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錦的腳步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的沉重,她朝登機口走去,整個人都在發抖。
紀逍聲音在她背影快要消失的時候不在平靜,他語調裡帶着失望跟無措的暴怒,壓抑不住的情緒終於爆發,“李言錦,你爲什麼不肯再相信我一次!你爲什麼偏偏選擇這個時候離開我!”
李言錦的腳步頓住,她不知道紀逍說的是哪一件事,但是無論哪一件事,她現在確實都不在相信紀逍,或者說,不相信紀家!
不用看,她都知道,現在紀逍的表情,一定是憤怒又失望的。
不過,最終,她猩紅了眼,也沒有回過頭,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咬牙說不信……
………
李言錦走了。
機場內,紀逍一直站到了天黑,機場外,夜幕中大於瓢潑。
陳賀在不遠處掛完電話,轉身看着一動不動的紀逍,依然不敢上前。
又過了許久,紀逍終於動了,因爲站的太長時間,他一動,雙腿就發麻的幾乎摔到在地。
陳賀嚇了一條,忙跑過去將人扶住,紀逍適應了幾秒,緩緩的站直,一張臉上,除了蒼白,看不出什麼情緒。
“紀總……”陳賀喊了一聲。
紀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靜的收回,“送我回去吧。”
說完,已經打不朝前走去。
陳賀愣了愣後,趕忙跟了上去。
飛機上,李言錦的情緒一直很低落,簡寧有些心疼的握了握她的手,輕聲安慰,“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李言錦想笑,卻笑不出來,她扭頭看着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心裡跟着一樣,黑的見不到光。
………
一個月後
持續佔了一個月頭條的紀氏,在今天,終於被另一則消息取代。
盛豐董事李慶昌迷姦公司員工至死的判決,終於下來了。
法院上,李慶昌老態橫生,整個人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對於宣判的結果,沉默不語的點頭承認。
判決上,張萌的死因是毒品注射過量,但是沒有證據顯示是李慶昌帶去的,加上他之前並沒有這些前科,這項罪名不成立,但是迷姦的罪,卻是逃脫不
得。
最後,李慶昌因爲迷姦罪,被判了五年的牢。
庭下,聽完宣判之後,李長慶一瞬間似老了很多,握在前方椅背上的手,雖顫,卻並沒有多大的浮動。
李慶昌從被告臺中被帶出來,他不能說話,只能由律師代念承認自己的罪行,服從法院判決。
一字字在律師口中毫無情緒起伏的念出來,李慶昌擡眼看着坐在臺下的李長青,眼神卻是兇狠的,他似乎在質問,爲什麼不幫他繼續辯護下去!
“冤孽!”李長青不畏的迎着他的目光,失望又氣憤的喊了一聲。
李慶文將人扶站起來,已經沒有必要再看下去,他跟李長青一樣,都對他最後都不知悔改的樣子感到失望!
出了法院,沈墨人已經在外面等他們。
上了車,李長青許久才說道,“當年他隱瞞了自己哥哥的死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他自己也會進監獄。”
李慶文根沈墨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回答。
“王嫣然跟李言畫,今天怎麼沒有看到?”李長青有些怒氣的問道。
李慶昌是對不起他大哥一家,但是王嫣然跟李言畫呢?一個是他的妻子,一個是他的女兒,卻在這個時候,連面都沒有出一下,怎麼能讓人不氣憤。
沈墨綠眸之中滑過一絲嘲諷,淡淡的說,“李言畫有了紀逍的孩子,今天被紀家的人到走了,她母親,應該是陪着她一起去了。”
李長青的呼吸加重了幾分,片刻,才渾身顫抖的罵了一聲【孽障】,不再開口。
市郊
午夜兩點
紀逍坐在李言錦的老房子裡面,沒有開燈,房子裡又黯又沒有人氣。
黑暗中他看向廚房那邊,嘴角不受控制的勾了勾,他住在這裡這段時間,李言錦總是站在廚房裡,手腳麻利的給他做吃的。
“紀逍,你不要又在客廳抽菸啊,我跟你說!”李言錦聞到煙味,立即轉過身,一雙漂亮的眸子滿是不贊同的等着他。
“就一口。”紀逍忙把煙放在嘴裡,深深的吸了一口。
李言錦雙手叉着腰,幾步跨過來,劈手就把煙給搶了,然後捻滅在菸灰缸裡,罵道,“一口也不行,你這是害我抽二手菸!要是這樣,我不還不如抽一手的!”
她滿眼皎潔,說着還真的伸手去拿紀逍的煙。
紀逍瞪大了眼睛,也趕緊去搶,怒道,“李言錦,你敢!”
黑暗中,紀逍的身體前傾着,毫無阻攔的摸到了放在茶几上只剩下幾隻的煙盒子,眼前一黑,黑暗中自己又氣又好笑的聲音把他自己給驚醒了。
他摸了摸煙盒堅硬的邊角,用力的手心有些痛。
片刻,他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自嘲的笑道,沒有李言錦了,沒有人跟他爭論抽一手還是二手的煙了……
李言錦再也不會像往常一樣,在這個小小的房子裡,給他燉湯做飯,關心他了……
深夜五點
紀逍在那個小房子裡,破天荒的第一次動手把自己留下的一堆菸頭清理了,客廳恢復如初之後,他又打開了窗戶換氣,做完這些,纔將門輕輕帶好,出了門。
清晨
管家從紀宅出來的時候,看見紀逍的車停在車庫裡。
他走到車邊,發現紀逍趴在方向盤上睡着了。
管家拉開車,輕聲喊道,“少爺,你怎麼在這裡睡着了?”
紀逍睜開眼,眼根處一片血紅,目光聚焦片刻後,才淡淡的恩了一聲。
管家跟着紀逍進了別墅,趕忙吩咐傭人去準備早餐。
紀逍一邊解開領帶往樓上走,一邊對管家說,“不用忙了,我不吃,我去睡會……”
管家有些遲疑,“少爺,您臉色看上去真的不好,還是吃點吧。”
紀逍沒有回答,人已經消失在二樓的臥室口。
……
中午十二點,管家見紀逍還沒有下樓,端着餐盤上了樓。
臥室裡,紀逍睡的很沉,但睡的並不好。
他俊朗的眉頭微微蹙着,臉色很差,額頭上全是冷汗。
管家將餐盤放下,站在牀邊叫了幾聲,他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
小夥伴們肯定想問,爲什麼紀逍還想不起來小時候的事
這是有原因的~
若是紀逍是因爲小時候的事,纔來對李言錦好,那是愧疚,不是愛。
他雖然不記得李言錦,還討厭她,歷練過時間,再次愛上李言錦,那纔是真愛!
大家說的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