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辰在陽臺上站了很久,他剛轉身想要走,褲兜裡的電話振動了起來。他拿出電話一看是石小海把電話打了回來。
“喂,小海。”
“紅總,不好意思,剛纔實在是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指示?”
“用不用這麼客氣?我就想問問你上次給我的那瓶藥到底是什麼藥啊?在哪兒能買到?”
“那是救急的藥,不能常吃,那瓶藥你一輩子也用不完,何必多問?”石小海的藥是有數的,留給紅辰的那瓶,他清楚的記得是二十九粒,一瓶三十粒,他吃過一粒。
人一輩子能緊急性犯幾次心臟病?三次五次十次?二十九粒,只怕兩輩子都用不完。
“吃是吃不完,萬一丟了呢?過期了呢?”紅辰只是覺得這藥很神奇,他就有了興趣,倒不是現在就要買,只是想知道如果萬一以後需要,怎麼能買得到。
而且藥這東西,連藥名都不知道吃着也不是那麼放心,雖然療效顯著,但是副作用肯定也是有的吧?藥,還是多瞭解些再吃的好。
“這藥不過期,一千年以後療效也不會變。丟了,我只能說你既然不在意,那神仙也救不了你。”
紅辰沒想到石小海竟然會是這個態度,和他那個溫文爾雅的形象一點都不像。
“我就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藥,藥名不知道,成分也不知道,你覺得誰敢吃?”
“救急的時候何必想那麼多?說句不好聽的,本就是死馬當活馬醫的事。若是來得及又何必吃它?實話告訴你,那藥不是好藥,不能常吃。”
石小海相當的聰明,紅辰提到那個藥,他就想到紅辰肯定是又犯病了,如果不是他又吃了那個藥,他是想不起來問藥的事的。
於是他又勸紅辰一句:“紅總,你心臟要是經常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檢查,這世上沒有仙丹妙藥,不能指望一味藥可以逃避去醫院。”
“嗯,你心情不太好?”紅辰是知道好歹的,石小海的話分明是關心他,只是口氣上像吃火藥了似的。
“是”石小海毫不避諱的直言:“尤其看到你給我打電話,我的心情一下就不好了。”
“我,打擾到你了?”紅辰試探性的問道,他和石小海之間相處得還不錯,彼此沒有利益關聯,還在一起住過幾天,他比石小海冷酷一些,他看上去很高冷,石小海看起來更瀟灑。
“不是,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事。”石小海輕嘆了一聲:“自從上次幫你母親治好了病,冬哥就去了華南分公司,曉曉就再也沒有快樂過,所以看到你的名字我就不開心。”
“我這兩天還真看了一下你們公司的業績,這三個月你們公司的收益相比同行業漲幅超過了百分之一百七,這都不快樂?”
紅辰對商業上的事情是相當的敏.感的,他們公司剛剛上市就勢如破竹,非常的引人注目,尚京集團這個季度的收益漲幅都遠遠落後於他們。
“這說明什麼?曉曉和冬哥都在拼命,拼命的用工作麻醉自己,你覺得會快樂?”
紅辰不知道說什麼,石小海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沉默,兩個人舉着電話誰也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還是紅辰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情傷我也沒有辦法,你們我感覺就像一個迷,不管什麼事都弄得很神秘,感情搞得像霧裡看,搞不清你們誰跟誰是真愛。生意也是,明明你們做的都是好事,偏偏讓人覺得有些不見光。我打電話給你只想問問這藥是什麼藥,有些什麼成份,你好心的把藥送給了我,這麼簡單的問題又不肯回答我,其實我化驗一下不就全出來了嗎?”
石小海長出一口氣,揉揉心口,他的心經常的泛疼。跟紅辰不同的是紅辰犯的時候很嚴重,但是不經常犯。他是經常疼,但嚴重的時候不多。
“你可以化驗啊,化驗的結果無外乎就是把我送進監獄,而你永遠也得不到同樣的藥,連同你現在擁有的也會被收走銷燬。”
紅辰想不出這藥裡會有什麼樣的禁品,能導致這麼嚴重的後果,他想要問,石小海卻沒有給他機會,石小海直接掛了電話。
紅辰雖然有點好奇,但也不會真的去化驗,那不是沒事找事嘛。石小海送藥給自己本是好意,不能幹找人家麻煩的事。
這藥救急有奇效,紅辰吃過兩次了,也沒感覺到有什麼副作用。愛什麼成份就什麼成份吧,石小海說的對,救急的時候哪裡顧得了許多?平時又不必吃它。
吃過午飯,紅辰說要去公司一趟,吳晴說要睡午覺不肯陪他,紅辰便一個人走了。
吳晴並沒有睡午覺,她捧着自己寫的日記複習。紅辰也並沒有去公司,他一個人開車去了醫院。
這兩次犯病很危險,紅辰知道自己必須做個全面檢查了。上次他爲了早點把吳晴救出來,什麼檢查都沒做就出院了。
醫院紅辰很熟悉,一年到頭不少往醫院跑,但這一次不一樣了,他走進大廳就開始猶豫,好像有點怕見醫生。
在大廳裡轉了好幾圈,猶豫又猶豫,最終還是上去了。心電圖、光檢查、彩色超聲心動圖、冠脈造影、心肌酶檢查、心臟……
整整一下午沒有檢查完,第二天吃過早飯他又裝作上班跑到醫院繼續檢查,直到星期天下午四點鐘檢查的結果才全部出來。
紅辰拿着醫生的診斷書,神思恍惚的回到尚京集團。鄧升剛收拾好資料準備下班,突然大臉色陰沉的走了過來。
“紅總。”鄧升滿面笑容的迎了過去,紅辰像沒看到他一樣的徑直朝前走着。鄧升只好在後面跟着他,他直接進了辦公室。
鄧升也跟着進了辦公室:“紅總,您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出去。”紅辰不耐煩的吐出兩個字,鄧升微微一愣,隨即尷尬的點了點頭,連連稱是,小心的退了出去,輕輕的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