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哦,沈柏瀾給忘了,新西蘭跟中國差着六七個時區呢,現在新西蘭是傍晚,那中國可不就已經是晚上了,但是顧不了那麼多了,兄弟少睡會兒有什麼關係,孩子可是最重要的,“少麒,問你個事,你,你,我問你的事你千萬不能說出去,否則咱們就恩斷義絕。”
“哪兒那麼多廢話,睡着覺呢,不說拉倒,我還懶得聽了。”
司少麒怒了,本來深夜被吵醒就極度的不耐煩,沈柏瀾還磨嘰個不停,就越發的生氣。
“別別,我這就說,這就說,只是想讓你保密,這是對我十分的重要,好了,我不墨跡了,你知道怎麼養胎嗎?”
“哦,養胎?於菲懷孕了嗎?”司少麒不驚不慌,閉着眼做着繼續睡眠的準備。
“唉,你就別問了,你就說怎麼養胎吧。”
“哦,於菲早就懷孕了,那時候於菲和秦悠悠還在那個小公寓裡,於菲淋雨感冒了,我去給她看病,診脈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懷孕了。”
“你個混蛋,你那時候就知道了爲什麼不說?害得我這麼晚才知道照顧於菲!”
沈柏瀾竟然急了,想想這幾個月他像沒事人似得,就一陣痛恨自己,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是你自己太愚鈍,而且,你既然跟於菲那個了,就應該負起責任,還用別人告訴你嗎?非得懷孕之後纔想起來照顧她嗎?”司少麒也露出微慍的神色。
“你說的對,雖然我現在有點兒晚了,但是還來的及,我要好好照顧於菲,讓她們母女二人都平平安安的!”
沈柏瀾說的很有決心,信心滿滿,眼睛裡是幸福的光,做父親的責任感瞬間昇華至頂點。
“養胎嘛,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她趕緊回國,在國外瞎轉悠可是很危險的,還有膳食也合理,營養全面,唉,一時半會兒跟你說不清,你先帶她回來再說。”
“嗯,你說的對,她該在牀上躺着好好養胎,不該亂跑,我知道怎麼做了,拜拜!”
“……”
司少麒還沒說完,也許是沈柏瀾理會錯了,天天躺着對胎兒也是不好的,這個沈柏瀾真是比豬頭還要笨。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從昨天下午就開始休息的於菲此時精力充沛,計劃着今天的行程和線路,新西蘭好玩兒的地方太多了,於菲有些應接不暇,然而新西蘭最爲著名的蒂卡波湖她還沒有去,今日的目的地便是那裡,蒂卡波湖。
於菲躡手躡腳的悄悄起牀,也不敢開燈,伴着窗外朦朧的天色,收拾好行李,偷偷地跑了出去。沈柏瀾已經知道她懷了小孩兒,肯定不會放過她獨自一人去遊玩兒的,可是,這麼美麗的湖,要是沈柏瀾在一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這也不許碰,那也不許摸,整個旅遊就廢掉了,辜負了蒂卡波湖水神的一腔熱情,是會遭到報應的。
於菲拉着杆箱,小跑着向車站走去,昨天爲了方便,沈柏瀾便在車站的附近租了一間最好的酒店,這也正中於菲的下懷,去哪兒都方便了。
於菲不管不顧地看到通往蒂卡波湖景區的大巴車,就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去,搶了個好座位,剛坐下喘了口氣,就見沈柏瀾從後面飛快的跑着衝了過來。
於菲大驚,她動作是極輕的,竟然還是把沈柏瀾吵醒了,這會兒也來不及後悔,趕忙催促司機師傅開車。
“師傅,快開車吧!”於菲一邊催一邊看着沈柏瀾,眼見着他就追上來了,於菲有些抓狂,難道這一次的單獨行動又失敗了嗎?
“wait什麼啊,再等他就追上來了,不會是就等他呢吧?”
於菲苦笑,哭喪着臉,就在跟司機說話的時候,沈柏瀾終於一躍跳上了大巴車,四下一看,便找到了於菲,直接坐在了於菲身邊的座位上,笑呵呵地跟她打了個招呼。
這時汽車晃動了一下,緩緩前進,我靠,果然是在等這個白癡。於菲無奈的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心情瞬間低落,但是在無意中,她注意到了一個問題。
昨天那個老闆也會說中文,今天這司機雖然說得是英文,但是明顯他聽得懂中文,難道中國與國際接軌,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要說是泰國、朝鮮人聽得懂中國人說話也就罷了,畢竟離中國近,而且去泰國、朝鮮旅遊定居的人也非常的多,可是,這是哪裡啊,這是新西蘭,跟中國隔着大半個地球呢!
“菲菲,你不應該亂跑的,這樣對胎兒不好,今天跟我回m市吧,有了這個孩子,我爸媽那邊肯定會同意你進門的,他們可是想孫子想了幾十年了!”
