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辰沒想到回到公司這一忙就忙到了夜裡十一點半,他看時間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急急忙忙關了電腦,收拾一下文件,推開辦公室的門發現鄧升還在工作。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走?”紅辰又不給他加班費,他有什麼必要這麼熬?
“攤上個不着調的老闆,我有什麼辦法?”鄧升還一肚子怨氣呢,誰不想早點回家休息?紅辰動不動就不來上班了,說撂挑子就撂挑子,鄧升不頂起來行嗎?“你明天不是又不來了嗎?”
鄧升抱起一大摞文件往紅辰懷裡一塞:“拿回去都給我批好,我不管你是連夜批還是起早批。”鄧升指指他手腕上那塊八萬塊錢的手錶:“明天上午九點之前必須交給我。”
“用不用給你放一年長假去醫院看看?”紅辰抱着文件,雙眼流露出同情的目光,這個鄧升是加班加傻了嗎?看來給員工買醫療保險還是有必要的。
“不用,我沒病。”鄧升大半夜的精神異常飽.滿,不知道他有什麼可興奮的,感覺就像是雞血打多了似的。
紅辰微微的眯了眯眼,他這還是沒病呢?沒病連大小王都分不清楚了?“沒病怎麼吃錯藥了?”
鄧升得意洋洋的高昂着頭,擡手拍拍紅辰的肩膀:“姿態比利益更重要。”
鄧升這是要姿態不要工作了,只要不在乎薪水問題,誰都沒必要對老闆客氣,說到底員工只是對薪水恭敬。
紅辰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鄧升說的是今天的那樁生意。紅辰還真就是要姿態不要利益,寧願不做生意也不肯放低姿態。
“我說的沒錯,姿態就是比利益重要。”紅辰輕咳一聲:“不過你得擺正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是誰,放正姿態尊嚴是你的,該是你的利益也不會少你的,放不正姿態錢你得不到,尊嚴你也保不住。”
“尊嚴你保住了,錢呢?錢呢?錢呢?”鄧升攤開雙手:“八百萬,八百萬啊,八百萬的項目,我跟了三個月了,你一句話要姿態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後果嗎?”
紅辰眨眨眼,鄧升怎麼了這是?區區一個小到不值得啓齒的項目把他心疼成這樣?
“八百萬怎麼了?吳晴煮一鍋茶葉蛋光茶葉都十五點六八萬,你個大男人能不能大氣點?”
“啊?”鄧升的下巴差點砸到腳面上,這是茶葉蛋?你確定這不是金蛋?
紅辰笑笑抱着文件擡腿就走了,鄧升急忙追上去:“紅總,等等。”紅辰站住腳,回過來看着他。
鄧升從那一摞文件裡抽出一份:“紅總,你看看。”
鄧升把大摞的文件接過去,讓紅辰看他剛抽出去的那份。紅辰翻看了兩眼,原來是今天的那個項目又飛回來了。
紅辰把文件往鄧升懷裡一摔:“有什麼新鮮的?跟你說了姿態最重要,該是你的跑不了。”
“大半夜的給我來了郵件,他們也怕咱們放棄這個項目,他們可真能裝,大話說的那麼滿,現在回過頭來放低姿態求咱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們說他們是不是賤?”
紅辰擡手按開電梯的門,鄧升尾隨其後,兩個人一起走進總裁專用電梯。鄧升興奮的說個不停,紅辰就跟個聾子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鄧升把文件放進紅辰的車裡,看着紅辰發動車子走了,他才走向他的車。紅辰開着寶馬駛上公路,看着成排的路燈,他好想給吳晴打個電話。
想了又想還是忍住了,他不確定吳晴有沒有睡下,他不想打擾了吳晴休息。又擔心吳晴晚上沒有吃飯,他特意去買了一份夜宵纔回家。
他輸入別墅的密碼,輕輕的打開門發現玄關處開着一盞昏黃的小燈,他知道這是吳晴特意爲他開的燈。
一進門就漆黑一片心情肯定不會好,一盞燈讓人的心情瞬間明亮。什麼是愛?愛就是細緻的體貼,不需要什麼誓同生死的慷慨壯烈,潤物細無聲的關懷就好。
紅辰沒有開客廳的大燈,在玄關處換了拖鞋,左手拎着文件袋,右手拎着夜宵,悄悄的往樓上走。
吳晴在臥室碼字沒有開燈,也沒有戴大耳麥,她聽到房門響動,便一按遙控器打開了一樓的水晶燈,整個大廳‘唰’的一下亮如白晝。
紅辰剛走了兩個臺階忽然燈亮了起來,他笑着加快了上樓的步子,這說明吳晴還沒睡啊。
多半天沒見面,紅辰切身的體會到了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吳晴推開臥室的門,笑意盈盈的看着剛跑上來氣息還不穩的紅辰。
“還沒睡啊?”紅辰笑着朝她走去,吳晴看紅辰兩隻手都拎着東西,左手文件右手夜宵。
忙到這麼晚纔回來,還把這麼多文件帶到家裡來了,他能不能累壞了?夜宵又是怎麼回事?他還沒吃晚飯?總不至於把剩下的夜宵打包回來了吧?
“你還沒吃飯啊?”吳晴上前接過夜宵,轉身走回臥室。
紅辰把文件放到茶几上:“怕你沒吃,給你買的。”
“我吃過了,不過看到吃的就又餓了。”吳晴笑着把夜宵從袋子裡一樣一樣拿出來。
“在路上臨時想起來買的,錯過了酒店,就在快餐店買了點。”紅辰趕緊的幫她收拾好桌子,把吃的東西一樣一樣擺好。
“很好啊,你洗洗手陪我吃吧。”吳晴嘟起小.嘴:“一個人吃沒意思。”
“好。”紅辰拉着吳晴一起走向浴室,他先給吳晴洗了洗手,然後才自己洗手。吳晴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他就知足的像吃了蜜似的。
紅辰晚飯吃的晚,他根本就不餓,吳晴也是不住嘴的吃,她更是不餓。紅辰擔心吳晴餓纔買的飯,吳晴怕他餓才故意要吃。
紅辰想着孕婦一定要加餐,吳晴想着他工作辛苦必須得吃飽,兩個人說說笑笑的爲了陪對方而食指大動。
“晴兒,明天我們一起回老宅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