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卻莫名得知姚佩佩沒有去上班,等到助理追蹤到她的位子,卻發現她現在在原來的家中。找到了她之後,卻見到她的表情是那樣的心酸,好像提不起力氣一樣,看誰都沒有興致。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說自己見到了父母,這倒是讓顧夜城十分疑惑,他看了眼身旁的助理,好像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轉頭又看向姚佩佩,堅決地說道,“你爸媽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回來的,你趕快跟我回去。”
依舊是這樣霸道的語氣,可是這一次卻頓時激怒的姚佩佩。爲什麼都這種時候了,兩個人不是應該沒什麼關係了嗎,爲什麼還要這樣強硬的要求自己,並且還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她再一次用力甩開他的手,頭髮都因爲她用力過度而甩到了臉上。她憤然地瞪了他一眼,“你沒有資格管我,對我來說你現在只是路人甲乙丙丁,最好我們互不打擾,誰也別找誰。”
“佩佩,你先冷靜一下。夜城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姚先生和姚太太之前與他取得過聯繫,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回來的啊。你不會……”蘇沐連忙對姚佩佩說道,說到最後,她又欲言又止,眼神也是那樣的猶豫。
今天是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對是麼?目前只有一個詞能夠形容姚佩佩的心情,那就是“氣急敗壞”。她不知道自己惹了誰了,爲什麼他們都要糾結這件小事。
她已經答應過這個女人,以後不會出現在他們的世界,現在又當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會避而遠之的。可是當真到了自己下定決心要離開的時候,怎麼這些人都好像牽着自己不放,這到底是爲什麼。
她的無奈已經達到了極致,任何言辭都不能表達她此時的無語。她只能輕笑一聲,“怎麼,我爸媽回來看我還要請示你們是麼?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都跟你們沒關係,請不要再幹擾我。”
利落地說完這句話,她幾乎忘了內心悲傷的情緒,因爲心情早就被這憤怒給沖刷了個遍。她怒而向前,邁開最堅實的步子,想要最短的時間遠離這幾個讓她頭疼的人。
只是當她推開了顧夜城,向前大步走出兩步之後,卻突然之間整個人被顧夜城給扛了起來。身體的失重讓她尖叫了一聲,待反應過來之後,她便用力捶打起他的後背,大罵道,“顧夜城你放開我!你混蛋!”
任憑她怎樣的叫喊與捶打,顧夜城都沒有絲毫地迴應,只是顧自地走向院外的車子旁。助理連忙走上前準備給他打開車門,而蘇沐雖是有些吃醋,但是想到事情像她自己意料的方向發展,內心也是非常得意。
車門打開,姚佩佩被扔到了車後座,緊接着顧夜城坐了上去,隨後車子便一溜煙地開走了,留下那位助理和蘇沐傻傻地留在原地。
“蘇小姐,我按照你的安排向顧少彙報了情況,那麼現在該你了。”男助理面無表情地看着蘇沐。
前後左右突然只剩下這兩個人,讓蘇沐突然感到不安,因爲她並不能一時間就完成答應他的所有條件。她微微一笑,溫和地看着他,說道,“你一句話就已經值那麼多錢了,不怕貶值。我今天付你一百萬,剩餘的三天內給你。你知道,不能一時間拿出那麼多錢。”
聽到她說並不能馬上付完所有的錢,助理倒是立即顯露了不悅的神色,臉色低沉了下來。但是轉念一想,這個女人又不能跑掉,便淡然地說道,“好,三天,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便轉身走上了小區的街道,背向了蘇沐的方向。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蘇沐長舒了一口氣,終於放鬆了下來。但是仔細想來,心中不禁極爲不滿,不就是想要要求這個男人對顧夜城說出一下她的地理位置,這麼簡單的話卻張口就要八百萬。
她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策劃總監而已,加上自己花錢大手大腳,戶頭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存款,只能先付一個一百萬的定金。想着一百萬與八百萬之間的反差,沒能立即激怒這個男人,她倒是有些慶幸。
看着那個男人的面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得罪的貨色,要是真的違了約,他只要跟顧夜城說出事實,那自己的計劃就全都白費了。
想來也是覺得糾結,爲什麼好不容易要支走了姚佩佩,這顧夜城卻怎麼也不能接受她要離開的事實,非要找回她,那麼這件事又要由蘇沐來代勞了。
爲了讓顧夜城開心,她不知做了多少讓自己不開心的事。可是好像自己的心情就該是與顧夜城相違背的,爲了讓他開心,有時不得不犧牲自己的一些小情緒。
她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這棟別墅,小聲地嘆了口氣,便又轉身離開。她的步子十分緩慢,一邊散着步一樣,一邊整理着腦海中凌亂的思緒。
離開小區的高速路上,姚佩佩掙扎着,想要擺脫顧夜城的束縛,她抵抗着顧夜城按壓住自己的手,大聲地喊道,“你到底要幹嘛!叫我回來就是要我看看你們是怎麼恩愛的是麼!趕快停車讓我下去!”
