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暗暗攥緊了拳頭,如果真是這樣,那秦悠悠可就蒙受了不白的冤屈,她是被侯欣設計陷害的,楚鵬飛又是被他容澈殘害的,要說報仇,理應來找他容澈。容澈越發地覺得對不起秦悠悠,心裡對楚家的怨憤也就更加的激化。
容澈把車停在海邊的一隅,看着潮水漲上來,海風從海面吹來,有些溼潤,月亮成一彎月牙,像鐮刀,與周圍的星星相映成輝。這裡沒有了城市裡的喧囂,沒有了奪人眼目的霓虹燈,點點的星光投射在海面,隨着波浪的晃動不停地閃爍。
“楚老太爺,問您一句話,您孫子楚鵬飛可是回國了?”容澈冷冷地語氣,他沒有告訴楚鵬飛的父母,而是直接打給了楚家太爺,他給了楚家應有的尊敬,上次的事他沒有追究,如果這次依舊是楚鵬飛乾的好事,那就沒那麼簡單了。
楚家太爺突然接到容澈的電話,未免覺得有些唐突,就算容澈是新一任龍門的繼承人,但是他楚家太爺畢竟長他兩輩,有什麼事也不應直接來問,何況楚鵬飛出國許久,沒有楚家的授意,並不曾回國。楚家太爺冷着臉回道:“自那日鵬飛犯了錯誤,得罪了龍家,便出國進修了,一年半載怕是回不來了,不知容少此話從何而來?”
“那就打擾楚家太爺了,晚輩在這裡給您致歉,只是希望若是楚鵬飛回來之後,定要通知一聲,我甚是想念,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以後還是好朋友。”容澈客套話說了一溜,心裡卻暗暗思忖,楚鵬飛,敢動他容澈的女人,便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做朋友是不可能了,做牛馬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容澈立即把調查的重點放在楚鵬飛身上,調查了所有的海關、出入境記錄,只要楚鵬飛真的回了國,哪怕他假借別人的護照,也一定會找到他。
放下電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容少親自打來電話詢問,最後的一句話又是那麼耐人尋味,楚家太爺生怕這個不肖子孫再出什麼事端,立刻給兒子打電話,讓他調查一下楚鵬飛。已經調查,可想而知,楚鵬飛的手機關機了,而在美國負責接待的人卻回了話,楚鵬飛早已不在了美國。
楚家太爺大駭,立刻召集了楚家所有的人,立刻查找楚鵬飛的下路,先不說他會生出什麼事端,就算是被別人陷害,那也是不得了的。一時間,整個楚家雞鳴狗跳,混亂不堪。
兩日後,是七夕情人節,公曆八月份,是暑期最熱的月份。大家小巷已經被情人節的喜氣所充斥,各處都是歡聲笑語。於菲的公寓裡,卻是揮之不去的陰霾。於菲沒有男朋友,本就不是她的節日,秦悠悠也被失蹤的母親打擊的焦頭爛額,如果不是此事,也許容澈會想一些奇怪的點子,迫不及待地把七夕變成他和秦悠悠的節日。
“悠悠,對不起,阿姨還沒有找到,我還在盡力去找,我怕你傷心過度,想邀請你出來散散心,不知道……”
“不用了,我沒心情。侯韜,我知道人不是你綁架的,但是這兩日我想了想,會不會是,會不會是侯欣乾的,她跟我一直有過節,我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所以……”秦悠悠眼角帶淚,手指使勁兒絞着衣角,衣服已經褶皺不堪,形容枯槁,憔悴了許多。
“不用說了,我這就去找她,如果真是她乾的,哼……”侯韜本不相信是侯欣乾的,但是幾日裡都查不到消息,龍家和容家也沒有消息,警察那邊更是毫無進展,這就讓侯韜起了疑心,何況這幾日侯欣總是和容琳秘密的在一起商討什麼,眉飛色舞,等他一進去,她們就立刻閉口不談。侯韜壓着心裡的衝動,驅車前往。同輩之間的愛恨情仇他姑且可以容忍,但是把怒氣遷怒到長輩身上,他侯韜最不屑這種人。
侯韜迅速地回家,並沒有去侯欣的房間,而是直接到了容琳的臥室,這幾日侯欣總是和容琳在一起,想必今天也不例外。當侯韜怒氣衝衝地衝進去的時候,果真看到侯欣和容琳又在悄悄說着什麼,容琳面對着門口,看到了侯韜,便給侯欣使了個顏色,侯欣便立刻閉口不談,轉過身來看着侯韜。侯韜本來壓抑的怒氣卻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抓住侯欣的肩膀,厲聲喝道:“快點放人,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看着侯韜發紅的雙眼,雙眼圓瞪,鼻息厚重,手上的力度之大,掐的侯欣疼痛難忍。她不知道侯韜又在發什麼瘋,好端端的跑來讓她放人,立刻怒從心起,火冒三丈。
“你抽什麼瘋?放人,我放什麼人?”侯欣一把打開侯韜的手臂,怒目而斥。
“少在這裡演戲了,你要是不知道,整天跟容琳密謀些什麼,見我來了就不說了,怕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侯韜斜眼看了一下躺在牀上的容琳,這些日子,麒麟醫院的司少麒院長囑咐容琳必須臥牀養胎,看她榮光煥發的樣子,想必是養的太好,清閒過度了吧。
容琳一聽不樂意了,怎麼什麼事都要扯到她的頭上?這就想從牀上掙扎着起來,同時說道:“侯韜,你別得寸進尺,這些天剛剛安穩了幾天,你就想鬧事是嗎?”
