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什麼趕緊說,不說就滾!”李言錦指着大門的方向,眼神像是刀子一樣掛在她身上。
李言畫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高跟鞋踩在地毯上,一下崴了腳,等站穩覺更,她便立即呵呵笑道,“李言錦,你知道當年到底是誰在對付盛豐嗎?”
李言錦眸色一凝,滿臉冷意的看向她,“你什麼意思?”
李言畫笑的更開心了,眼神像是淬毒一樣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你又知道,你的孩子是怎麼沒的嗎?”
垂在身側的手猛的一緊 ,李言錦呼吸都短促了起來。
李長青跟李慶文聞言一愣,隨即都憤怒的站起了身,李慶文更是顧不得斯文,走上前去擋在李言錦面前,把李言畫往外面推,“你趕緊給我滾!在這裡胡言亂語!”
李言畫被推的一倉促,笑聲卻是更加張揚瘋狂,“你們都知道的吧?你們都知道你們還想把她跟沈墨湊在一起,說我無恥,你們爲了攀高枝,做的事就比我高尚了嗎?”
李長青氣的渾身顫抖,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李言畫身上扔,卻因爲憤怒,失了準頭,砸在她腳邊的地板上,碎成碎片。
李言錦從自己猜測的思緒中被驚的回神,幾步跨過去拉開李慶文,清澈的眼睛隱隱發紅,像是隻被奪走幼崽的母獸一樣兇狠。
“你說!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的孩子跟沈墨有什麼關係!”李言錦倏的抓住李言畫的手臂,鐵鉗一般的用力,字字句句從牙縫裡蹦出來一樣的問道。
李言畫驚恐的盯着她,喉嚨有些發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說啊!我的孩子到底跟他有什麼關係!”李言錦猩紅了眼,幾乎用破了音的嗓音逼問道。
李言畫依舊說出來話來,眼神更加害怕。
她甚至騰昇出一種感覺,不管答案如何,李言錦恐怕會當場讓她血濺三尺。
就在這時,一道平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親自告訴你。”沈墨站在門口,穿着三件套的西裝,嚴謹,矜貴而優雅,只是此刻他的神情,沒有了往日的運籌帷幄跟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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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內
李言錦聽着沈墨的字字句句,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
六月的花園,繁榮向新,每一片綠葉跟花朵,都充滿了生機,李言錦的眼神,卻空洞悠遠,像是看到了那片奢華卻冰冷的目的,還有那個她連樣子都看不清,就被下葬了的孩子。
沈墨的臉色,到了最後,已經有些泛白。
他知道,即便是已經過了四年,這個傷疤還是在李言錦的心裡,被掩蓋起來,越發深,越發的疼。
他現在把她血粼粼的撕開,讓她更疼的難以忍受。
沈墨上前了一步,離得更近點,更加清晰的感覺到,她身上那股濃重的悲涼。
“言錦……不管你信還是不信,當年那件事……我只是想過,卻沒想到,意外來的更快……”
話音未落,臉頰上已經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李言錦沒有情緒的起伏,因爲已經冷冰的根本找不到可以起伏的點。
她盯着沈墨,眼中充滿了惡毒。
“你覺得我會信你?”李言錦一臉嘲諷的說道。
沈墨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她不會信,怎麼可能信?若不是他騙走了紀逍,若不是他對紀逍的孩子滿是妒恨……
又怎麼可能會發生?
“她說的其他事也是真的嗎?四年前是你對付的盛豐?王磊的事,還有李慶昌做的那些,都是你指使的?”李言錦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這句話說出來。
沈墨垂眸看着她,沒有說話,是默認了。
李言錦已經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血色已經徹底褪去。
她從他身邊走過,留下的是一臉的決然。
沈墨心裡有着說不出的壓抑,他不禁想,他一直以爲是保護的方式,難道……真的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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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
今天是紀雄出院的日子,紀家的氣氛卻顯得格外壓抑沉重。
紀聖跟紀坤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神情幾乎老了十歲。
“你們不用太擔心,有紀逍在,對你們是仕途也不會有影響……”
“爸,這是仕途的事情嗎?”紀坤從煙霧中擡起頭來,神情複雜而糾結,“紀明已經入獄了,
難道這樣還不足以讓李家的人氣消嗎?您至於做到這一步?”
“哥說的沒錯,爸,就算您有錯,可以用別的方式來補償,這是誰的意思?李言錦嗎?”紀聖也跟着道。
紀雄聞言,長嘆了一聲,整個人卻顯得有些輕鬆,“阿聖,阿坤,我從小就交過你們,要有責任心,但是老了,自己卻因爲一些東西蒙蔽了眼,做出這些事……慚愧,我實在是慚愧的很,這不是誰的注意,是我自己想通了,不能因爲我自己的錯誤,連累了我的兒子們,還有的孫子們……”
紀坤跟紀聖無言以對,只能把視線投落在了紀逍身上。
紀逍端坐在沙發上,深邃的黑眸,始終淡淡的。
他選擇了沉默,也選擇賭一把,賭李言錦,不會讓他爺爺走到這一步……
說到底,他也是自私的……
沉默了許久,紀雄才又開口對管家說道,“把律師叫過來,進去之前,我想把遺囑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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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錦從家裡出來,就開着車漫無目的走着,她腦子很亂,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等車停下來,她才發現自己去了以前跟紀逍的別墅。
她坐了許久,還是打開車門下去,按了門鈴。
過了幾分鐘,門才被從裡面打開,照顧陳妍妍的保姆看到她有些吃驚。
“張管家呢?”李言錦走了進去,隨口問道。
保姆跟在她身後,很快回答,“他家裡有些事,就請了幾天假,會鄉下了。”
李言錦點了點頭,走到樓梯口說,“我上去看看妍妍。”
“好。”保姆點頭說道,看着李言錦已經上去了兩步,她才又道,“那個,少奶奶薛少爺這幾天也住在這裡,但是他今天好像……心情不好,喝了點酒……”
李言錦怔了怔,點頭,上了二樓。
正在二樓樓梯口,她就聞到了濃重的酒味,讓她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走廊裡面,薛邵景毫無形象的坐在陳妍妍的房門口,靠在牆上,手裡拎着一個酒瓶,腳邊已經放了好幾個空瓶子。
“你倒是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李言錦走過去,踢開面前的酒瓶,嘲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