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爺不是第一次冒犯我龍家,我想沒有楚家太爺在背後撐腰,想必他也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容澈點着一根菸,慢悠悠的說道,看看天色,東方都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天馬上就亮了,今夜算是沒得休息了,不防就跟楚家鬥到底,不把楚家榨出點油水,他就不是容澈。況且,楚鵬飛讓他心愛的秦悠悠受傷,要在牀上躺三個月之久,自己精心策劃的情人節也泡湯了,楚家總要給個說法。
“容少此言差矣,楚家並沒有縱容楚鵬飛,是他不識好歹,冒犯了龍家。我們也知道,因爲楚鵬飛的緣故,使得秦悠悠受了重傷,我們深表歉意,當然我們也會盡力補償。”楚家太爺看着容澈沒有放人的意思,如果不放點兒血,這次龍家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容澈沒有說話,只是抽菸看着天。容澈不說話,龍家便沒有一個人說話。雙方陷入了尷尬的沉默。龍老太奶一夜未睡,又加上夜風稍有些涼,比不得白天,就咳嗽了幾聲,這幾聲咳嗽,在楚家人聽來,卻像是警示。
楚家太爺終於沉默不了了,如果再不解決,等龍老太奶站出什麼毛病,那楚家就沒法脫身了,只得上前一步說道:“容少,敝人也不是小氣之人,既然楚鵬飛做了對不起龍門的事,我們自然做些賠償,城西那有一塊地皮,本來是作商業之用。那一塊兒旅遊業盛行,又距離別墅區不遠,如果容少看的上眼,就收下吧,也算是我替不肖子孫對龍家的一點心意。”
城西的那塊地皮?容澈何嘗不知道楚家城西的那塊地皮,緊鄰森林公園,氣候好,環境優美,周圍是不大不小的別墅區,每年去那裡旅遊度假的人數不勝數,如果拿到那塊地,對於龍家的產業來說,畢竟有不小的助益,但是容澈的打算,不止於此。
容澈笑了笑,拍了拍掌,就有人把楚鵬飛帶了上來。
只見楚鵬飛早已經被龍灝東派人打的人不人鬼不鬼,鼻子歪在一邊,嘴裡的牙齒也被打掉了幾顆,一雙腳穿着破爛的襪子,踩在水泥地上,鞋早已不知去向。嘴角淌着血水,腦袋聳拉着。
楚鵬飛看到楚家的人,看到爸媽,立刻軟軟的掙扎起來,嘴裡含混不清地喊着“救我”。楚家太爺和楚鵬飛父母看到他這樣立刻上前的兩步,一陣揪心的痛襲遍全身。
楚鵬飛的父母立刻上前求到:“容少,我兒子不懂事,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你說有什麼條件,只要能放了我兒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就算讓我在龍家做牛做馬,我也願意。”
容澈回頭瞧了一眼楚鵬飛,他的樣子比受傷的秦悠悠似乎要好一些,容澈便不得勁,衝過去給了楚鵬飛一拳,吼道:“你們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知道心疼了?想我容澈的女人被打的還不如他的時候,我心疼不心疼?”容澈抑制不住內心的悲憤,在原地來回踱了兩下,就又要去揍楚鵬飛。
這是楚家太爺講話了:“容少,不必在我們面前演了。城東的那塊地皮也歸龍家了,若是還不同意,楚家可就沒什麼可給的了,那唯有跟龍家決一死戰,我楚家雖然人不多,但也是一條條的漢子。我不想鬧得最後兩家都不愉快。”
“太爺,城東那塊地……”楚鵬飛的父親一聽太爺的話,立刻勸到,但是還沒說上一句,就被楚家太爺阻止了。太爺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就是那塊地皮的價值,甚至可以說是楚家三分之一的產業。但是,產業失去了還可以得,孫子沒了,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容澈聽楚家太爺終於講出了另他滿意的答案,他垂涎那塊地皮很久了,但是楚家一直牢牢地抓住,死都不放手,這次得來的全不費功夫。
“好,既然楚家太爺給我晚輩一個臺階下,那我就尊楚家太爺一個面子,交易就這麼定了,明日楚家把地契拿來,直接把人帶走。若是遲遲不來,我可保證不了這個混蛋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還有,這次姑且就饒了他,最好別再讓我看到他,否則,我怕控制不住,再惹出什麼亂子,傷了兩家的和氣,那就再顏面上過不去了。”
曲終人散,龍家得了便宜,也就不賣乖了,各回各家。惹出沒有跟着回龍家,而是直接返回了醫院,他想守在秦悠悠的身邊,想讓她在醒過來的第一刻看到的就是自己。當然,他也是害怕被秦子書捷足先登,把秦悠悠帶走。
容澈只盼着秦悠悠能夠早點醒過來,他還要帶她去看爲她佈置的小島,他還要補還給她一個別樣的情人節。
容澈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但是瞬間便消失了,秦悠悠所在的加護病房門口,聚集着好多人,難道這些人聽不懂醫生說的病人要好好休息嗎?連他容澈都不敢去打擾,你們怎麼能去打擾?頓時臉色變得比霜打了的茄子還要難看。慢步走了進去,看着那一堆人。
“容少,我剛打聽清楚,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容少。我是秦悠悠的媽,悠悠是爲了救我才受的傷,我當媽的來看看女兒有錯嗎?這你也不讓我進去?”秦母林秀雲看見容澈,起就不打一處來,除了對容澈的警惕之外,更多的是氣憤。
自昨晚被楚鵬飛綁架,容澈前去營救的時候,林秀雲就注意到了,他容澈並不是警察,卻帶了很多配着槍的人,這人不是自己養着一羣匪徒,就是跟黑社會有所勾結,雖然來救她們,但也不見的是什麼好人。況且秦悠悠畢竟是剛剛離婚的人,怎麼就突然成了龍家的媳婦?
