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的動作完成之後,蘇沐便急匆匆地離開了兩人的眼前,走出了這華麗麗的樓層。
看着這位女服走遠的背影,李小舒不禁皺了皺眉,說道,“我看那個服務生怎麼這麼奇怪,好像見不得人似的,也不敢擡頭。”
而姚佩佩心中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緊盯着那個背影,覺得再熟悉不過,就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身材,走路姿勢在她心中也是深刻的很。
不過她倒是沒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我覺得挺正常的,估計是工作臺煩躁沒什麼好心情吧,才那麼急促的。”
又與李小舒閒談了一些有關公司和顧夜城的事,姚佩佩的心情感覺好多了,至少在自己男人不在身邊的時候,她還能從側面瞭解一下情況。只是這也顯得太過可憐,竟然還要通過另外的人才能知道。
在離開了顧氏大廈之後,那個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在姚佩佩腦海中揮之不去,她對這個身材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也讓她很快就聯想到了那個第一眼就讓自己印象深刻的蘇沐。
她找到顧銘,當着他的面問道,“說,夜城最近到底都在那裡住?”
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顧銘立刻閃躲着眼神,背過了身去,緊張兮兮地說道,“哎呀我怎麼能知道,我之前的意思只不過是知道他還安全。按他平常的習慣,不就是去去酒吧麼,所以最近和什麼人混在一起,你一定比我還要清楚啊。”
“你!……算了,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勉強,只是作爲他的弟弟,我希望你還是能夠好好勸勸他,不要讓他一直跟家裡人置氣。”姚佩佩無奈至極,顧銘的樣子很明顯就是在偏袒顧夜城,也不願說出事實真相,那她也沒必要再進一步去問了。
她這般妥協,也讓顧銘有些愧疚,畢竟之前是真的忘記將她的話轉達給顧夜城,終成爲了釀成大錯的原因之一。所以對於這簡單的要求,他能幫則幫。
晚上下班的時間,蘇沐興奮地等在公司樓下,這幾日顧夜城都是住在她家中,簡直讓她興奮地難以言表。雖然那個男人就算是去到她家,也與其他男人不一樣,從未有過非分之想,所有行爲都是那樣的義正言辭,也還是讓蘇沐心花怒放。
她知道,早晚有一天她掃除兩人之間所有的障礙,贏得顧夜城的真心,穩坐老闆娘的位置。
眼看着顧夜城走出了公司,她便朝他小碎步走了過去,眼中只盯緊了他,都忽略了他身邊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顧夜城看着女人掛着笑臉奔向自己,臉上還是面無表情,並沒有顯得有多興奮。不過在她靠近了之後,便指着身旁的人介紹道,“這是我弟弟顧銘,財務部經理,你們之間可能會沒什麼太大的聯繫。”
蘇沐向一旁看去,頓時一臉的驚訝,顧銘?這……這分明是剛和自己認識不久的李明啊。
看到她這一臉驚訝的樣子,這顧氏兄弟都覺得非常正常。因爲顧夜城知道這兩人已經認識了,之前還是他轉達給自己蘇沐的想法的。
只不過,對於蘇沐來說……這消息並不是那麼的簡單。原來他是顧氏的二公子,怪不得言談舉止都是那樣的與衆不同,整個人的氣場也甩普通人幾條街。
最重要的是,最初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蘇沐就覺得他哪裡長得有些像顧夜城,沒想到他們竟是兄弟。
“蘇沐,不好意思啊之前嘴滑說錯了自己的姓。”說着,他看了眼顧夜城,繼續說道,“哥,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慢走。”
他們幾人都離開了之後,在前廣場昏暗的街燈下,幾棵路邊的小樹後,姚佩佩慢慢走了出來,看着顧夜城和蘇沐乘坐一輛車離開了。
原來他真的和這個女人走在了一起,雖然之前就猜到了這個事實,也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可是爲什麼當親眼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她的心是那樣的痛,痛到無法呼吸。
她緊緊捂住胸口,眉頭緊緊地皺起,眼淚一絲絲滑落,將她的心痛最大化,可是這一次又是那樣的孤獨捂住,沒有人來聽聽她說話,更沒有人知道她的感傷。
夜色已黑,華燈初上,滿眼的燈光透過淚珠,被折射成亮麗的水晶球,她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一切都變成了水霧一般的存在。
突然之間,深厚隨着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伴隨着幾聲輕咳,她連忙擦乾了眼淚,轉過身來,只見到喬子浩右手兩指之間夾着一直雪茄,猛吸了一口後,露出諷刺的笑,“怎麼樣,你最愛的男人現在不還是跑到別的女人那兒去了,你說你掙扎着脫身真的有用嗎?之前你對我來說還有點價值,現在你連作威脅顧夜城的工具都沒有資格了。真是可憐啊。”
看着喬子浩那張陰險的臉,姚佩佩心中的恐懼又升了起來,這個人的存在對她而言彷彿就是惡魔,會一秒鐘時間就攪的她心神不寧。
可是現在他竟然告訴自己,不必害怕,以後都不會再威脅你了,你已經沒有可以利用的價值了。
這看似寬容的話怎麼現在聽起來那樣刺耳那樣諷刺,那樣地讓人痛心。當一個男人喜歡你的時候,你可以呼風喚雨,隨心所欲,當她不愛你的時候,你就乾脆被打進了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人們最難控制的一件事情就是愛情,有時候也許少了這樣一個情感的存在,你會得到好多東西,辦好很多事情,因爲不會受到這樣一個情感的牽制。
另外一些時候,也許只有當愛情存在的時候你纔能有生下去的勇氣,有心情去和心愛的人看看這冰冷的世界。
有時候,你希望自己是懂愛情的。有時候,你有事那樣責怪自己竟然總是卡在這種事情上,浪費了那麼多感情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說到底,這還是一場賭局,贏了你可以變得瀟灑,輸了你也不能有一句怨言。
姚佩佩啊姚佩佩,剛纔的場面你也看到了,顧夜城就是那樣直直地走進另外一個女人的車內的,並且就是在公司門口,難道都已經不怕職員知道他們的關係了麼?還有他的弟弟顧銘,分明知道真相卻還在隱瞞她,也是在幫着他去脫離自己麼?