沈柏瀾開始執行他的回國大計,司少麒說了,於菲現在需要靜養,而且已經懷孕幾個月了,再不結婚的話,未婚先把孩子生下來,說出去總歸是不太好。
於菲也知道,孩子幾個月了,她的肚子已經明顯的鼓了起來,腰也粗了,如果孩子都生了下來,卻還沒結婚的話,那於家那些人,還不鬧翻天?於菲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看來回國結婚已經是不可爭的事實。
“今天這趟旅行是最後一站,蒂卡波湖,然後咱們就回國,你爸媽那裡我可是沒抱什麼希望。”
於菲有些氣餒,想想沈家那人的態度就令人氣憤,還中傷悠悠,唉,也不知道現在悠悠怎麼樣了,她出來的着急,也沒辦理跨國通信的業務,倒是與世隔絕了,誰也找不到,偏偏被沈柏瀾給黏上了,哼,到還算是照顧她,要是他真的不跟來的話,那就果斷的分手吧,反正她在國外出了什麼事,遇到什麼危險他也不在乎。
“菲菲,你要相信我,我是會說服爸媽接受你的。”
哼,於菲冷冷的看了一眼,扭過頭去看窗外連綿萬里的草場,在新西蘭,見到的最多的就是草場,簡直是一大奇觀,不過一路都是這樣單調的草場和零散的羊羣,倒是眼睛有些疲憊。
“上次就是太相信你了,結果被羞辱了一番。”
沈柏瀾冷汗流下來,上次確實是實際比預想的要困難的多,但是這不能阻止他們向着幸福的未來進發。沈柏瀾立刻恢復了朝氣,信心滿滿,這一次,帶着兒子回家了,哪個人還敢說個不字。
汽車一路顛簸着到了蒂卡波湖的外圍便停了下來,三三兩兩的遊人下車後要步行到景區。這個時候天氣已經很冷了,遠遠地可以看到蒂卡波湖水面上籠罩着一層霧氣,那是冷空氣與水的溫差行程的,而更遠處的高山上,卻是茫茫的白雪,一片冰心玉潔。
因了這樣的天氣,遊客並不多,只有零散的一些遊人,本地人便是更少。中國的人太多,多的摩肩接踵,多的擁擠不堪,這裡人煙稀少,卻是極爲的寧靜,真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於菲有些興奮,小心的保護着肚子,卻一蹦一跳地向一邊的一條小河走去,那裡有一片茂盛的樹林,樹葉繁茂,與這個季節不符,小河嘩嘩的流淌,裡面的魚兒不時地躍出水面,旁邊立着一塊牌子,警告遊人小河水流湍急,注意安全。
沈柏瀾跟了過去,看於菲拿了根樹枝逗弄水裡的小魚,她像一個孩子那樣快樂,沒有憂愁和煩惱,只剩下純真的童心。
那一刻沈柏瀾眼裡充滿了柔和的愛意,他喜歡這個樣子的於菲,喜歡看她無憂無慮的生活,這樣的愜意也是他所追求的,只是限於豪門之中,這樣的生活只能是奢望,只能是繁忙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
就讓她在這裡多玩兒幾天吧,回去了,便再也不會有了。
於菲順着小河不停的向裡走,向着下游走去,河面漸漸變寬,水流速度減緩,周圍噪雜的聲響也漸漸消失了,映入眼簾只有一片水色和白皚皚的雪山,更下游的地方,便是被小河圍繞起來的一片草場,有幾隻雪白的羊在草地上悠閒的吃草,有的臥在那裡安靜的休息。
一切都是寧靜祥和的,透着自然的美,但是這裡卻沒有飛鳥,樹木少,沒有棲息之所吧。沈柏瀾這樣想着,一轉眼卻不見了於菲,隱約聽到樹林裡傳來掙扎的聲音。
沈柏瀾大驚,壞了,於菲被壞人抓住了。沈柏瀾不顧一切的向着聲音的來源處衝去,臉被樹枝拍打着,留下一道道血痕,在冰冷的空氣裡越發的疼痛。沈柏瀾卻是顧不得這些,一味地向前衝去。
他必須救回於菲,她還懷着他的孩子,她們母子二人現在是他的全部,沒有了她們,他的生存又有什麼意義?
沈柏瀾在憤怒,眼裡充滿了血絲,全身被仇恨賦予了極大的力量,肌肉緊繃,蓄勢待發,腳下像踏着風火輪,飛一般的衝了過去。
好在於菲只是消失了片刻就被沈柏瀾發覺,被他很快的追上,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於菲已經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兩個男人倒着託着於菲向前走,於菲的嘴裡被塞上了棉布發不出叫喊,只是嗚嗚咽咽的聲音,眼睛掙得很大,死死地盯着他,滿是求救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