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一天晚上訓練的時候她來了。她長得不十分標誌,可是皮膚很白。俗話說,一白遮三醜,此話不假。她很活潑,也很大方。而我恰好相反,傻不拉幾。至今談起看上我什麼了,她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只是說出我一大堆的臭毛病。也許相愛只是一種感覺,沒有任何理由。所以不必問你的愛人,我究竟喜歡你什麼。
儘管在一起訓練,但她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直到有一天,在一次武術交流會上,她開始留意我,而我並不知道。因爲我從來是一個自卑的傢伙,當時的我像一張被漂白過的白紙一樣,什麼也不懂。你也許覺得不合適,怎麼可能?是的,實際上,至今爲止,我沒有離開過本省,沒見過大世面,對世界一無所知。我是山裡長大的好孩子,但是誰都會成長,環境的無情變換,會讓一個人成長的更快。
在武術交流會上,蘇麗表演了《太極二十四式》,雖然不是太好,但是她的鎮定深深感染了我。她在臺上的動作至今還能在我的記憶力清晰地顯現出來。自此,我對她也是格外傾心,每次訓練,只要有她,我就很努力很開心。慢慢的,我們彼此都發覺那種感覺。於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會長王猛的聯繫人資料裡知道了她的電話號碼。經過幾天的糾結,和無數次的鼓起勇氣再到偃旗息鼓,我受盡了折磨,竟一天天的消瘦了下去。“哎,什麼《西廂記》,什麼《杜十娘怒沉百寶箱》,什麼《天仙配》,什麼《梁山伯與祝英臺》,什麼賈寶玉和林黛玉。”無論是悲劇還是喜劇,我都看不懂。“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天啊,愛情其實就是成年人玩的天真遊戲。玩得起,傷不起。”
一天,我在校園的小徑上獨自漫步,那是我的小路,只要心情不好,我都會獨自去那裡呆着。我多麼希望蘇麗能給我打個電話,可是怎麼可能?那條改了又改的短信靜靜地盯着我的眼睛,不知道是鼓勵還是嘲笑!我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很不自信的壓下了發送鍵。漫長的等待自此開始。我多麼希望她能給我一個痛快的答案。很久很久,我的手機振動了,是她發的短信。她說:“我在上課呢!有事嗎?”是的,我只是問她:“你還好嗎?在幹嗎呢?”我匆匆回道:“沒事,,,”本以爲可以約她出來一下,僅是見一面,我也會十分知足。然而,“在上課”讓我感覺
突然好失落啊:一時不見如隔三秋啊!我回頭喪氣地獨自踉蹌地走着,想着再找下一次機會和理由約她吃飯。
週末啦,我想她再怎麼着也應該沒事了吧!這次我鼓足了勇氣撥通了她的電話號碼,在接通知前,我的心裡像揣了小兔子,“蹦蹦”地跳個不停。想好第一句話說啥來着,電話一已通竟然忘了,支支吾吾地就哼上一句“喂~”,半天沒反應再要說什麼。這是隻聽見電話傳來她急促的聲音“喂,你怎麼了?咋不說話啊?”。霎時間,我才清醒自己在幹嗎,就緊張加羞澀地說“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這話一說,心裡更是別樣的滋味啊:害怕拒絕了,自己會是多失落啊;擔心答應了,自己興奮還能平靜嗎?在這千鈞一髮,百般焦急的時刻,只聽見傳來她的聲音“好啊,那等我忙完了給你打電話啊”。天啊,終於成功了,我頓時不知所措,激動,欣喜,緊張:各種心情,坐立不安。焦急而又興奮地等着電話,感覺好漫長啊!
