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匆忙圍了上去,看見容琳滾落下來,再擡頭,看到一臉驚慌失措的秦悠悠站在樓梯頂端,呆若木雞。有人立刻給醫院打了電話,便有人擡着容琳出去了。
秦悠悠站在上頭,驚訝地看着這一幕,在容琳苦苦的喊叫,喊叫她的孩子,秦悠悠卻捕捉到了容琳嘴角一絲得意的笑,她栽贓嫁禍,怕是就此得手了吧。
“孩子,我的孩子!侯韜,救救我們的孩子!”容琳還在痛苦的呻一吟,呻一吟響徹整個容家。
侯韜遠遠地看着秦悠悠,說不出的感覺,他自認爲看懂了秦悠悠,瞭解她的一切,可是,卻沒想到,秦悠悠竟會這樣對待他的孩子。侯韜眼神複雜,他不相信,不相信秦悠悠真的是這樣的人,可是,眼睜睜的,容琳從樓梯上滾落下來,任誰,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和孩子開玩笑。
容澈在容琳被擡出去後,便將秦悠悠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他是在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毫無保留地保護悠悠。
秦悠悠顫抖的身體,在容澈懷裡越發顯得嬌小。
“悠悠,別怕,有我呢,別怕。”容澈安撫着秦悠悠,卻無法阻止她的恐懼和害怕。
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衆人都開始譴責秦悠悠,沒想到這麼一個人前柔弱的女子,卻有着蛇蠍心腸。
容老太爺看到了事情的經過,容琳摔下後在地上流出了很多的血,這次,容琳的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他也沒想到,剛剛對秦悠悠建立起的好感,竟然這樣被她自己毀滅了。讓他容老太爺的臉面往哪裡放?讓整個容家的臉面往哪裡放?
容老太爺不想再看到秦悠悠一眼,拂袖而去。
秦悠悠被這麼弄了一遭,精神極度緊張,加上突如其來的變故刺激,衆人的謾罵,傷心,難過,直接昏厥了過去。
容澈急忙抱起秦悠悠便直奔自己的車,飛速前往麒麟醫院,路上,容澈電話聯繫了司少麒,麒麟醫院早已將附近的道路清理開,並做好了準備,容少的吩咐,就是聖旨。
容澈再次感到從未有過的害怕,第一次是秦悠悠被楚鵬飛所折磨,遍體鱗傷,這此,秦悠悠的昏迷,卻是心靈上的傷痛。身體的傷痛三個月能夠痊癒,可是,心靈上的,卻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恢復。
安寧在來m市之前,已經調查好了關於容澈的一切事宜,不僅知道秦悠悠的存在、秦悠悠是個什麼樣的人,更是知道龍佳那個女人就是因爲秦悠悠而被容澈放逐到國外。在容老太爺的宴會上,安寧與容澈共舞一曲,容澈還是那麼令人着迷。
安寧在住處悠閒的自在,打聽一下現在m市的現狀,而沒幾日,就傳出了秦悠悠的惡毒之名:推到前夫的現任妻子,致使流產。
安寧微微一笑,怎麼,還沒到她出手的時候,那個秦悠悠就已經敗下陣來了嗎?安寧自己調了一杯濃郁的香檳,加入幾塊新鮮的檸檬片,輕輕一嗅,抿嘴一笑,香氣濃郁,飄舞繚繞,她突然又想起了容澈,那個不一般的男子,還記得她最愛的飲品,只是,卻和那個卑劣的秦悠悠在一起了。不過她並不擔心,她有她的計劃。
另一邊,侯家人也陷入了混亂。
侯韜在送容琳去醫院的路上,就給母親打了電話,簡單扼要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媽,容琳出事了,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侯韜語氣裡有些許的焦急,他看着容琳流血的身體,痛苦的喊叫,心裡有一絲不忍,畢竟那是他的孩子。
“什麼?出什麼事了,孩子呢?”侯母異常的焦急,她日夜都想着抱孫子,本來容琳想回容家看看,可是秦悠悠也在,就擔心出事,不想讓她去,可是拗不過她,加上有侯韜在身邊,也就讓她去了,可是,真的就這樣出事了。
“目前還不知道,她從樓梯上摔下來了。”侯韜故意略去事情的經過,他沒有提到秦悠悠,首先他並不相信秦悠悠會把容琳推下來,而來,現在還沒調查清楚,妄言說了,母親她們又會找悠悠的麻煩。
“從樓梯上摔下來?好端端地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是不是秦悠悠乾的,你說,是不是秦悠悠乾的,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人!”侯母焦急,從樓梯上摔下去,肯定會摔壞了孩子,而容家和容琳有仇的,就只有秦悠悠,侯母自然地把這次事故歸結到秦悠悠身上。
侯韜一聽侯母如此說,立刻憤怒了,什麼都要歸結到秦悠悠的身上,還有沒有一點理智,一點良心?要是秦悠悠是這樣的人,那容琳的孩子早就沒了!
