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繼輝剛剛在中國設立公司不久,他要忙的事情很多,每天都早出晚歸,甚至經常的夜不歸宿。
吳晴也沒有太多的在意彭繼輝的快節奏,她在寬敞舒適的大房子裡享受着沒人打擾的寧靜生活。
每天早晨到觀景陽臺上沐浴晨輝,她不喜歡到外面去運動,就在家裡的跑步機上慢走。吳晴特別喜歡這個房子,比濱河水岸的別墅要好很多。
雖然沒法跟紅辰的南郊別墅比,但對於吳晴來說這已經是奢侈到極點的享受了。一個人住二百六十平的大房子,而且最讚的是這屋子裡什麼都有。
裝修風格特別的暖心,淺灰綠色的暗壁紙,棕金色的門口。吳晴最喜歡彩雕玻璃的滑道門,像壁畫、像屏風、像藝術品。
吳晴不敢讓自己的情緒過於低落,而她又實在的開心不起來,每天都沉浸在淡淡的憂傷裡。
改不了的老習慣每天還是以寫日記的形式給紅辰寫信,向他彙報着每一天的事情和心情。
吳晴每天的生活都是周而復始的重複,吃飯、睡覺、碼字、聽音樂、走步,大抵也就這麼幾件事很有規律的交替。
搬到新家五天,彭繼輝給吳晴又找了一個保姆,說是這麼大的房子怕謝柔一個人照應不過來。
新保姆叫柳芳菲,是醫科大畢業的婦科醫師,在醫院工作了三年。她說自己經商做生意賠了,就出來找份工作,恰好在人才市場碰到了彭先生。
彭繼輝簡單的詢問了吳晴幾句,‘住的還習慣嗎?’、‘有什麼需要的嗎?’、‘這附近都熟悉了嗎?’。
吳晴倒沒什麼不習慣的,她睡覺不挑**,換地方也不會失眠。這附近麼,她五天來好像還沒下過樓。
彭繼輝囑咐她多出去走走,曬曬太陽總是有好處的。吳晴應付了事,彭繼輝笑笑就走了。
紅辰這幾天真是焦頭爛額,公司的事累積如山,讓他夜以繼日的忙個不休。而最讓他心神不安的是查不出吳晴的去向。
這一次吳晴真的石沉大海了,紅辰怎麼都查不到她去了哪裡。連孩子是不是真的沒有保住也查不出來。
不知道吳晴給了醫生和護士多少錢,反正凡是知道實情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尚京。紅辰真的要撐不住了,他想念吳晴,想到後來思念都變成了怨恨。
怨她有點風吹草動就放棄,恨她一次又一次連招呼都不打就悄無聲息的走掉。紅辰看了紅建軍和紅星留給他的東西。
紅建軍只是把他查到的一些資料留給了他,紅星給他錄了一段視頻,大意就是勸他別再想着吳晴了,吳晴根本就是個一點人性都沒有的東西。
紅辰理解紅星的衝動和憤怒,但他不相信吳晴是那樣的人。他非常冷靜的想過,當時他們放出去的消息是說紅辰重傷將亡,等待吳晴出來給籤個字就可以繼續搶救了,如果吳晴不簽字就等於是放棄治療。
吳晴和絕大多數人猜測的一樣沒有出現,人們都認爲如果紅辰出了意外吳晴可以繼承紅辰的財產,所以吳晴不會選擇救紅辰。
吳晴不但沒有出現,紅家還在第三天收到了吳晴的離婚協議書。紅辰苦笑,如果吳晴是奔着財產放棄了救自己,她又爲什麼要離婚?
離婚還能分到什麼財產?而現在的事實也是吳晴沒拿一分錢就走了。陌生人看着報紙都罵吳晴拜金,紅母時刻擔心吳晴會分紅辰的財產,連紅星都說吳晴是個只認錢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可是有誰知道紅辰是多麼的渴望吳晴是個拜金女,如果吳晴把錢看得重一些,就可以爲了錢留在他的身邊,他就不用天涯海角的望不到幸福的方向。
紅辰沒有投入太多精力讓人全國各地的去找,因爲他清楚的知道就算扔進去幾個億也是打水漂。
中國這麼大,吳晴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是極容易的事。他只能憑緣份,希望有一天不經意中能撞見。
要說靠譜一點的尋找,也就是看她的書。紅辰注意到她的《蠻仙霸主》已經發書了,每天都穩定。
舊書在是因爲有存稿,定時發佈的,說明不了什麼問題。而發新書肯定是她親自操作的。
就是說她還在寫書,紅辰換了一個號碼,改了名字,默默的成了她的一名粉絲。他知道能跟吳晴扯上關係也就這條路最靠譜了。
他不敢打草驚蛇,不敢暴露他的真實身份。他怕,怕吳晴發現他在關注着她的書,她萬一連書都不寫了,他就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跟吳晴扯上一點關係了。
吳晴偶爾會在書評區說幾句話,他都會反反覆覆的看,哪怕只是枯燥的一句‘謝謝支持’,他都能盯着看上半天。
吳晴偶爾也會在章節的末尾p幾句廢話,他都美滋滋的看上好久。吳晴有一次說‘差點斷更了,靈感跑丟了,嗚嗚嗚~’,他看着難過了好長時間,最後小心翼翼的在下面評論區回了句‘沒靈感的時候休息下就好了’。
他是凌晨一點鐘發上的評論,發完他就退出了書評區,第二天上去看,吳晴在凌晨兩點四十回復了他一句‘謝謝關心,我很好。’。
紅辰的眼眶驀地一下就溼潤了,這麼久了,久得好像有幾個世紀沒有跟吳晴說上一句話了,突然間得到了她的回覆,好激動好激動的。
紅辰眨眨眼,忽然覺得好幸福,好知足的感覺。其實就這樣也挺好的。哪怕一輩子都以陌生人的關係扯在一起,也好過沒有一點關係。
紅辰的辦公室還是保留着吳晴在時的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紅辰把從前吳晴寫給他的信都掏出來,一封一封的複習起來。
“咚、咚、咚”敲門聲打擾了紅辰,紅辰把信放好,抽張紙巾擦了擦眼角,喝口水,然後聲音寡淡的說了句:“進來。”
鄧升拿着一個信封,推門走了進來,他把信封恭恭敬敬的遞向紅辰:“紅總,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