七點多點吧,蘇麗終於打電話了,說:“你在哪裡?我們去吃飯吧。”這時,我才低下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看着自己髒髒的衣服,滿是灰塵的鞋子,現在才發現,自己光記着興奮了,竟忘了稍微把自己收拾一下。不過,手機中映出我帶着微笑的臉龐,我發現自己笑了,笑的如此的甜蜜。“你在大活門口等我。”我立刻跑向大夥的門口,而忘了回短信。直到大夥門口我才猛然記起,於是回了,“我到了。”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教室門口,而後又覺得不妥,不時用慌亂的眼神看着左右的人。我想裝的成熟一點,可是裝不出來,有幾次竟在哪裡傻笑起來,只好不好意思的看着手機,裝裝模樣。
終於,她來了,而我並沒有看到她。“你在看什麼?”我紅着臉尷尬地說:“沒什麼。”而後,傻傻的站着,在擡頭的一瞬間我看見她的臉上洋溢着燦爛的微笑。我低下了頭。“走,想吃什麼?”“什麼都行!”“什麼?”我的聲音有些小,顯然她沒聽見。我沒有再說什麼,我努力想着有什麼好吃的。她只是微微一笑說:“走,炒菜米飯。”我責怪自己,我怎麼沒想到呢!我們要了兩個菜,兩碗米飯。我吃不到一半,就紅着臉去外面了,我有鼻炎,我怕在她面前出醜,我只是推說感冒了。(現在鼻炎好了,是一個醫生用中西結合的辦法治好的,之前的治療都沒見效。不但花了不少錢,而且身體也治垮了。)而這種逃避使她對我更好了。
經過一個星期的接觸,我們漸漸地離不開對方了。我約她吃飯,她很快答應了。她說要去轉轉,我也欣然前往。我們沒事的時候總會上QQ聊天。她的確很聰明,並沒有因此耽誤拿勵志獎學金。我們時常會聊到一兩點才睡覺,然後五點多醒來後接着聊天。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但是我是個差學生,從來都是。所以我沒有陪她學習,只是考試時纔跟她在一起看書。我只是沒有她那樣堅定的意志去學習。我很喜歡跆拳道,每天晚上都一個人在操場練習。當時,每次訓練前我會先跑步半個小時,而後再跟隊練兩個小時。晚上睡覺,有很多次我在自己的呻吟聲中醒來。但
是,我並不覺得疲憊,我要成爲跆拳道高手。如今想起,再也做不到那麼癡迷。
就在我們漸漸形影不離的時候。有一天下午,她說要請我吃飯。我很快見到了思念的她,只是她看上去並不高興。我並沒太在意,微笑着問:“請我吃什麼好吃的?”她猶豫了一下,“去,那家炒菜館吧。”我當然知道了,就和她並肩走着,迄今爲止,我還沒碰過她,手都沒拉過。她很奢侈的要了兩個好菜。我食慾很好,最後都解決了,肚子吃的撐起來了。她無奈的笑笑。而後,就在我們回來的路上,她獨自走在前面。忽然,她轉過身,面帶愁容的說:“告訴你一件事,你千萬不要生氣啊。”我自以爲跟她很熟悉了。爽快的說:“你說。”她畏懼的看了一眼我,而後怯怯的說:“我有男朋友了!”我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你有男朋友?”她痛苦地低下了頭,淚水不住的往下滴。忽然有種傷感襲上心頭,我感覺自己很疲憊。我怕我站不下去了。於是,我漫無目的的去了宿舍。卻只是在樓道待着。我想象着她的好,可是又該如何?
我希望一切都是假的。其實,過去的都是假的。電話忽然響了,看着那個熟悉的名字,我不知道該不該接,最後,我接了,只是我沒有說話。“你在哪裡?還好吧?”“宿舍。”漫長的沉默之後,她又說:“我怕你做傻事,我在教室,你在樓下等我。”說完壓了電話。我竟鬼使神差的去了。一個一個的霓虹燈放出一團一團的光芒,冰冷的風吹得臉生疼。我只是步履蹣跚的走着,到了她說的那個地方。她在那裡等着我,一看見我就跑過來說你還好吧。我微微的點點頭問:“你們多久了?”“一年。”“他對你好吧!”她很模糊的說:“好。”我擡起了頭,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靜靜地看她的臉。一張並不很美的臉,卻是那麼的讓人愛憐。我發現自己流淚了,她沒有哭泣。是傷懷自己的命運,還是上天不公平的安排?我想都有吧。她用憐憫的眼神看着我說:“你別哭了好不好?好不好啊?”我發現可憐的不是我,還有她。我只是默默流了一會淚,而後,在她的勸慰下回宿舍去了。我答應她回宿舍,可是,我獨自去了操場,我想跑步,跑到跑不動爲止。然後,從新開始。可是,下自習的鈴聲響過之後,她的電話來了。“你在哪裡,還好吧?”“你來操場吧。”當我再次見到她之後,我說:“給我一個擁抱好嗎?”她站着沒動,我慢慢的靠近她,輕輕地抱住了她,就在那一瞬間,我忍不住淚雨滂沱,竟大哭起來,周圍的人好奇的看着走了。我無力地蹲在地上,她用力拉我,可是就是拉不起來,索性自己也蹲下了。她只是靜靜地流淚,我替她擦了眼淚。天氣很冷,冰冷的空氣凍得我們瑟瑟發抖,她看着我的樣子說:“回去吧。”我不做聲,她過來替我擦了眼淚說,“走,我送你,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啊。”很糊塗的夜晚,兩個糊塗的人,就這樣糊塗的分手。後來,她打過幾次電話,反而我從來不給她打電話。雖然我會想她、念她,可是我就是不能接受那個謊言,我怕再一次受傷,我怕自己無可救藥。漸漸地,一切隨着我做兼職而悄然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