怎麼感覺突然之間她就失掉了一切,人財兩空。只不過,這一陣悲哀的想法,在看到正對面喬子浩那張落井下石的臉後,她皺緊了眉,咬住了下嘴脣。
你以爲這就輸掉了麼?贏或輸都只是一個心態,如若她賭的是一個名分,那麼她也許就是輸了。但是她賭的事愛情,只要那個男人覺得好,她就覺得好,這樣的話她根本就沒有輸掉什麼。
而喬子浩你,也不必看什麼好戲。
她再次用力擦乾臉上的淚痕,向前走出一步,站在男人的面前,微微揚起嘴角,說道,“我看是你可憐,你根本沒資格跟顧夜城比拼,我愛他我情願被他拋棄,而你呢,終生都不會找到一個真愛你的人,你說是誰可憐?”
被眼前這個梨花帶了的女人給羞辱,喬子浩還真是氣不過,但是他還是立刻轉爲笑容,輕哼一聲,“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我不追求愛情所以就算是得不到也沒關係,只不過顧夜城啊真是可憐,自己父親被害了都不知道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他那諷刺的口吻,簡直就是把姚佩佩逼的內心膨脹,她聽到這個敏感的字眼,渾身的神經都被牽制了一下,爲什麼,爲什麼要提到顧庭,就是這場悲劇才釀成了這麼多悲劇的結果,她還要帶着愧疚的心獨守空房。
“喬子浩!別人的事不用你過問,倒是你能夠拿孩子的性命作爲交換,才擠破腦袋進入這麼高端地方,你這種敗類只配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她一步步向前靠近,怒目看着喬子浩心虛的眼神。
話音剛落,一個清脆的耳光就打在了姚佩佩的臉上,“你這個賤女人!”
喬子浩怒聲一罵,他還輪不到這個被別人玩過氣的女人指指點點,就算他做了什麼在別人眼中看起來是錯誤的事,也都是顧夜城咎由自取,他能夠變成這樣父母雙亡的模樣,還不是拜顧家所賜!
一連串的笑聲從姚佩佩嘴裡發了出來,她捂着自己捱打的側臉,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嘴角帶着一絲鮮血,擠出那樣側耳的笑聲。
這個男人就是敗類,是人渣,除了像現在這樣打人別的還能做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他這樣一味地去追逐,去破壞,最後究竟能夠得到什麼呢?
她就是在嘲笑,從心底裡嘲笑,也不顧笑容裡已經帶着一絲血腥,更管不上喬子浩對她的笑聲是多麼的排斥。
看着她在夜晚的顧氏前廣場上肆無忌憚地嘲笑着自己,喬子浩的手不禁又擡了起來,在即將揮出之前,倒是聽到姚佩佩大聲地呼喊,“你打啊!打死我!如果你覺得這個行爲讓你感到光榮,讓你像個男人的話,那就用力打死我!”
“姚佩佩你不要逼人太甚,總有一天我要騎到顧夜城的頭上!”
再也沒有心情逗留,喬子浩甩下最後一句話便離開了姚佩佩的眼前,留她一人在孤零零地在原地。
看着那個身影越走越遠,姚佩佩依舊笑着,她笑,自己現在是那麼的可憐,竟沒有一個肩膀可以供自己倚靠,她連倒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因爲根本不會有人扶住她。
這寂寞的夜,街道上車來車往,可是卻看起來那樣寂寥。隨着這逐漸變涼的秋夜,她的心已然搶先一步入了冬,是那樣的冷冰冰。
她仰起頭,隔着淚眼,看向深藍色的夜空,自言自語道,“爸、媽、姐姐,你們現在在哪,我好累,現在連最後的親人也快不要我了,如果你們在我身邊的話,我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