“伯母,您別生氣,這是醫生特意囑咐的,說是秦悠悠的身體傷口太多,夏天病菌又多,不適宜很多人探視,萬一感染了就麻煩了。我這也是爲悠悠好,您肯定是可以理解的。等悠悠醒了,病情好了,我立刻讓二老進去探視。”容澈一邊解釋,一邊讓醫護人員給秦爸秦媽端茶倒水,倒也熱情。
容澈詢問了一下悠悠的情況,得知病情很平穩,只是安定針的效果還沒有下去,還在昏睡中。一羣人擠在門口終究不是待客之道,容澈便把秦爸秦媽請進了接待室,也正好對未來的丈母孃說一下自己對秦悠悠的情誼。
“伯父伯母,其實我是很喜歡悠悠的,而且龍家上下也都喜歡悠悠,我想和悠悠結婚,請二老相信我,也祝福我。”組織了半天言辭,打了幾遍草稿,爛熟於心的稿子脫口說出來卻是如此簡單的一句話。
秦立國一聽立馬反對:“不行!你們龍家家大業大,到處招惹的人也不少,他們拿你們龍家的人沒辦法,就會欺負我女兒,昨晚上就是個例子,嫁到你們龍家,我不同意!”秦立國一擺手,扭頭坐在一邊,不給容澈一點兒機會。
林秀雲也在一旁說道:“我們做父母的自然是希望女兒能嫁到一個好人家,但是首先,她得幸福,她得安全。像龍家這樣的豪門,想必是看不起我們貧民百姓,也不是我們該留的地方。”
容澈一聽此言,早就料到了,又豈能因爲秦立國和林秀雲的幾句話就知難而退?若是那樣,他這龍門的繼承人也太不像話了。
“伯父伯母,你聽我說,其實,我知道你們所擔心的,你們所擔心的也正是我所擔心的。我也是希望悠悠有個好的歸宿。我知道,之前悠悠在侯韜那裡受了不小的傷害,我也正是因爲此,才更加小心地呵護悠悠,不想讓她受到一點兒傷害。所以請你們相信我,龍家的人是不會辜負秦悠悠的。昨晚你也看到了,我們龍家幾乎所有的人都來了,足以看出我們對秦悠悠的重視。”容澈說的言辭懇切,聽了無不爲之動容。
“龍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重視悠悠吧,昨晚在你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我看着就不怎麼喜歡我們我家悠悠。男人有事業了總是會到處去拈花惹草,我只是希望那個人能對得起悠悠。”林秀雲聽容澈這樣說,又想到龍家是豪門大戶,只要家人和容澈對悠悠好,那麼悠悠也算嫁到一個好人家了。但是又想到昨天容澈身邊的那個女孩子,看到容澈心疼悠悠,似乎頗爲怨念,不知道和容澈是什麼關係,曾經又有什麼瓜葛。
容澈一聽也笑了,原來秦母是在計較龍佳,替她的女兒爭風吃醋。不由的放下心來說道:“伯母您多慮了,她是我妹妹,想必是因爲兄妹關係,對我有點兒依賴,看到我緊張悠悠,一心只想着悠悠,把她忽略了,纔會有此情緒,等我回去跟她解釋一下就行,您大可放心。”
秦立國也見過豪門大戶,知道豪門大戶裡的子弟多是紈絝子弟,本想着侯韜還能夠爲事業上心,卻是這麼一個薄情的人,便對豪門之子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