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晴憋屈,“沒辦法,長輩嘛,順着他點好。”
看果果一直就只坐在那裡不說話,雷天晴立刻忘掉不愉快,將注意力全轉到果果身上,“果果,從那年在別墅見你,我就有直覺,總有一天你會成爲聿的女朋友的。”
來到四大家族,如此大戶人家,本來果果就有些緊張,現在又被雷天晴提起當年的事,果果更加緊張。
看出她緊張的額頭的沁出細汗,蘇聿緊緊握着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有他在,別人不敢欺負她的。
可沈果果卻想抽手出來。
但見一家子的人全當她是他女朋友,她也就沒矯情的掙脫出來。
蘇聿沒有介紹四大家族的人給她認識,沈果果除了雷天晴,其他人根本都不認識,這讓她更加不安。
一直被陌生人打量,沈果果如坐針毯。
好不容易熬到回自己休息的房間,沈果果這纔算是徹底鬆了口氣。
“不習慣嗎?”他從後面環住她的腰,下巴枕在她肩上低語。
沈果果身子僵硬,很明顯,不習慣他太親暱的觸碰。
“知道我爲什麼不介紹他們給你認識嗎?”他突然將這件很奇怪的事情提出來。
沈果果微微搖頭,表示不知道。
“這裡以後我不會再回來了,你腦細胞太少,我不想你費力記那麼多人。”他低笑。
她沒注意他說她白癡的事,只是注意他的第一句。
“你爲什麼不會再回來?”她掙扎着轉過身面對着它。仰起小臉,她好奇,“這裡不是你的家嗎?”
蘇聿將她往懷裡帶,耐心解釋,“這裡不是我的家,我只是閒的無聊幫他們管管家族的事而已。”
她不在乎四大家族的事,只是在乎他——
“那你的家呢?”她問的很認真,但又很小心翼翼。
“我家?”他濃眉皺了下,“我沒家,只有家人。”
“有家人的地方不就是家麼?既然你有家人,就應該有家啊?”她更加納悶。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
他被她的話給怔了兩秒,繼而失笑,“我以爲你說的是那冷冰冰的房子。”
一直以來,他對家的定義不是很明確。
緊擁着她,他額頭抵着她的,“果果,等我們結婚後,你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
“我不會跟你結婚!”這依舊是她的堅持。怕他又不高興,立刻又轉移話題,“你說你的家人,那你的家人在哪裡?”
見她轉移話題,他也沒在意,“我爸媽在國外,等我明天將四大家族的事全部交出去,我就帶你去見他們。”
“我就只跟我媽說我出差一個月。”她很爲難。
他捏她的鼻子,“笨啊,這才第一天好不好,你就跟我說這話?放心吧,我只是帶你去我爸媽那裡讓他們見見,一定能保證你準時回來的。”
她臉色微僵,咬着脣,半晌才吐出一句話。
“你爲什麼要帶我去見你父母?”她是真的很不想去。
“醜媳婦不是要見公婆麼?”
他再次將話題繞回這個上面,讓她逃避都逃避不了。
深吸口氣,蘇果果怯怯的道:“學長,我是不會跟你結婚的。”
她怕他再次拋棄她,而她,受不了。
“你就不能說點讓我高興的事嗎?”他黑臉。
明明他能從她單純的臉上看的出來她還是愛他的,可爲什麼,她就是不肯跟他結婚呢?
他,真的很想不通。
“我也想說點讓你高興的事。”她苦笑。可是,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不知道怎樣可以讓他高興。
似被她打敗,他低頭附上她的脣,她沒有拒絕,但也沒回應。
感覺他情緒突然起伏很快,蘇果果有些納悶,推開他,看着他似隱忍着什麼,她就更加納悶。
“學長,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這話,如冰澆一般,讓蘇聿體內邪火消失的乾乾淨淨。
“果果?”他聲音沙啞。
她一臉茫然看着他,“嗯?”
“我二十五了。”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了。
可沈果果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只是本能的回了句自己的年齡,“我二十四。”
一句話,讓蘇聿徹底閉了嘴。
算了,任她繼續白癡吧。
現在,他不能嚇到她。
一切,等日後他們結婚再說。
……
四大家族掌權人?蘇聿不幹,誰敢攔着?!
