用力擰住顧夜城腰側的肉。
突然的疼痛使顧夜城繃緊了肌肉,頓時腹肌神馬的都出現了,他推開姚佩佩的頭,惡狠狠地瞪着他,說道,“好的寶貝,你死定了!”
說着,顧夜城便頓時起身,將姚佩佩一個橫抱帶到了樓上。姚佩佩這次的力氣比那次都要大,小腿不斷摔打着,整個身體也掙扎地十分厲害。
顧夜城抱得更緊了,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看着前路說道,“你現在越用力,我就叫你死的越慘。”
這一句威脅,使姚佩佩要緊嘴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昨晚真是錯把你當成了好人!我還真是天真!
顧夜城將姚佩佩扔到牀上,隨後走到臥室裡側的衣架旁,拿起自己的襯衫,邊向外走邊說道,“趕快洗個澡下來,然後吃飯上班。”
此時的姚佩佩還抓着衣領,生怕被非禮呢,看到顧夜城就這樣走了出去,不覺送了一口氣。
不過剛要起身的時候,顧夜城本已經走出去的身子,又探回一個腦袋,對姚佩佩說道,“十分鐘時間,超一分鐘罰你親我半個小時。”
顧夜城那靈光的腦袋又消失不見,牀上剛纔一怔的姚佩佩心中不禁頓時大罵,善變的男人!
爲了與那善變的魔王保持距離,姚佩佩當然要趕快行動!
……
見姚佩佩已經換好衣服走下了樓,坐在餐桌邊的顧夜城低頭看了看手錶,滿意地說道,“嗯,好的,超過了十分鐘,說吧怎麼受罰。”
姚佩佩怒視着顧夜城,心生一股“老孃不幹了”的力量,氣壯山河地說道,“你做這麼多事十分鐘能夠嗎!再說我憑什麼就聽你的呀!那好我現在也要求你十分鐘去給我弄一桌子菜超過一分鐘就罰你睡一天沙發你幹不幹!”
說完這一長串的話,姚佩佩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坐到餐桌旁先是猛喝了一口水,隨手氣喘吁吁地瞪着顧夜城。
顧夜城此時的表情就是驚呆了!他瞪着溜圓的眼睛看着姚佩佩,微微笑着的表情好像在說“壯士好俠氣!”
“啊?你行不行啊?”姚佩佩繼續逼問。
顧夜城低頭揚起嘴角,真是不說你還來勁兒了,這是得寸進尺你曉得嗎!
不過,他還是擡起頭,認真地看着姚佩佩的眼睛,說了一句,“行。”
姚佩佩倒吸一口涼氣,一臉的驚訝表情,你顧夜城是在跟老孃開玩笑嗎?
“我現在就派人給你準備一桌菜,十分鐘內就搞定。”顧夜城迎上姚佩佩驚奇的目光,繼續說道。
姚佩佩轉過頭,不再看顧夜城那張認真的臉,只是緊張地握着手裡的水杯,接連搖頭道,“不必了不必了。”
顧夜城滿意地笑笑,轉過頭繼續用自己的餐,心中想法豈是得意能形容,諒她姚佩佩也不敢和自己作對。
只是此時的姚佩佩,心中想法卻與顧夜城截然不同,她也不知爲何,面對顧夜城那嚴肅的神情,竟不由地感到緊張。
她心中越是這樣想着,臉就越來越熱,像是某少女初對別人產生情愫一般。
姚佩佩始終低着頭,但是手裡還不斷工作着,一會兒吃口烤麪包,一會兒喝一口椰子奶。只不過她的心思早就不在吃飯上了。
她在心中暗暗想着,“姚佩佩啊,你一定是因爲顧夜城帥了點才這樣的,不能被他妖孽的面孔給矇蔽,他可是暗藏一個劇毒的心啊!”
“千萬不能啊!”想着想着,姚佩佩竟然使勁搖了搖頭說出聲來。
“什麼千萬不能?”正在認真用餐的顧夜城疑惑地看向姚佩佩。
“哦,沒什麼。”姚佩佩連忙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看了顧夜城一眼後又是低下頭,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你臉怎麼這麼紅啊,是不是發燒了?”顧夜城關切地說道,還伸出手放在姚佩佩的頭上,去感受一下額頭的溫度。
姚佩佩變得更加緊張,呆呆地任顧夜城摸着自己的額頭,卻絲毫不說話。
顧夜城摸完姚佩佩的額頭,又收回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隨後口中自言自語着,“還好吧,也不是很燙,反正是死不了人。”
姚佩佩聽到這一句碎碎念,不禁撇撇嘴,就知道他不會關心自己。不過,本來也沒發燒啊!
吃過飯後,兩人一同走出別墅,顧夜城手裡甩着車鑰匙,對姚佩佩說道,“今天是你上班的第一天,注意好好表現。”
姚佩佩頓時停下腳步,在顧夜城身後張大了嘴,不滿地說道,“我沒有答應你好不好,不要擅自爲別人做決定!”
顧夜城揚起嘴角,打開車門,做出一個優雅的“請”的姿勢,邀請姚佩佩上車去,不過在此時看來,這動作只會使姚佩佩更加惱火。
她心中縱使百般不滿,但是面對顧夜城這假意的笑容,總覺得其中有詐,只好好不情願地走上車。
鼎天集團的攝影部規模非常大,設別也是一流,這使得只在雜誌社上過班的姚佩佩不禁喜歡的不得了。
當初學攝影的時候,對於這些設備早就有所向往,只是分到雜誌社那種地方,不得不斷了自己完美的攝影夢,只能安靜地做個狗仔了。
姚佩佩在攝影棚內轉了一圈又一圈,工作人員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好像全都對她視而不見。
眼前的事物,就像是讓她實現了夢想,這下終於可以做個名副其實的攝影師了!
“你,幫我我文案拿過來,在裡邊最左側的抽屜裡。”一位腳踩恨天高的齊耳短髮的女人指着姚佩佩說道,看她的樣子,好像是這裡的老大一樣,說話沒什麼語氣,但全都是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