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早就說了不買孕婦服,那個“鴨霸”容澈非要買,這下好了,讓媽誤會了,羞死人了。
容澈板起臉,冷冷地說:“沒有的事。”再不嚴肅一點兒,這個當媽的越發的不修邊幅,這哪是第一次見面就該問的。
龍駿一瞧這會兒成了容玥的主場,自己當真成了吃閒飯的了,恰好這會兒已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喝的微微欲醉的龍駿大手一拍,掏出了禮物,這第一次見父母,雖然不是正式的,但是禮數卻是不能少,這準備的禮物也是精挑細選的。
只見龍駿忽的站了起來,從兜裡掏出一張支票,遞到秦悠悠的面前,說道:“這是第一次的見面禮,通知來的太突然了,我也沒時間好好準備一下,下次,下次一定選一份大禮。”
秦悠悠一驚,原來龍家人花錢都是用支票的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再一看支票的數額,秦悠悠差點兒沒暈過去,我的媽呀,整整一億,這得幾輩子才能賺來,就這麼當見面禮了?!見面禮厚重,便是他們對自己這個兒媳不介意。秦悠悠心裡一陣小小的感動。
容玥不樂意了,這個龍駿除了會送錢,還會什麼?哪懂得一點女人家的心思。便笑着對悠悠說:“當媽的自然也準備了好禮,剛纔你喊我那一聲媽,我這心裡比吃了蜜還要甜。”
還有禮物?!這已經很厚重了,若是再送禮物,便只能推卻拒絕了。他們對我的好我已經放在心上,自己出身的卑微終於可以放下了。秦悠悠闇喜,微微一笑。
“你也別推辭,這都是該有的禮數。這第一件禮物便是一棟靠海的別墅。聽澈兒說你喜歡看海,我就挑了這麼一棟,也爲了你喜歡,還有私人沙灘,日後你倆有了孩子,帶他到沙灘上打打球,豈不是很好。這第二件呢,是一輛限量的頂級跑車,可是法國產的,造型、速度、舒適,絕對適合你。這第三件……”
“哎,媽,夠了。”秦悠悠何德何能,身份地位都沒有,家室也不好,這麼多的禮物接受了當真是心裡有愧。
“不夠呢,這第三件纔是重頭戲,一套頂級藍寶石打造的項鍊,堪比海洋之星,是世界上目前最有價值的項鍊之一,不說它過億的價值,只說它是容家的傳家寶,只傳媳不傳女,得了這項鍊,便是容家媳婦最榮的事。”
容玥在秦悠悠百般推辭下,還是把項鍊待在了悠悠的脖子上,一時間,秦悠悠便是整個世界上最流光溢彩的人。
秦悠悠心裡暗暗吐槽:這麼貴重的禮物,當真是不敢戴出去,哪天遇到搶項鍊的,怕是連腦袋都要被人砍了去,只爲了項鍊的完好。但是看着容玥一件比一件珍貴的禮物,秦悠悠徹底放下了心。
龍駿一看自己被狠狠地比了下去,當下就對秦悠悠說:“悠悠,不是我摳門,只是這消息來得太突然,這快到吃飯的時候了,我才接到通知,還要快馬加鞭的趕過來。這一億還是我推遲了原本要籤的合同,把那合同金拿來當見面禮。不過你放心,事後我一定補上!”龍駿說的信誓旦旦,讓秦悠悠更加覺得不好意思了。
“合同這麼重要的事可不敢耽誤,您先拿回去吧,見面禮什麼的不重要,別耽誤了生意……”秦悠悠
委委地說到,小心的把支票推了回去。心裡雖然不想這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但是收下的話卻又不好。
悄悄地看一眼,幽怨的眼神,等着容澈做決定。
容澈瞧了小女人一眼,自然明白她的那點小心思,便站出來說道:“長者賜,不敢辭。你儘管收下就好,他們又不缺錢。”
容玥和龍駿也極力勸說,秦悠悠才勉強收下了。本來她只想收下那個別墅和項鍊。別墅雖然是一套房子,但是卻是屬於他們的房子,有了房子,纔算是有個家,有個可以牽掛的地方,就像是於菲的小窩。而那條項鍊,雖然價值不菲,但是卻是象徵容家的地位,就算是隻給她一個擁有的名分,項鍊依舊保存在容家,她也願意,她要的不過是大家的認可,要的是平安幸福的生活。而那輛跑車就算了,她最恐懼去考駕照了,還有那一億支票,雖然也小小的心動了一下,也不願意接受,但是畢竟數額太大了,不是她能接受的。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吃完飯,已經是半夜時分,再不能待下去,秦悠悠有傷,需要好好地休養,斷斷不能熬夜了。於是在容玥和龍駿的千叮嚀萬囑咐下,容澈送秦悠悠回於菲的小窩。本來依照容玥的意思,秦悠悠可以就此住在龍家,但是秦悠悠只說還不習慣,於菲也不能留了她一人孤單,況且家中舒服,利於養病,這纔回了於菲的小窩。
於菲蜷縮在牀腳的一隅,暗暗啜泣。秦悠悠心驚,已是半夜,於菲竟然傷心至此嗎?
