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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詞聽着她的話,把“驚訝”這個小鬼從腦子裡拎出去:“別這麼說,會讓我有種你真的很牛逼的錯覺。”

鋼琴比賽全金獎的季蕩:“……”

後兩節課國際部的學生在進行周測,修詞這一週跟着季蕩的節奏的確把心沉下來了,沒什麼遺漏的地方,理科卷子大多是老師上課講的例題變形,她做着少了些吃力。季蕩一直告訴她上課一定要認真聽,沒聽懂的地方就迅速記下來,下課他會給他解答,每天還會給他找經典例題耐心的教她,有時候晚上失眠第二天上課犯困他會突然捏着她的肩頸那根筋,整個讓她疼的一上午都沒再犯困。

真的超疼的啊。

因爲要值日修詞就提前給修發了個消息說今天晚點去接他。等到她打掃好了關上班門時張嶺剛好從辦公室出來叫住她讓她給隔壁B班的同學講兩道題他去接幼兒園的孩子很快就回來,平時測試她的英語成績都很不錯,基本穩步在年紀前二十。修詞就這麼迷迷糊糊的應下了,張嶺看着沒有40也有35了,老來得子嗎?孩子才上幼兒園。

她在辦公室門口給修言說了一聲讓他再等等,而後推門進去。張嶺的辦公桌前坐着一個男生,校服領帶打的整整齊齊,露出桌角的胳膊有些病態的白和瘦。她走上前去看着這個臉上毫無血色的男生,一雙桃花眼沒精神的耷拉着,挺翹的鼻樑撐起來的只有一層薄皮,下頜線全顯。

修詞對他的第一印象是:他可真瘦。

她從他背後過去走到裡側坐在剛剛張嶺坐的凳子上放下書包說:“你好,張老師去接孩子了讓我來給你講題。”他看着男生面前的卷子,是他們上週的周測卷,上面有一個紅彤彤的60。周測卷滿分是100,國際部的學生管的嚴格,60分的人很少,所以要單獨留下補。她又湊近看看姓名那一欄,一看就是練過的字,隨意但有力的寫着:傅秉承。

名字也好聽。

對面冰山一樣的人讓她自覺降低了音量:“該講哪一題啦?”

傅秉承用小棍似的手指了指卷子。修詞看着那道題看是細細的講,旁邊傳來的只有輕輕的呼吸。

她想着自己既然接了這個活還是認真乾的好,不能辜負了張嶺對她的信任啊,又問道:“聽懂了嗎?”

他只微微點了點頭,修詞皺着眉看她,從他手裡奪過筆在白紙寫下一道相同類型的題要他做。傅秉承因爲她奪筆的動作僵住了,她的手溫溫熱熱,他的手只是一貫的冰涼,一瞬的接觸牽動了他冰冷的神經。他先天就患有心臟病,也是因爲病情突然發作,修養了好一段時間,這兩天才回學校,前面的課都沒上這些題還是他靠着以前的知識自己摸索出來的,能考到60已經很不錯了。

他拿起桌上的筆勾了個答案,修詞露出了舒心的微笑,這不是會做嗎?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勾。

她繼續給她講着題,書包裡突然傳來了手機震動的聲音,修詞一頓,扭頭看傅清池,傅秉承也盯着面前這個表情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的少女,心裡涌起了一股熱流,這對於常年如寒冰的他來說很舒服也很難得。

修詞尷尬的笑了笑,把手機從包裡拿出來直接掛了電話,不用看就知道是妖精在催她。

“那個,我今天有急事趕着走,你是等着張老師回來還是……”修詞攥緊了手裡的書包帶。

之後修詞就看他平靜的從兜裡掏出手機對他說:“加我微信,回家給我講。”他終於講話了。聲音有些稚嫩,口氣倒是不容她拒絕。

修詞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我掃你吧,你把你二維碼給我。”

修詞看着他的頭像是一片深藍色的海,有些壓抑,微信名稱直接是他本人的名字。又看看自己的微信名:阿離cc。

當時季蕩這麼喊自己她還覺得挺好聽就順手改了個名字。

她背上包站起來走出去,又回頭:“對了,我叫修詞,詞語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