“高速路不可以停車……”顧夜城淡淡地說道,看他這淡然的樣子,倒像是好像被姚佩佩這發了瘋的樣子給嚇住了一樣。
他的眼神之中透露着對這個女人的心疼,他抓住她的雙手,深情地看着她,心中說出一串又一串道歉的詞,只是卻沒能讓她知道。
姚佩佩這發了瘋的樣子,實在是讓他感到心疼,好像自己稍一不注意,這個女人都有可能瘋狂到從車上跳下去一樣,讓他極爲惶恐。
終於一陣的掙扎後,她像是沒了力氣,又像是妥協了一樣,任憑雙手被顧夜城固定着,泄氣地看着斜下方,無力地說道,“顧夜城,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就放我走,不好嗎。”
顧夜城的答案當然是,“不好。”因爲姚佩佩現在的情況對他而言有些特殊,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受苦,畢竟這件事也與自己脫不了干係。
“爲什麼……”她拉長的語調,每個字眼中都是透露着深深的無奈。
爲什麼要這樣,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問了。眼角漸漸溼潤,可是這一次眼淚卻沒能馬上流出來,好像只是短暫地舒潤了一下眼眶。
也許此刻她的悲傷,就連眼淚都沒法完好地詮釋。倒是笑容可以,她無奈地笑着,這世界都是怎麼了,想要拋棄自己的人卻不讓自己離開,話費這樣的力氣把自己給找了回來。
找,倒不如說是“捉”。她就是這樣被捉回來的,一點人權都沒有。那個男人,她深深愛上的男人,是那樣的令她失望,因爲他竟然不願聽上自己一句解釋,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把自己強行給帶了回來。
在這冗長的高速路上,她不知道自己會帶到哪裡去。總不會是顧夜城的家中,因爲那裡的女主人已經不是自己了。
可是她再怎麼絞盡腦汁地去猜,也沒有猜到自己會被帶到這樣一個地方。
“顧先生,按照您太太現在的狀況,是不宜讓她一個人出去的,會非常危險。”醫生這樣對顧夜城說道。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顧夜城也明白,他的世界好像突然坍塌了一樣,但是很快便又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無論如何,他總會拼盡全力去只好姚佩佩的病——輕微精神疾病。
被壓制在病房內,姚佩佩歇斯底里地喊着,“你們爲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我沒有瘋,我很正常!”
“快放我出去……”她無力地癱軟在沙發上,無助地看着房間內另外兩個護士,這兩個人就像是木頭人一樣,對於自己的崩潰全然置之不理。
終於,透過玻璃她看到顧夜城走了過來,便連忙起身想要跑出去,卻發現房門緊閉,不,是根本找不到房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樣才能出去。
她只能雙手抵在玻璃窗上,崩潰地朝外面喊着,“顧夜城,快帶我走,這是什麼地方,他們爲什麼說我瘋了。我沒有瘋,快帶我走!”
她愈是這樣激動的情緒,便更易讓別人誤會,顧夜城更是看在眼裡,心裡無比的心疼。他溫柔地摸向窗子,那姚佩佩的臉出現的地方,皺緊了眉,說道,“你一定要儘快康復,我會把事實都告訴你。”
“不,不要……”她無力地搖着頭,眼淚隨着這頻率崩落,她沒辦法理解顧夜城竟然帶自己來到這樣一個地方,隔着不遠的每個房間內都關着一個人,看到他們像是行屍走肉一樣,與正常人的舉止截然不同,她就覺得十分恐怖。
她也用盡了力氣摸着玻璃窗上顧夜城手掌的地方,無力地說道,“你爲什麼不相信我,爲什麼和他們一樣,都相信我瘋了。我今天真的見到了我父母,你爲什麼不相信我,爲什麼……”
顧夜城已經離開,她就這樣孤獨地被關在這裡,等待着所謂的救治方案。
環顧這冰冷的牆壁,雖然佈置的很像回事,有軟軟的牀和沙發,還有一些可愛的玩偶,只是這看起來爲什麼這麼不正常,她又不是小孩,需要這玩偶做什麼。
此刻她纔像是真的發瘋了一樣,將櫃子和牀上的玩偶全都肆無忌憚地扔到了地上,這一陣大力氣的工作,是她氣喘吁吁地癱軟在牀上。
但是很快便又護士跑了過來,看到她這發瘋的樣子不禁一臉的擔心。姚佩佩看到他們這緊張的樣子,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擠出慌亂的笑容解釋着,“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我真的沒有瘋。”
可是自己看到這散落一地的玩偶,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沒有瘋的事實了,更何況這些醫護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