走過去,坐在於菲的旁邊,扳過於菲的肩膀,秦悠悠才說道:“菲菲,你看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大閘蟹!”
於菲無動於衷,似充耳未聞,秦悠悠微笑的表情尷尬地凝聚在臉上,心裡一緊,便要落下淚來。
“菲菲,我們是最好的朋友,誰都不能把我們拆散。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不管日後我們誰先結婚生子,便認對方爲乾孃,我們是說好的啊……”秦悠悠哭訴,看到於菲這樣,她內心不忍,很多年前許下的諾言,她記憶猶新,只怕是於菲忘記了她們曾經說過的話。
“我知道,我只是淋雨了,有點冷,你去睡吧。”於菲嚶嚶喏喏地說着,拉過一條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秦悠悠這才意識到堆在椅子上的溼衣服和窗外瓢潑的大雨、電閃雷鳴。這麼大的雨,於菲是去了哪裡,又怎麼那麼不注意身體,忘了拿傘,把自己淋着。秦悠悠伸手過去摸於菲的額頭,滾燙,她的身體在發抖。
果然感冒發燒了,只是這麼大的雨,自己受傷也是自身難保,如何再送於菲去醫院,又如何去給她買藥?若是這樣放着不管,明日清晨,她會怎樣?
秦悠悠內心焦急,在m市,還有誰可以依靠?一定要給容澈打電話嗎?正想着,手機便響了一下,卻是容澈發來的短信。
容澈: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睡?是不知道把項鍊和支票藏在哪兒嗎?!
秦悠悠:少貧嘴,於菲感冒了,發燒的厲害,正不知道怎麼送她去醫院。
容澈:知道了,我這就讓司少麒立刻趕過來,她是你的好朋友,今天若是不看醫生,怕是你今晚都睡不着了,再說,萬一把感冒傳染給你,你本就受傷,就更麻煩了。
容澈打字打得手軟,他從沒有打過這麼多的字,跟那幫狐朋狗友,非重要事不打電話,發短信不超過三個字。能一次打這麼多字,容澈倒是小小吃驚一番。
秦悠悠:這麼晚了,不太合適吧?
她看的出,因爲自己的緣故,司少麒已經在容澈那裡受了很多委屈,現在又是深夜大雨,內心有些許的過意不去。
容澈再沒有回短信,只是在一刻之後,響起了敲門聲。容澈尾隨着司少麒進來,看見秦悠悠便把她摟過她的肩膀,安慰她道,於菲不會有事。
對容澈這樣的親暱,秦悠悠有些介意,於菲冒着大雨出去,焉知不是因爲她的緣故?於菲一向大大咧咧,但斷不至於這樣不注意身體。便悄悄地掙脫容澈,守着於菲,看司少麒給她量體溫,打針,又倒了熱水,給她吃了藥。待安置妥當,才把司少麒和容澈趕出了屋。
關了燈,只留一盞白皙地小夜燈,窗外的閃電不是照亮,透過窗簾,留下鬼魅般的影子。秦悠悠害怕,抱緊了於菲。
“悠悠,我想吃大閘蟹。”囈語般的說着,卻微弱如夜鶯在私鳴。
“感冒發燒不能吃生冷海鮮,乖。”秦悠悠摸摸於菲的頭,又摸摸後背,有些燙,心裡不免依舊擔憂。
“還能不能一起玩耍了?我要吃。”於菲有些小孩子脾氣的任性,吃不到就有些抱怨。
“睡吧。”秦悠悠笑笑,給她蓋好被子,她的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是藥力起了作用。到明天早上,應該會沒事的吧。
於菲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想必是睡着了,但是她的眼角卻有一滴淚滑過,說到底,她終究對我有了一絲隔閡。秦悠悠黯然傷神,聽着窗外的風聲雨聲,進入了夢鄉。在夢中,她和於菲還是那個歡樂不識愁滋味的好姐妹。
天微微亮,大雨已然停歇,秦悠悠起牀打開窗戶,便是一陣清爽的風吹過,沁人心脾。於菲還在睡夢中,秦悠悠也不去吵醒她,看她面色已經有了血色,不再是蒼白的一片,知道她好多了,便去鍋上熱了昨晚了的大閘蟹。大閘蟹在冰箱裡凍了一晚,硬邦邦的,兩隻大鉗子虎虎生威。正熱着,變聽到了於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