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黎夏念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一睜開眼睛,感覺天花板都在旋轉,水滴形的吊燈提醒着她,這裡是她跟沈諾的公寓。
她是怎麼回來的?她只記得她在璇夜門口猶豫着要不要打車,之後發生了什麼?
“你醒了?”男人慵懶的聲音就在耳邊。
黎夏念驚大了眼睛,緩緩扭頭朝身側看去,緊接着猛地坐起身,“你、你怎麼在這裡?”
男人抓了抓慄棕色的頭髮,坐起來的時候被子滑落下去,露出了緊緻的胸膛,“我在自己家裡,摟着自己的老婆,有什麼奇怪的嗎?”
黎夏念抓起枕頭朝沈諾臉上砸過去,裹着被子下了地,“沈諾,別人不知道我們之間怎麼回事兒,難道你還不清楚嗎?老婆,虧你說得出口,有人會爲了一紙合約就把老婆送給別人的嗎?”
結婚五年,黎夏念從沒想過要跟這個男人建立所謂愛情的東西,但至少也該有些感情吧,她不在意他在外面搞女人,可最基本的尊重總該有吧,昨晚,她是真的有點傷心了。
沈諾轉身下地,輕佻的摟過她的腰,兩個人的身體只隔着薄薄的被子,“怎麼,很生氣?在意我對你的態度?想讓我對你好點?”
黎夏念一手抓着牀單,一手抵着他的胸膛,扭頭看向別處,“契約婚姻,有什麼感情可言,用不着你對我好,少來招惹我就行。”
沈諾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另一隻手撫.摸在她肩頭的牙印上。
微微的痛楚令黎夏念警覺,她連忙伸手捂住,“讓開,趕着去公司。”
沈諾突然用力一推,推得她撞在了身後的牆上,“你發什麼瘋,講好了不可以有任何肢體接觸的,昨晚趁我喝醉睡到我牀上,已經算是違約,怎麼你要付我天價違約費嗎?”
沈諾兩手握緊她的肩膀,目光如炬,五年前那道牙印明明已經淡得看不清了,可現在居然又添了新的,“別跟我說這是你用假牙自己咬出來的?那個人回來了,是不是?”
黎夏念太瞭解男人的佔有慾了,儘管沈諾不愛她,但也不想她跟別的男人來真的,一旦讓他知道項子恆就是那個男人,事情肯定會越鬧越大。
她笑着撥開沈諾的手,“這可是拜你所賜,安總昨晚可是很粗暴的,不僅掐了我的脖子,還咬了我的肩膀。”
說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身體,“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全都被他碰過親過了。”
黎夏念最後掃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浴室。
她懊惱的握拳砸在洗漱臺上,身體微微顫抖着,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讓沈諾佔了便宜,居然睡到了她的牀上,她將裹在身上的牀單展開,瞬間舒了口氣,內.衣還在,身體也沒有不適的感覺,應該是沒被侵.犯。
浴室門傳來鑰匙聲,黎夏念連忙攏緊牀單,“沈諾,你馬上給我出去!”
“放心,我從不睡醉死的女人,沒有配合哪來的情.趣!”沈諾臉上掛着的表情就跟昨晚和小姐調笑時如出一轍。
他伸手揪住黎夏念胸口的牀單、扯開,“那老畜生膽子還真大!”
黎夏念只得轉身背對,護住自己的身體,奚落着說道,“別搞得就好像在吃醋似的,給我滾遠點!”
“沒錯,我就是吃醋了,畢竟是我盤了五年的一個物件,我都還沒稀罕到,居然讓那老東西給嚐了鮮!”
黎夏念身體繃得筆直,她最怕的就是別人觸摸她的後背,尤其還是嘴脣,“沈諾,你不能言而無信,你敢動我,以後休想我在老爺子面前配合你!”
沈諾一把轉過她的身體,“我是你老公,這種事合情合理,難道你更喜歡昨晚那個禿頭!”
黎夏念抓着他的頭髮往遠推,“你混蛋,是你把我送給安總的,你有什麼資格亂髮脾氣!”
沈諾站直身體,退了兩步目光在她身上游移,然後用拇指擦了擦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想見小瑞瑞嗎?”
黎夏念高漲的氣焰一下就熄了,整個人都軟了下去,特沒骨氣的妥協,“想。”
沈諾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那就掛着這個出門,表現的好,我就考慮考慮這週末安排你們見一面。”
黎夏念看着揚長而去的沈諾,疑惑的走到鏡子前,皺着眉頭摸了摸脖子上那三四個吻痕,這男人抽什麼瘋?
結婚這些年他們一直都是互不相干,雖說這裡是他們的婚房,可每晚回來住的就只有她而已,沈諾一直輾轉在不同女人身邊,最重要的是,當初提出不許糾纏彼此的人正是他,可如今,他卻主動打破了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