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來了啊?”殷久久擰眉。繼而有些不爽的道:“話說,你怎麼那麼關注他,他都有女朋友了,你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沈果果微微怔了兩秒,回神,立刻否認,“我沒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我只是覺得他好可憐。”
“真的?”殷久久不信。
沈果果死勁點頭,“當然是真的啦。”
看她那樣,殷久久除了相信也沒有其他辦法。
不過,實在是太過於好奇沈果果一直注意的那男人是什麼樣子,第二天,殷久久中午午休時間特意來了奶茶店。當看到坐在靠窗邊位置的男人時,她愣住。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蘇聿會再次出現在沈果果面前,殷久久心中久久不能平靜。站在門口,她就這麼緊緊的盯着靠在窗邊的男人。
“好久不見!”
這句話,蘇聿說的雲淡風輕,可卻瞬間激怒了殷久久。
“你來幹什麼?你想再傷害果果一次嗎?”殷久久握着小拳頭,衝到他的桌邊,怒視着他的同時壓低聲音道。
蘇聿看了她一眼後,視線調到窗外。跟她打招呼,那是看在某個白癡的面上。至於其他,他想理則理。
“我問你話呢?蘇、聿、學、長!”最後,她是咬牙叫出他名字的。
此時,沈果果走過來,一臉納悶道:“久久,你怎麼來了?不是今天要上班麼?”
“午休,我過來看看!”恢復臉色,殷久久給沈果果一個燦爛的笑臉。
“哦哦!”沈果果點頭,又急問,“那你吃飯了麼?我剛買了盒飯,先給吃吧。”
“不用,我吃過纔過來的。”殷久久將沈果果拉遠。走到離蘇聿夠遠的地方,殷久久才埋怨道:“果果,剛纔那位先生就是你說的在等女朋友的奇怪客人嗎?”
“是啊!”沈果果笑,然後,恍然大悟的道:“我見你一進來就去他旁邊,我還以爲你認識他呢,原來,你是猜他是不是那個奇怪的客人啊。”
對於好友這段時間壓根就認不出蘇聿來,殷久久鬆了口氣。
有客人進來,沈果果立刻又去制奶茶。殷久久則再次走到蘇聿面前。
此時,殷久久已經平靜下來。
“學長,我們出去聊聊吧。”她不希望他們的話讓果果聽到。
蘇聿瞥了一眼在那忙碌的嬌小身影后起身朝外走,很明顯,是答應了殷久久出去聊的請求。
“學長,我求你,別再來打擾果果的生活。”
這是一出來,殷久久就立刻出聲要求。
“我要她回到我身邊。”蘇聿只淡淡的給她這句話。
“回到你身邊?”殷久久冷笑,“學長,當初你將她一個人丟在港口的時候,你有想過會讓她回到你身邊嗎?”
冷眸一怔,蘇聿愣住。
他當時想的是,他隨時都可能拋棄她。所以,他就在那個時候放棄了她。
“沒有吧?”殷久久冷笑聲更甚,“既然事情都過去了那麼多年,你也應該看出來了,果果已經不記得你了。所以,就當一切在四年前全部結束不是很好嗎?”
“她只能跟我在一起。”掩下對昔日自己的厭惡,蘇聿霸氣的宣言。
正因爲這四年,讓他知道,他的心裡,一直藏着一個白癡。
以前他總是會想着有一天他會拋棄她,現在,他想的是,如何跟她在一起,然後,好好的讓她幸福一輩子。
“在一起?”殷久久怒不可遏,“你以爲你四年後重新回來,果果就會跟你在一起嗎?你這是做、夢!我和果果的父母絕對不會同意她跟你在一起的。”
對於出現在他和沈果果之間的阻力,蘇聿絕世傾城的臉上慢慢爬滿寒霜,“誰也阻擋不了她和我在一起!”
