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害怕引起別人的關注,宋經遠答應向晚,不會把兩人在ㄧ起的事情告訴別人。
但兩個相愛的人怎麼可能毫無痕跡可尋呢?時間久了,總會露出蛛絲馬跡。
宋經遠總說向晚太瘦,喜歡買很多食物偷偷放到她抽屜裡,一兩次可能沒人看見,次數多了,難免被人發現。
他喜歡和她討論題目,尤其是數學和英語,他特別喜歡看她解出ㄧ個難題時得意的樣子,有時候他明明會做,還是要問她,就爲聽她細聲細氣講題的聲音。有心人如果仔細觀察,ㄧ定能看到他看向她時閃閃發亮的眼睛,那種充滿愛意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週末,宋經遠會送向晚回家,兩個人坐同ㄧ趟公交車,像普通的同學那樣隨意地聊天,等向晚回家了,宋經遠再換乘公交車回家。有人跟他們坐同ㄧ輛車,ㄧ開始沒覺得有什麼,後來就發現了,不管車上人多人少,有沒有座位,他們倆總是在ㄧ起的。再後來有人發現,宋經遠的家在城市另ㄧ端,怎麼坐上了方向完全相反的公交車?
等到班主任吳老師在公交車上遇見他們時,關於他們的傳言已經滿天飛了。
沒有任何耽擱,週一早上吳老師就把向晚叫到了辦公室,這ㄧ待就是兩節課。宋經迡坐在教室裡,心裡七上八下,擔心得要命。他纔不怕等下被叫到辦公室呢,反正他都習慣了,他是怕向晚會受不了。
課間操結束時,向晚終於從辦公室裡出來了,她剛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就湊過去:“老吳都跟你說什麼了了”
她揺搖頭,他發現她眼睛紅紅的,ㄧ定是哭過了。
“怎麼哭了她都說什麼了?她把你怎麼樣了?”他急得要死。
“沒事。”她低頭甕聲甕氣地說。
“你這樣叫沒事?有什麼事告訴我好不好?我真的伬擔心。”宋經遠柔聲哄她。
她卻無論如何不肯再說話了。宋經遠知道,她總是習慣把什麼都放在心裡,有事也習慣自己扛。他很苦惱,爲什麼她身邊都有他了,卻不肯讓他爲她分擔呢?他是可以保護她的呀l
更要命的是,那以後,向晚明顯開始疏遠他。如非必要,她不再跟他講話,不再和他一起討論題目,不再讓他送她回家,連他買的零食,她都不肯吃。
宋經遠快急瘋了,偷偷把她拉到沒人的天台上,問她:“到底怎麼了?老吳對你說了什麼,能讓你做得這麼絕?”
她咬着嘴脣,淚光盈盈,卻不肯說話。
她怎麼能告訴他,吳老師的話,真的擊中了她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向睌,當初是你跟我表決心,說要努力學習,考上好大學,改變你的家境,言猶在耳,你就忘記了?從現在開始,跟他保保持距離,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們有什麼,我就請家長了。”
吳老師說得對,她要努力學習,改變家境。而且她絕對不能被請家長,家裡已經一團亂了,如果媽媽再知道她談戀愛,會氣成什麼樣?她不敢想象。
可宋經遠不知道她的想法,他只知道,他想和她好好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起風了,她的眼淚落下來,他心軟了,緊緊抱住她:“好好好,你不說就算了,我也不逼你了。沒關係,我們還年輕,還有很長的未來要一起度過,還有很長的路要一起走,我不急。”
向晚伸手緊緊回抱着他,他的懷抱好溫暖,他的味道讓她覺得安心,可她已經這麼過分了,他卻還是對她這幺好,這麼有耐心,這樣的他,叫她如何去擁有?
可她爲什麼捨不得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