“還不知道你們那些心思,秦悠悠一日不離開m市,你們就一日不停手,你們非要逼得她走投無路嗎?”侯韜見她們拒不承認,打心底裡失望至極,一個是他的妹妹,一個是他的老婆,他也只能讓他們交出人來,拿他們再無別的辦法。
一聽又是秦悠悠,侯欣和容琳同時氣急,侯欣衝上來罵道:“狗改不了吃屎,到現在還在惦記那個秦悠悠,你可是真心疼她,現在有點兒什麼事,都歸到我身上,你就從來沒有爲你的妹妹着想!”
侯欣眼睛裡已經再沒有了傷心的淚水,她已經習慣了侯韜的沒良心,生氣也是白白氣自己,侯韜心裡只有秦悠悠。
“不管你怎樣說,趕緊放人。”侯韜失去了耐心,侯欣和容琳的表現讓他認定了人就是侯欣綁架的。
容琳已經從牀上下了地,她對自己千辛萬苦得來的丈夫失望至極,他在外面天天抱着一個賤女人,回家還要因爲她大吵大鬧,可是她容琳呢,每天忍着疼痛,在家裡養胎,哪兒都不能去,這樣的日子她也是受夠了,只是放不下那些名利和金錢。“侯韜,你說說看,又是誰被咱家欣欣綁架了,是秦悠悠啊還是她的相好的?”生氣中的容琳口無遮攔,言語刻薄,讓侯韜極爲惱火。
侯韜雖然生氣,但是也說出了事情的原委:“前幾日秦悠悠的養父母來m市看她,昨天本來是準備回去,結果在買東西的時候,秦母被綁架了,到現在沒有消息。我想着你們之前有些嫌隙,就怕是你們下的手,咱們之間的怨恨咱們去解決,不要前怒道長輩身上,你說呢?”
“你這會兒倒是假仁義起來了,我告訴你侯韜,人不在我這,就算是在我這兒,我也不會告訴你。只要是和秦悠悠相關的人,都該死,我恨不得殺了她全家。怎麼就綁架了一個,全綁架撕票了纔好!”侯欣在那裡恨恨的說,對秦母被綁架更是幸災樂禍,這些話惹怒了侯韜,侯韜再次揮手打了侯欣。
侯欣捂着紅腫的半邊臉,看着侯韜,這是第二次侯韜因爲秦悠悠打她,第一次她忍了,這次她不打算忍,她直接撲了上去,和侯韜廝打在一起。嗚嗚咽咽,涕淚橫流。侯韜見妹妹發飆,不想再和她爭執,轉身想離開,卻被容琳拉住了。
“今天只要你敢出這個門,我就把孩子撞死在這裡!”容琳幾乎是吼了起來,作勢要把肚子撞向牆角的桌角。侯韜不敢亂動,謹慎着容琳,害怕她真的會做出什麼傻事。
正僵持不下的時候,侯老太奶來了,聽到一些不堪入耳的爭吵,但是也聽到了秦悠悠的名字,真是家門不幸,整個侯家爲了一個女人鬧翻了天。
“吵夠了沒有?真是家門不幸。”侯老太奶看着兩個孫子孫女扭打在一起,十分的不像話,再看容琳,不在牀上好好地呆着,卻跑了下來,看架勢是想不要孩子了。
“奶奶,你不知道,侯韜還想着那個秦悠悠,還說我綁架了秦悠悠她媽,就過來打我,你說有這樣當哥的嗎?”侯欣向侯老太奶哭訴,侯老太奶一直很疼愛這個孫女。她自然知道侯韜忘不了秦悠悠,但是總是把秦悠悠拿回家說事,也總不是辦法,成家立業的人了,老是想着別的女人,早晚這個家會敗壞下去。
“侯韜,以後除了上班,一下班就要在家裡,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和秦悠悠有來往,我雖然不能把你怎樣,但是秦悠悠可就不敢保證了。”侯老太奶終於忍不住,世事無常,當初給秦悠悠錢她沒有收下,便想到會有一天鬧得家門不幸,可是沒想到竟然會來的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