侯韜不想再跟母親浪費口舌,這種女人,就完全是一個潑婦,跟她爭,跟她吵,沒有一點兒用處。侯韜果斷地掛掉電話,去照看依然尖叫的容琳。
侯母被掛掉了電話,一邊罵着侯韜和秦悠悠,一邊立刻通知了侯老太和侯欣,袁素素和容飛也接到了消息,一行人立刻驅車前往醫院。
侯老太緊閉着雙眼,胸口起伏不定,聽着一羣人在車裡吵吵鬧鬧,終究是不耐煩了。
“你們吵什麼,到了醫院,查清楚了,一切不就都真相大白了嗎?如果真的是秦悠悠所謂,我侯老太自然不會輕饒了她。”
侯老太一聲喊,車裡立刻靜了下來,袁素素卻還在嚶嚶地哭,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外孫,突然遭受這麼大的變故,她是無論如何都冷靜不下來了。
侯老太斜眼睨了她一眼,厭煩地皺皺眉,終究沒有再說什麼,任由她自己哭天搶地的嚎哭。
容家那裡,本來安然地吃完飯,正悠閒地聊天,可是,卻發生了這樣的事。容澈送秦悠悠去了麒麟醫院,容澈百分百的信任秦悠悠,他是秦悠悠最堅實的後盾。而容玥和龍駿夫婦,他們相信兒子的眼光,相信秦悠悠,容澈看上的人不會錯。
容老太爺一時氣憤,剛對秦悠悠建立起來的好感蕩然無存,他再次堅決的反對秦悠悠和容澈的這門婚事。
“秦悠悠這個女孩嫁入容家恐怕不妥,她的性格表面上溫和,但是骨子裡,卻有那麼一絲野性。”一向沉默寡言的容賢,竟然也在父親容老太爺的面前提出了反對意見,他覺得秦悠悠這個女孩,是真的不適合嫁進容家。
容老太爺見兒子容賢也這麼說,果斷的決定不再允許秦悠悠踏入容家一步!
“玥兒,跟你說好了,秦悠悠那個女人堅決不能嫁入容家,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讓她儘快的消失,澈兒的婚事我來決定!”容老太爺再次發飆,對這次的事件沒有調查明白就不問青紅皁白的給秦悠悠下了定論。
“爸,你不能這樣,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您不能下定論。您也知道容琳那孩子的心腸,興許事情的真相併不是您所見的那樣。”容玥聽父親直接把秦悠悠一巴掌拍死,容老太爺的固執又是出了名的,鬧不好,從此以後,不管真相怎樣,不管秦悠悠怎樣,他再也不會相信秦悠悠,那秦悠悠和容澈的婚事,是註定要失敗的。
“真相?你是想說容琳是自己一不小心摔下來的,還是她故意拿自己的孩子做賭注,去陷害秦悠悠?”容老太爺鄙夷地看了一眼容玥,他寧願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想去做無謂的猜測。
“咱們還是要弄清真相……”
“好了,別說,你快去看看你那寶貝悠悠啊,侯家人怕是不會輕饒了她。”容老太爺打發走了容玥,便一個人氣憤,雖然秦悠悠他是不喜歡的,但是容琳畢竟是在容家出的事,而龍家極力維護秦悠悠,恐怕會和侯家有一次大的爭執,他要提前做好準備。
侯家一行人已經趕到了醫院,侯欣一路上又氣憤又納悶,她知道嫂子是一個十分愛護自己孩子的人,雖然曾幾次揚言要毀了孩子,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她不相信嫂子容琳會拿自己的孩子做賭注去加害秦悠悠,去拆散秦悠悠,唯一能解釋的過去的,就是秦悠悠所爲。
侯欣向在場的容家人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下,便知道了前因後果,自己被氣的半死,更是將事情告訴了侯母。侯母瞭解了事情,立馬不幹了,現在都是什麼世道,一個小小的賤人,沒出身、沒能力,竟然也敢毀了侯家的金孫,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去,給我調查清楚秦悠悠那個賤人的養父母在哪,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侯母悄悄地吩咐了下去。
醫生給容琳做了手術,艱難的時間等待過去,孩子終究是沒了。
在得知這個信息的一刻,容琳有剎那的痛心,她的孩子就這樣失去了,爲了一個賤女人,她賠上了自己的孩子,可是轉念,她的嘴角卻又浮上了一絲惡人般的冷笑,這下子,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到了,都看到了是她秦悠悠推她下來的那個人,是她殺了自己的孩子,侯家和容家都不會放過她了吧?