乾淨利落的丟下四大家族的一切,南宮天域(蘇聿)成爲了四大家族幾百年來任時最短的掌權人。
其接班人自然是被認回四大家族年僅十歲的南宮夜軒(蘇子軒)。也因此,南宮夜軒成爲四大家族幾百年來年紀最小的掌權人。
飛機上,蘇聿與沈果果的十指相扣坐在一起。
“果果,等下見到我媽,你可別嚇到。”
她瑟縮了一下,“你媽很兇?”
“不!”他笑着搖頭。
“那爲什麼我會嚇到?”她納悶。
“我只是想給你打個預防針,”他笑的神秘,“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當沈果果見到蘇亦瑤的那剎那,她當場在風中石化,完全沒想到蘇聿和他媽長的一模一樣。
問題是,明明他媽不是五十多歲麼?但眼前這個跟蘇聿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明顯才二十幾歲?
說是母子根本沒人相信,說是雙胞胎纔有人信嗎?
“她真是我媽。”看她愣站在門口,蘇聿低笑出聲。
他就知道,她會被嚇。
回神,果果立刻低頭,“阿姨好。”
對於她叫阿姨,蘇聿的眉毛很明顯皺了一下。
掩下眼底的落寞,蘇聿拉沈果果進門,然後對着已經重新坐回沙發上的蘇亦瑤介紹,“媽,這是果果!”
“嗯!”蘇亦瑤沒說太多話,只是優雅的品茶。
本來就被蘇亦瑤那樣子給嚇到,現在蘇亦瑤又淡漠倨傲的姿態,讓沈果果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想着逃跑。
蘇聿怎麼可能讓她逃跑,將她按坐在沙發上,他問,“爸呢?他在哪?”
“他在樓上健身。”一說到自家老公,蘇亦瑤那淡漠的姿態裡多了一絲柔意。
健身?
蘇聿滿臉黑線。
要不是看到他媽青春永駐,他爸會健身才怪。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南宮御一直健身就是爲了蘇亦瑤,怕一副二十幾歲的蘇亦瑤被人勾去,所以他要保持身材,保持體力,讓蘇亦瑤根本離不開他。
可他不知道的事,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老婆蘇亦瑤脖子上,她都不會離開他。
只可惜,南宮御太笨,笨的完全沒有安全感,只知道用自己的方式一味的愛着蘇亦瑤,以爲這樣,可以讓她離不開自己。
心裡還沒抱怨完,二樓就傳來聲響。
“哎呦!”
“咻!”
南宮御的痛叫聲響起的瞬間,蘇亦瑤臉色一變,立刻消失在客廳,然後,出現在樓上健身房。
本來坐在眼前的蘇亦瑤突然不見,嚇的沈果果差點暈厥。
“果果,別害怕!”蘇聿立刻笑着安慰。
“你……你媽她……”她嘴角打顫,一句話怎麼也說不完整。
蘇聿撫着她的心口,給她順氣。
知道她腦袋裡想的是什麼,他笑着解釋,“她就是速度比常人快了點,不是鬼。”
“真的?”她仍心有餘悸。
他偷了個香,“當然是真的。”
見她鬆了口氣,他拉她上樓,“我媽那是看我爸在健身房出了事,才用那麼快的速度上樓的。”
“可我沒看到她上樓。”她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只看到她突然消失在我面前。”
一進健身房,沈果果就見南宮御扶着腰在那裡向蘇亦瑤道歉。
“老婆,你別生氣,我下次挑個輕的舉,就不會扭到腰了。”剛纔舉啞鈴扭到腰,扛不住痛,他驚呼出聲,這下,他倒黴了,得向自家老婆認錯。
嗚嗚,他老婆一直不喜歡他健身的。
這下,不會以後就不讓他健身了吧?
