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最裡面那間審訊室。
黎夏念盯着手銬,人活着還真是什麼事都要經歷一遍。
直到現在她才緩過神來,雖然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不過還真是僱了一個死士,不惜用性命來陷害她。
黎夏念兩手用力握緊,以此來控制顫抖,眼前不斷浮現出刀子刺進孕婦肚子裡的畫面,尤其是孕婦倒下的一瞬間,那把刀就在她的手中從對方的身體裡拔出,鮮血噴濺……
黎夏念俯身蹲到角落裡乾嘔起來,越是告訴自己不要去想,畫面就越是清晰。
她癱在地上不知道噁心了多久,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她起身,頭有些暈,“那個孕婦怎麼樣了?”
進來兩女一男三個警察,那個男的應該是便衣,沒穿警服,“命保住了,孩子沒了,這個結果滿意嗎?”
黎夏念知道這話是在奚落她,她轉身坐到對面椅子上,將手伸了過去,“你們是不是應該把手銬給我解開?酒店裡有監控,看一下就知道自始至終我手上都沒有拿刀,是那個孕婦硬塞給我的!”
男警嗤笑一聲,“你是想說那個孕婦是自己拿着刀子捅自己?你覺得說得通嗎?還讓我們去查監控,預謀的挺好啊,爲了洗脫自己持刀的證據,居然派人弄壞了監控系統!”
監控壞了?黎夏念坐得筆直,看來對方應該是設計了好幾個方案,因爲A計劃被項子恆破解了,被迫實行了B計劃,就算是魚死網破也要拖她下水!
“總之我沒做過的事情,我是不會承擔責任的,現在那個孕婦沒死,就算是懷疑我殺人的罪名也不成立,我要求找擔保人,請你們馬上放我離開。”
男警狠拍了一下桌子,“你還真是信誓旦旦啊,我知道黎小姐人脈廣,不過這一次誰都救不了你,敢蔑視法律!”
說着男警朝身後那兩個女警遞了個眼神,“給她做筆錄,必須讓她坦白事發經過!”
兩名女警坐到了審問的位置上,男警摔門走了出去。
“說吧,都有幾個幫兇,是誰幫你處理監控的?”
黎夏念沉默的看着對面的女警,她們就好像已經拿到十足的證據一樣,完全一副篤定的表情,恐怕她說什麼,她們也只會以爲是狡辯吧!
另一個女警見她不回答,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手背後的蔑視着她,“不配合是不是?我們可沒有這麼多耐心對待你這種犯人!”
黎夏念激動的站起身,“我不是犯人,你們可以把我的律師找來,有什麼話跟我律師說!”
女警咂舌,“以爲有幾個錢就了不起,在這裡人人平等!”說着用力一壓她的肩膀,硬是將她推回椅子上。
女警圍着她繞圈,每一個問題都是針對她如何策謀犯罪的,讓她根本無從回答,她索性閉了嘴。
半個小時過去了,兩名女警不耐煩的站起身,“既然不肯如實交代,那就在這裡好好思考一下。”說着將她拎起來,又拿出一個手銬,將她鎖在了窗戶下面。
“你們這是虐待,沒有確鑿的證據,你們沒資格這樣對待我!”
女警絲毫停頓都沒有的走了出去,房門無情的關緊,黎夏念站在窗口,那扇窗很高,即使是站着她的手也只能被迫高高舉起,本來這一晚就經受了潑汽油、淹水、撕打等一系列的事情,她的體力早就透支了,她靠着牆壁想要坐下都不能,感覺整個身體都被強行拉扯着。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着,黎夏念疲倦的閉上了眼睛,她以爲發生這麼大的事總會有人來保釋她,然而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沒有人來。
黎夏念嗤笑了一聲,這就是她的人品嗎?活了25年,她可以摸着良心問心無愧的說她沒有愧對過任何一個人,然而,整個世界都將她當成了罪人,就算是鋼鐵戰士在這種天大的冤枉當中也會覺得委屈吧!
黎夏念眼圈泛紅,連忙仰頭吸了吸鼻子。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又是昨晚那兩個女警,應該是剛吃過午飯,一人手裡拿了一杯果汁。
黎夏唸的胃馬上傳來痛楚的感覺,她貌似昨天晚上就沒吃飯。
“怎麼樣,想通了嗎?要不要坦白從寬?”
“你所謂的坦白從寬就是讓我認罪?還是那句話,我沒做過的事情一樣我都不會承認!”
女警皺緊眉頭,表情變得很兇,拿着手上的筆朝着她的胳膊紮了一下。
被這樣鎖了一宿,黎夏唸的胳膊早就沒了知覺,完全沒感到疼,她伸腿朝女警踢去一腳,“你這樣逼供,我是可以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