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千行催馬奔走了一陣,一口氣跑出了好幾裡地,纔在一棵大樹下停住,她當然是要等顧無言,而且她相信憑顧無言的能力,一定可以擊退追兵。
天色灰暗中透着一絲光明,天很快就要亮了。
淚千行靠在大樹邊等了一會兒,她雖然相信顧無言的能力,卻不免爲他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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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終於聽到答答的馬蹄聲,淚千行心中一喜,往馬蹄傳來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蒼茫中看到顧無言的身影,他依然是那麼挺拔,那麼筆直。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你不會來了?”淚千行媚然一笑,心裡卻是喜歡的。
顧無言瞥了她一眼:“我當然會來。現在追兵已經我殺死,前面的危機一定更多,我們快走吧。”
淚千行上馬,卻又回頭說道:“我們往裡走?”
“前面就是杞州城,我們先到那裡再說。”顧無言的聲音過處,馬兒已長嘶一聲,當先而行。
兩個人趕到杞州的時侯,已天色大亮。
進入城中照例是找一家客棧住下。
吃飯的時侯,淚千行問道:“我們在這兒逗留多久?”
“我們已連着趕了兩天的路,也累了,我們今天就在這兒休息,等到天黑再走。”顧無言沉聲說着,卻用目光打量着四周:“吃過飯你先去休息,我還要到處去看一看。”
吃過飯,顧無言來到街頭,在官府貼出的告示上,果然看到了通緝自已和淚千行的消息,臉上浮現一絲冷笑,然後返身回到客棧中。
兩人出城的時侯,天色已晚,遠處蒼茫的樹影,映着幾隻歸鳥盤旋,天邊殘霞亂紅,很有一種淒涼的意味。
顧無言心裡浮現了前人的詞,心頭更有一種淒涼落寞的感覺。想起從前少年時總愛填詞寫詩,日落西山之時上荒漠的山頭,曉風殘月之時到船上聽鍾,那時侯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就算是傷感也是做作出來的。而今卻聽看到殘景,只有想到太子之死,心中那種強烈的憤恨,才能驅除心中那種來自
風景的淒涼落寞之感。
顧無言自嘲的搖着頭。
淚千行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驀的,樹叢裡霍的一響。接下去,是數下連響,響的很快,也很輕。
顧無言心中暗討:來了,看來這次來的人一定不少。他冷然騎着馬,鑽入灌木叢中,以一種山的氣概,向前移動,順便給淚千行使了個眼色。
接着他聽到一種蟲鳥的叫聲,以及蛙鳴,顧無言行軍經驗極爲豐富,他馬上判斷出是官府的人聯絡的訊號。
看來,來的人還不少呢!顧無言正色的瞥了淚千行一眼:“小心。”
話剛說完,倏地,背後傳來一聲驚雷般的大喝,“顧無言,看你往哪裡逃?”
顧無言驀然回首,只看到那人的眼睛!
其實顧無言騎在馬上,本身個子也很高大,可是眼前這人,竟然和他的目光呈一條直線,足見來人身形的高大。來人發出驚雷般的大喝後,手中持一根閃閃發光的銀槍,當頭砸落!
換作別人,這一槍早已將對手砸得頭破血流,命喪當堂,但顧無言臨危不亂,雙手一合,已抓住銀槍,身形一晃,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自槍身上傳來,用力一扯,跨下的馬發出一聲長嘶,往後幾步。
那人一槍取不下顧無言,也自吃一驚,更是始料不及,連忙用力一拉,更不料對方竟然紋絲不動,他這一下的力量足以把一棵小樹連根拔起,卻扯不運顧無言分毫。
就在這時,顧無言聽到身後有五六道急風劈至!
顧無言只有鬆手,他一鬆手,那銀槍已給人抽回。
可是在同時,已有兩把槍,三把刀,兩柄劍,一起向他招呼過來。顧無言也不答話,只是雙手快如閃電,回身拔劍刺出,劍尖在武器上一點,來襲的人已給脫力,敗退。
淚千行只是聽說顧無言的武藝高強,上次在街頭也只是看到他跟小混混出手,但是這次卻面對的是官兵,依然從容自若,揮灑自如。她簡直想爲他鼓掌叫好——如果
她能叫出來的話。
也有兩把刀對準她砍了過來,她手中的劍也迎面擋了上去。顧無言怕她不敵,待要上前相助,那持銀槍之人又一槍當胸刺到!
顧無言右手持劍,左手一刁,有心挫一挫那人的銳氣,竟以單手握住長槍。
那人見長槍被握,既刺不出,也抽不回,怒意攻心,大喝一聲,竟把顧無言自長槍上提了起來。
淚千行急得快要叫出來了,可是顧無言仍以單手扣住槍身,無論來人怎麼亂舞,他始終沾在槍上不放。
這時淚千行已驚得叫了一聲,原來砍向她的兩把刀已把她逼得團團轉,她雖然有些武功,可是對敵經驗太過不足,未幾,便已敗相呈現。
顧無言轉頭一看,正欲相助,來人卻已一聲大喝,手中銀槍,脫手飛出!
銀槍破空而過,直射路旁的大石!
顧無言仍左手持槍尖,護胸而恃,這一擲之力,勢必把顧無言貫胸釘入路旁的大石不可!
淚千行驚得臉色都變了,只是張着嘴,卻沒發出聲音來,她已駭得說不出話,而兩把刀卻還一左一右緊逼着她不放。
銀槍發出劃空尖嘯,在殘霞裡黑龍般一閃而過,“崩”地一聲,已釘入路邊的大石上,破壁而入!就在槍尖要觸及石壁的電光火石之間,顧無言已鬆了手,飄至淚千行的身邊。
淚千行又驚又喜,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對付敵人。
而顧無言只兩個回合,便拿下了兩人。
這時忽聽四面八方,傳來吶喊之聲:
“他們在這裡!”
“不要讓叛賊跑了!”
顧無言一聽此言,便想快快突圍,脫離這是非之地再說,但來敵人數衆多,顧無言護住淚千行左劈右擋,雖然神勇,一時也無法逃脫。
淚千行也奮力的殺起來敵,有顧無言在她身邊,她好像一下子靜下心態,紮紮實實的對敵起來,原本她的武功並不高明,可是專注之下,雖不能打擊來敵,卻尚能自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