冷下十度的聲音,傲然的氣勢,讓殷久久瑟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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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她就知道。蘇聿這個學長,氣勢無人能擋。可沒想到時隔四年,那氣勢有增無減,彷彿要瞬間將她燒成灰燼。
“現在,果果很聽我和她父母的話,只要我們不願意,她絕對不會跟你在一起的。”殷久久努力壓制住心底的害怕情緒,對着蘇聿嚷嚷。
“是吧?”淡淡的反問語氣,卻透着勢在必得的決心。
殷久久看着丟下兩個字就走的高大頎長的背影,只感覺一陣膽寒。怎麼辦,她家果果曾經愛過的男人太強大,她根本應付不過來。
“果果,我回去上班了啊。”
回過神的殷久久一回到店裡就對着沈果果嚷嚷,沈果果朝她揮揮手,“路上小心點。”
見蘇聿的位置沒人,想着他應該是走了。也沒怎麼想他今天沒付奶茶錢的事,沈果果拿着托盤準備去收拾蘇聿剛纔坐的桌子。
一走過去,她就看到桌子腳下有一黑色皮夾。
這是誰的錢包?
她擰眉撿起,打開看看有沒有身份證明。
只是,這一翻開,讓她徹底怔住。
皮夾裡是有身份證沒錯,但同時還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有兩個人,一個是她認識的南宮天域,而另一個則是……她自己?!
怎麼可能?
秀眉緊擰,沈果果完全想不起來她曾經有跟他照過照片。而且看那照片上的親暱程度,明顯這是情侶照。
難道說,他的女朋友跟她長的很像?
要不然,這張照片怎麼解釋?
蘇聿一發現自己錢包掉,就趕回了奶茶店,當看到沈果果正拿着她的皮夾在發呆的時候,他走過去,看到她正在緊緊盯着那張照片,他瞬間,忘了呼吸。
她,會想起來嗎?會想起他嗎?僅僅一張照片,能讓她喚起她消失了四年的記憶嗎?
“南宮先生,你女朋友跟我長的好像哦!”
當聽到沈果果跟他說這句話時,蘇聿本來期待激動的眸子立刻變暗。
她,終究,還是想不起來。
“果果,我能帶你去一個地方嗎?”他不想再等了,這樣一直等待又失望的日子,他心力交瘁。
沈果果偏頭,“好啊!”
再次進入a大,蘇聿的心情很複雜,而沈果果的心,此刻更復雜。
因爲略微有些熟悉的場景,讓她有些緊張。
直到來到那顆仍然還在的大樹底下,沈果果微微有些怔住。這大樹,好大,好高,好粗。
看她呆愣的樣子,蘇聿再次抱有希望的道:“還記得這裡嗎?”
“記得?”沈果果擰眉,“南宮先生,您什麼意思,我沒來過這裡,爲什麼要記得?”
再次失望。
不知道是太過於失望還是太過於生氣,蘇聿突然扣住她的腰,將她一把拉向他,“果果,我想吻你。”
吻?
簡單的一句話,讓沈果果如臨雷擊。
然後,在沈果果的驚愕當中,蘇聿俯下他那絕世傾城的臉。
溫柔的繾綣讓消失的記憶脫離牢籠的束縛,直接擊入沈果果的小腦袋。那感覺,似原本交錯的神經重新恢復正常的運作功能,讓她呆住。
一滴淚滑落,滴進她嘴裡,鹹鹹的,瑟瑟的,還好苦。
可這眼淚卻不是她的,而是正在閉着眼睛吻着她的男人的。
“蘇……蘇聿……學長!”她紅脣微啓,低喃的聲音讓準備深吻他的男人身子驀地僵直。
他驚愕擡頭,冷眸裡全是欣喜,“果果,你……”
是真的嗎?她真的記起來了嗎?
沈果果擰了下眉,然後輕推開他。低頭,垂眸,轉身就走。
“果果!”他激動的將她拉回,重新將她擁入懷裡。
“學長,你放開我!”沈果果不停掙扎。
以前的事,她是想起了沒錯。
但並不代表,她還會跟以前一樣傻。
“果果,你怎麼……”他驚訝的看着懷中反抗的她,以前,她從來不會忤逆他的意思。
趁他失神,沈果果掙脫出來。
深吸一口氣後,沈果果顫着嘴角道:“學長,請自重。”
“果果?”
他朝前一步,她就往後退一步。
“學長,你要是再這樣,我們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
一聽她顫着聲警告,他立刻頓住,冷眸卻緊緊的盯着那張平靜又透着慌張的小臉。
“請你不要說話,我怕你一打斷我,我就不知道改怎麼說了。”見他不再朝他靠近,沈果果立刻又出聲要求。
她現在心情相當的複雜,她從來沒想過她會有一天以這種方式想起自己被遺忘的記憶。
蘇聿現在只能點頭。“好!”