“還下次?”蘇亦瑤傾城絕世的臉上透着絲絲冷意,讓妻管嚴的南宮御瑟縮了一下。
“不不不,我說錯了,沒下次,沒下次!”他又不停的賠笑。
蘇亦瑤看他額上痛出冷汗,眸色一深,她伸手扶他。
“老婆,你不生氣了?”見她扶他,他老臉笑出好多褶子。
她輕哼一聲,算是回答。
“聿兒,你帶果果四處轉轉,我送你爸回房躺着。”
丟下話,蘇亦瑤扶着南宮御就想走,可南宮御卻在看到沈果果的那一秒停住腳步。
“你……你不是我兒子照片上那女孩兒嗎?”南宮御激動的指着沈果果就是一陣掏底,“哇塞,你知不知道,我兒子這四年每天都在看你的照片呢?那看的叫一個入迷啊,真的是……”
“爸!”蘇聿耳根微紅的打斷他的話,完全沒想到他這個爸爸就這麼把他的底給泄的朝了天。
被蘇聿這麼一聲低喝,南宮御一臉無辜,“你突然叫我幹嘛,我話還沒說完呢,讓我說完再叫我。”
見自家兒子難得不好意思,蘇亦瑤一記冷眼,立刻讓南宮御乖乖閉嘴,“老婆,我很乖,我聽話,我不說話,你扶我去躺着吧,我腰……好痛!”
最後兩個字,他特意說的十分委屈。
蘇亦瑤知道他在裝,但考慮到他腰是真的扭到,也沒再多說什麼,扶着他就離開了健身房。
見沈果果一副呆住的模樣,蘇聿不好意思承認自家老爸說的是真的,只是硬聲硬氣的道:“我爸跟你開玩笑呢,他說的不是真的。”
心底隱隱升起的絲絲希望就這麼被他瞬間擊個粉碎,美眸微暗,她低頭,淡淡的應聲,“我知道!”
簡單又淡然的三個字,讓蘇聿心裡瞬間堵的慌,恨不得當場抽自己一巴掌,爲嘛要爲了面子說那不是真的的話。現在好了,完全就是在虐自己啊。
晚上一家人吃了飯,南宮御和蘇聿兩個男人在廚房裡洗碗,而蘇亦瑤讓沈果果陪她到陽臺上吹風。
“果果,我有件事想拜託你。”突然,蘇亦瑤斂眉看她。
眼前動作優雅,氣質淡漠倨傲,面容絕世傾城的人讓沈果果一直很緊張,見她有事想擺脫她,她忍住害怕,怯怯的道:“什麼事?”
“我希望你能用全部的愛來照顧和包容我兒子,並——”她直言不諱。“給他一個家。”
沈果果怔了兩秒,繼而苦笑搖頭,“若是其他事,有可能我還能幫您。但這事,我是真的幫不了您。”
她不是不想答應,而是不敢答應。
可蘇亦瑤卻在笑,“果果,既然你被他帶來見我們,那就代表他已經認定了你。我不知道現在你們之間有什麼阻礙,但我卻知道一點,那就是,這輩子,你註定只能呆在他的身邊無法逃離。”
透徹的話,高傲的言語,讓沈果果愣愣的看着她。
沈果果想反駁蘇亦瑤的話,可是再對上那張絕世傾城的臉的時候,她所有的話都嚥進肚子裡。
她從蘇亦瑤的臉上,不止看到了她的美,還看到了那份篤定。
篤定的太耀眼,讓她不由的相信她的那些話就是她未來的命運。
“除了你用全部的愛來愛他之外,你無路可走。”蘇亦瑤很好心的提醒沈果果這個事實。
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太過於瞭解自己的兒子——蘇聿。既然認定了,那她兒子就會貪心的要沈果果全部的愛作爲綁住他心的代價。
而沈果果,徹底怔住。
“媽,你們在聊什麼?”陽臺的門由里拉開,蘇聿笑着走進來。
蘇亦瑤沒說什麼,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後,轉身離開。
見自家親媽離開,蘇聿俊臉立刻湊到呆愣住的沈果果面前,“果果,你怎麼傻了?”
被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臉給驚的回神,她反射性的反擊,“你才傻了。”
蘇聿微微怔了一秒,繼而,將她拉入懷裡,“小樣,還知道跟我頂嘴了啊?”
沈果果一聽他這話,才知道自己剛纔冒犯到了他,立刻瑟縮的道歉,“對……對不……”
他打斷她的話,“別跟我說對不起。”
“可我剛纔……”她撓頭,怯懦的個性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蘇聿看她那小模樣,頓時笑開,“我喜歡你偶爾跟我頂嘴。”
喜歡?
呵——
他喜歡的是她偶爾頂嘴,而不是他喜歡她?!
她眼裡全是酸澀,心裡更是複雜不已。
若是可以哭的話,她現在真的好想大哭一場,來紀念一下一直以來她和他的糾葛裡,只有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