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原本蘇聿是打算讓我用你女朋友的臉來迷惑你？”蘇婧喃喃自語着，繼而，納悶道：“既然他是這麼打算的，那爲什麼他卻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件事？”
“本來我們是敵對狀態，他自然要想着怎麼整垮我。不過，你臉還沒有徹底好之前，我和他就由敵對狀態轉變成合作狀態。既然是合作，有利可圖，他自然是不會再對我下手。”冥天湛解釋。
“你們現在還在合作？”蘇婧驚愕，完全沒想到蘇聿竟然還和地下組織扯上關係。
不過，也是。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在利益的驅使下，蘇聿的確可能步步改變策略，和鴆組織保持長期的合作關係。
“我吃好了！”
冥天湛起身離開飯廳，不再多說。
見他離開，蘇婧本來準備在扒兩口飯，卻猛的想起她還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沒問，於是，起身追過去，“冥天湛，我還有件事情想問你。”
他腳步停定，回頭看她，“什麼事？”
“就是爲什麼所有人都可以動冥尚銘，卻唯獨我不可以？”這個問題，可是困擾她將近五年。今天，她一定要知道結果。
面色一沉，冥天湛冷聲，“我早就告訴過你爲什麼！”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蘇婧皺眉。
“因爲我會殺了你！”
“嘎？”蘇婧微怔，繼而，翻了個白眼，“爲什麼別人動他，你卻不殺她們？偏偏只殺我？”
“怪只能怪你的這張臉！”
渾厚嗓音透着骨子裡的陰沉，蘇婧莫名的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
“這張臉不是像你女朋友嗎？你怎麼狠心下得了手？”蘇婧更加納悶。
“以前我只是從蘇聿那裡知道你的臉像她，卻從來沒有看到過，所以，我完全可以狠下心派人去殺你。”他淡淡解釋。“不過，從別人那裡聽到永遠沒有自己親眼看到來的震撼，當我親眼看到你那和可心一模一樣的臉時，我才發現，我根本無法對你下手。”
蘇婧嘆了口氣，點評，“看來，你很愛她！”
只是，他的愛也依舊膚淺。
若是她失去了最愛，這輩子，就算她不跟着一起死，那她也會一輩子單身，絕對不會找替代品。
從冥天湛的話裡，蘇婧這五年一直縈繞在腦海中的疑惑解開了。
正因爲她的這張臉，所以，冥天湛才更加不能容忍她傷害冥尚銘。如果，她的臉沒被整成秦可心的樣子，那她就算再怎麼折磨冥尚銘，他冥天湛都可能如往常一樣，睜一隻眼閉一眼過去。
畢竟，黑白不兩立。冥天湛是不能出面爲冥尚銘做太多事，要不然，纔會真正讓冥尚銘陷入危險當中。
只是，疑惑真的如蘇婧自以爲的那樣，全部解開了嗎？所有人都可以動冥尚銘，唯獨她不可以的原因真的就僅僅只是這樣嗎？
蘇婧根本不知道，未來，真相真正解開的那一刻，完全可以證明，今日，她所有的所思所想究竟錯的有多麼離譜。
……
宮宸夜得知冥天湛同意談判，但談判地點得由冥天湛定的時候，他濃眉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他已經派青鷹查過，蘇婧目前在鴆組織裡沒有危險。但是呆的越長，就難保她不會有危險。
而讓蘇婧能毫髮無傷的回來，他只能同意冥天湛的要求。
半個小時後，他收到談判交涉地點，是鴆組織總部。後面還備註，只讓他一個人去。
對於冥天湛這麼毫無隱瞞的將總部地址告訴他，宮宸夜知道里面有圈套。但是爲了蘇婧，他只能往裡面跳。
只是，既然敢設圈套給他，那冥天湛得付得起相應的代價。
“宸夜，susu還沒有睡醒麼？都兩天兩夜了啊？”宮烈納悶的問守在蘇婧房間前面的宮宸夜。
自從蘇婧被綁走的那天晚上，怕宮家的人陷入恐慌中，宮宸夜謊稱蘇婧在睡覺。只是，如今都兩天兩夜了。怎麼還木有睡醒？
今天一整天，萌寶都吵着要見蘇婧，都被宮宸夜強制給擋在了門外，說不能打擾他家婧婧老婆休息。萌寶鬧累了，終於回房睡覺了，一口氣還沒鬆下來，現在，宮烈又來問？
宮宸夜知道瞞不住，抱膝而坐的身子猛的從地板上竄起，“爸，我跟你說件事！”
宮宸夜酷顏突然變的正經，淡淡冰冷的聲音讓宮烈微怔。
是他的錯覺麼？他怎麼感覺是他渣兒子恢復正常了？
老眼激動不已，還沒兩秒，他老臉又落寞下來，不會的，他渣兒子傻了，怎麼可能會好呢？
“什麼事？”宮烈擡起蒼老的手，伸向眼前的俊顏，這是他的兒子啊，可是，這個傻樣子還要持續多久啊？
只是，宮烈的手還沒觸及到宮宸夜的臉，宮宸夜就因爲不自在而退後幾步。“爸，你別這樣！”
要知道，他活了二十八年，他家老爺子都從來沒如此親暱的對他，他自然接受不了。
這段日子，他讓他家老爺子時不時的摸着頭，有時是在忍耐，有時是不自覺。當然，忍耐是他腦袋清醒的時候，不自覺是他傻的時候。
因爲一開始，他是不能控制自己大腦中的意志系統的，直到那次在電梯前蘇婧遭遇襲擊，他才能慢慢控制意志系統。
慢慢控制意志系統需要消耗時間，所以，纔會造成他一下傻一下正常的樣子。直到這段時間每天晚上處理掉那些追殺蘇婧的人，他的意志系統才徹底被控制住。
龍騰雪和白菁菁去111號公寓的那天，也是他徹底恢復正常的日子。但是想着裝傻能夠跟他家老婆膩歪在一起，他才決定先裝着。心裡想着，等到時候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她。只是，機會還沒找到，她就被人擄走了。
“宸夜，你……”越發覺得眼前討厭他碰觸的人是他以前的渣兒子，宮烈老淚縱橫。
可能嗎？真的可能嗎？他的渣兒子真的恢復正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