秦悠悠終於要完了,就這樣完了,哈哈,侯韜是她自己的了。
可是她的心裡爲什麼那麼痛,只是因爲孩子嗎?
侯母和侯老太也及時得知了孩子沒了的消息,侯老太盼了那麼長時間,金孫還沒落地,就這樣沒了,侯老太憤怒至極,安排了人守在容琳身邊照顧她,帶着剩下的人都找到麒麟醫院,找秦悠悠算賬。
麒麟醫院裡,司少麒爲秦悠悠做了詳細的檢查,只是精神上的打擊,過於嚴重,才造成了這次昏厥,不過沒什麼大事,只是留在這心頭的傷,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撫平。
司少麒做了簡單的處理,打了點滴,秦悠悠便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到容澈守在自己身邊。
“你醒了!”看到秦悠悠醒來,容澈很是高興,一顆懸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嗯,你,一直守在這裡?”秦悠悠臉色粉紅,猶猶豫豫的說着,聲音嚶嚶慼慼,事件的打擊讓她精神委頓,但是容澈卻讓她欣慰。
“對呀,我等了你這麼久,你終於醒過來了,可嚇死我了!”容澈拉着秦悠悠的手,看到她要掙扎着起來,便扶着微微坐起,在她身後墊上一個枕頭做靠背。
秦悠悠虛弱地靠在那裡,久久回了一句話,“容琳那裡怎麼樣了?”
容澈愣了一下,這件事對悠悠的打擊不輕,剛剛醒來,便問容琳的情況,只怕這件事會想夢魘一樣,纏繞在她的心頭,嘆了口氣說道:“孩子沒了,容琳沒事。對了,我爸媽他們等在外面,要不要讓他們進來看看你?”
秦悠悠聽到那個消息,雖然她早有預料,可是還是震了一下,而容澈隨後的話,又讓她哭笑不得,原來他害怕人多了會打擾自己,竟讓讓他們都等在門外,讓她這個做媳婦的可如何是好。
秦悠悠點點頭,“讓他們進來吧,一直等在外面,肯定很累了,進來歇歇吧。”
容澈立刻打開房門,看着容玥、龍駿、龍老太爺、太奶,龍心蓓還有大伯幾人魚貫而入,皺着眉頭,剛纔還沒那麼多人,人太多了,悠悠剛醒過來了,人多嘴雜,她怎麼能安心養病。
“長話短說,悠悠還要休息呢。”容澈最終還是叮囑了一下,否則,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自覺心。
龍老太爺和太奶噓寒問暖,容玥和龍駿還有容澈反而被擠在後面,龍心蓓點着腳尖也看不到秦悠悠的情況,暗自着急。就在龍家人安慰悠悠的時候,凶神惡煞的侯老太便帶着侯家人趕來了。
看到侯老太的一刻,在場的所有人眼睛裡都露出了憤怒的目光,不情願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進病房。秦悠悠更是像見了惡鬼一樣,向後挪了挪,緊緊地抓着容澈的手。容澈回頭安撫了一下,便迎上了侯老太的目光。
“呦,龍家人都在呢,那好啊,說說我孫女的事兒吧,龍家人是明事理的人,不會就想不了了之吧?”侯老太官場混跡多年,天不怕地不怕,面對龍家也是不畏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