“學長,四年前,我以爲沒有你,我會死。”沈果果一想到四年前的那些事,還是忍不住心在疼。“可現在我發現,只要我忘了你,我就不會死。”
“這四年,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曾經失去過記憶,更不記得你。這四年,忘了你的我,過的很好。”說到這,沈果果笑了。“忘了你,我真的會過的很好。”
看她笑中帶着苦澀,蘇聿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她這是幹什麼,不跟他在一起嗎?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四年後會回來找我,我也不想知道你當初爲什麼等都不等我就離開,我只知道一件事,我忘了你,能活。”
“未來,我也會選擇繼續忘了你的。所以,求你,放過我。”
一口氣將所有話說完,沈果果儘量讓自己不害怕眼前慢慢散發更冷氣息的男人,可嬌小的身子還是本能的在顫抖。
“別再來我店裡了,我們的故事在四年前已經全部結束。”沈果果雖然說的殘忍,但心卻在一直滴血。
不管四年前,還是四年後,她都愛他。
正如她當初所說,見他的第一眼,就註定這輩子,她只愛他。
可不想再次經歷被拋棄的痛苦的她,只能選擇忘記。
那天,沈果果丟下話就走。
那天,蘇聿沒有去追她,而是站在那大樹底下,整整站了三天三夜。
四年前,某個白癡說沒有他,會死。四年後,某個白癡說忘了他,就不會死。
那個白癡害怕輕顫的樣子,他看着心疼不已。
在她求他放了她的那剎那,他很想將她禁錮在自己的牢籠裡。
可惜,他做不到。
深知她在他心裡重要性的他,現在就連罵她都覺得是一件自虐的事,他又怎麼可能強迫她跟他在一起?
……
回到h市,四大家族掌權人的事情很多。不想想其他事,蘇聿一門心思全埋在管理家族和集團上,讓本來抱怨連連的宮慕寒等人欣慰不已。
“聿,小祖宗生日,我們一起去參加吧。”
一推開辦公室的門,雷天晴就對着那個正在辦公的蘇聿道。
想當初,龍騰沁玥和獨孤念結婚三個月後就被查出懷了兩個月的身孕,如今兒子都四歲了,一直在裴家當祖宗供着。
蘇聿停下正簽字的動作,擡頭看她,“不想去。”
“爲什麼呀?所有人都去的,要是你不去,沁玥肯定會來鬧你的,你不嫌煩啊?”
雷天晴現在是真的很煩龍騰沁玥那囂張的性子。原本就囂張,現在她家小祖宗嘴有甜,把四大家族的長輩們個個哄的可高興了。
長輩們一高興,龍騰沁玥那地位又提升不少。現在,長輩們疼,老公愛,龍騰沁玥簡直要逆天。
煩?
一想到這個,蘇聿只能點頭,“好!我去!”
的確,龍騰沁玥那女人,真的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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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的生日是在天爵酒店頂樓舉行的,參加也全是四大家族的人人,林林總總,二十來號人。場面沒有想象的奢華,但卻極其溫馨。
裴少寒喜歡小祖宗這個四歲侄子是衆所周知的事,所以,生日會一開始,裴少寒就出手十分闊綽,將郊外的新建的別墅羣全部轉到小祖宗的名下,把龍騰沁玥樂的,直誇自己生了個寶。
“老公,我發現,嫁給你,我突然變的很幸福很幸福。”龍騰沁玥縮在獨孤念懷裡,小手不安分的不停的撓着他的胸膛。
獨孤念只是摟着她的腰,淡笑不語。
他沒告訴她,娶她,他也是很幸福很幸福滴。
別人的恩愛,蘇聿是看不下去的。所以,一切完蛋糕後,蘇聿就下了頂樓,在天爵酒店裡轉悠。
想着酒店三層有餐廳,讓早上沒吃東西的蘇聿立刻一步去那裡。
只是,本打算進包廂的他,卻看到了落地窗前一對談笑的璧人。
然後,他想都沒想,就衝過去,拉着那桌的女豬腳就走。
“學長,你想幹嘛?”沈果果穿着高跟鞋,怕摔倒,無奈,只能被他拖着走。
什麼也沒說,他直接拉她進總統套房,然後,一把將她壓在門板上。
大力扣住她的下巴,他朝她憤怒的低吼,“既然你求我放過你,那爲什麼還要出現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