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妍妍的臉已經白的不見血色,褐色的酒水順着她的脖頸往下流,激的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嗆的一邊咳嗽,一邊推開那個女人。
女人被推的後退了兩步,反應過來之後,更加憤怒的吼道,“她敢推我!這個賤蹄子!給我按住她!”
幾人立即上前,七手八腳的將陳妍妍架了起來,女人從侍者手裡拿過一瓶洋酒,幾步跨過去,一手拽着陳妍妍的頭髮,一手將酒灌了進去。
辛辣的酒水不僅灌進了陳妍妍的喉嚨,也灌進了鼻腔,陳妍妍像一條上岸的魚使勁的掙扎着,卻無濟於事。
看着她狼狽不堪的樣子,周圍的人都鬨笑了起來。
許苒也跟着笑,笑的花枝亂顫,一張小臉都紅了起來,放佛十分解氣一般。
正在這時,宴會的大門被人從外面踢開,發出好大一聲響聲。
裡面的人嚇了一跳,轉過頭去,便看見一身黑衣的厲濤站在大門口,渾身散發出讓人心驚的寒意。
這裡的人都算上流社會的人,又怎麼會沒人認識厲濤,只不過她們反應還是慢了些,全都維持着剛纔的動作,陳妍妍激烈的咳嗽聲,響的異常刺耳。
厲濤人高馬大,陰沉沉的臉色直直的看向這邊,沒有任何猶豫的,幾乎跑一樣的衝到了衆人面前,那個還抓着陳妍妍手的女人被他陰鬱的眼神嚇了一跳,吶吶的鬆開自己的手,喊了一聲,“厲少爺……”
只不過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踢的飛了出去,厲濤不是紀逍,他火起來,根本不會在乎對方是誰。
那人被踢的飛了出去,周圍的人也立馬鬆開了手,慌亂的退了好幾米,深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沒有了限制,陳妍妍一下跌到了地上,細細的手臂撐在地毯上,咳的撕心裂肺。
“厲少爺怎麼來了?”許苒從一開始的驚愕中回過神來,翩然的走過來,笑顏如花的打着招呼。
厲濤有些刺紅的眼狠狠的看過去,一下讓她背脊都沁出了一聲冷汗。
“
大家都是在跟陳小姐開玩笑呢,厲少爺何必生氣。”許苒故作鎮定的說道。
厲濤收回視線,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陳妍妍身上,下一秒,便將人抱了起來,他的動作太過小心翼翼,猶如對待珍寶一般。
陳妍妍之前被灌了不少酒,現在眼神都有些渙散,一張臉毫無血色,周身卻想火爐一樣的滾燙。
厲濤黑色的眼眸閃動了一下,他牙關咬的太緊,都發出了吱吱的聲音。
片刻,他轉眼看着許苒,幾乎從牙縫中溢出來一般,一字一句的說道,“許苒,看來你許家是舒服日子過的太久,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許苒臉色一下慘白,手中的杯子都有些微微顫抖着。
不等她想明白厲濤這句話裡面包含了幾個意思,厲濤已經收回視線,抱着陳妍妍轉身離開了。
大門口,薛邵景站在那裡,剛纔的變故讓人心驚,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
厲濤的腳步頓了一秒,四目相對,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厭惡跟恨意。
陳妍妍又咳嗽了幾聲,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跟思維,只是隨着身體的不舒服,不斷的咳嗽着,隨着她咳嗽的越來越厲害,身子也抖的越來越厲害,厲濤感到抱着她腿步的手有些溼。
他伸了一下手,手掌之中已經一片殷紅……
厲濤眼裡閃過一絲慌張,根本顧不上薛邵景,將人抱着大步往外走,便走邊朝懷中的人喊道,“妍妍……你怎麼了?你別怕,我帶你去醫院……”
薛邵景站在原地,本就白過常人的臉,顯得更白,連那抹像人的脣色,也不見一抹生氣。
片刻,他什麼也沒說,甚至沒有看許苒一眼,轉身就準備走。
但是許苒又怎麼會願意,她毫無形象的跑過來,一把拽住薛邵景的手,眼神慌亂的說,“邵景,你聽我解釋……”
薛邵景轉過頭來看她,眼神平靜,毫無波動,他甚至朝許苒笑了笑,“說什麼?說你怎麼得罪了厲家?”
許苒眼神更慌了,“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她緊緊拽着薛邵景的手臂,對方卻輕飄飄的退開她,然後一點點的撫平着被他抓皺的衣服。
“小苒,早點回去準備一下吧,許家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起厲家的報復了,我爺爺那邊你也要想想對策,畢竟他那個人你是知道的,利字當頭,可能,明天的婚宴,是辦不起來了。”
薛邵景平靜冷淡的話傳到許苒耳朵裡,讓她再也維持不了那副優雅的樣子,厲聲叫道,“薛邵景,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的未婚妻!”
薛邵景冷冷的笑了一聲,轉身說道,“很快就不是了!”
醫院內
李言錦在病房中忙碌,一會給許苒削蘋果,一會去倒水,似刻意讓自己忙碌起來,怕去面對簡寧一樣。
簡寧接過她遞過來的蘋果,不等她說回手,便將人拉住,示意她坐下。
“言錦,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但是我不怪你,這事也不怪你。”簡寧看着她說道。
李言錦笑了笑,垂着眸不說話。
她心裡的害怕,不是毫無根據的,當年她執意要來京都,卻害的她爸媽都身亡了,李長青花了多少年,才肯原諒她……
現在,她確實是怕……
簡寧對李家的事比較清楚,知道她鑽牛角尖了,也不點破,轉而說道,“今天的化驗結果怎麼樣?”
李言錦擡起頭,還有些愣怔。
“跟我猜的一樣吧?”簡寧笑了,還有些小得意。
李言錦也笑了,十分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點了點頭。
簡寧嘆了一口氣,關切道,“今天你肯定嚇壞了吧?言錦,可不能這樣,你現在很危險,情緒波動太大,都會危險的,知道嗎?”
李言錦一下笑了起來,爲簡寧的關心,也瞭解她真的不怪自己。
不過片刻,那笑容又淡了下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有些失落的說,“但是他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爲什麼這麼說?每個孩子都是上天賜給我們最珍貴的禮物,言錦,你這樣的心態,我可要罵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