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做手腳纔不正常!”年與江從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啊!我看他們這次來得很低調,像是私下裡來的。說是要在X市玩幾天,我想辦法拖住他們,你儘快回來吧!”丁一諾在電話裡的聲音突然壓低了下來,神神秘秘地說。
年與江抿了一口香檳,眯着眼看着遠處的百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們明知道我現在在Q市掛職,去了X市也沒提前告知我,明顯是不想讓我參與進去。我這個時候回去,豈不是會讓某些人很爲難?我還是繼續享受我的假期吧!”
“你真是我親大爺!真是皇帝不急,急死我這個太監了!”丁一諾在電話裡差點咆哮出來。
“這種事,急也沒用!總部那邊已經到了起草文件的地步了,你覺得我們再做其他多餘的工作有用嗎?行了,有事再聯繫!”年與江說着掛了電話。
剛走出兩步,他回頭看了一眼手機,走過去直接關掉,眸子裡閃過一絲成竹在胸的滿滿自信,這才滿意地向泳池走過去。
看着百合仍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不敢走動,年與江一頭扎進水裡,暢快地遊了一圈之後才慢慢走到她面前。
見他又向自己游過來,百合剛剛平撫下來的心情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凌亂起來,心砰砰狂跳。
“對了,你剛纔說你還沒準備好什麼?”年與江走近她,好笑地看着她嬌羞的樣子,壞壞地勾了勾脣。
“就是......就是沒準備好!什麼都沒準備好!”百合仰起臉,努力控制住自己紊亂的呼吸,勇敢地看向他那深邃的眸子。
“是不是還沒準備好在這裡學游泳?”
“啊?”百合愣了足足有三秒,才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揚起手賣力地拍打在水面上,衝他臉上激起一道道水花:“學就學,誰怕誰!”
看着她嬌俏的小模樣,年與江擁住她,低頭又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熱吻,直到吻得百合方寸大亂,他才放開她,在她耳邊呼氣:“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你的領導,變得一無所有,你還會相信我嗎?”
百合錯愕地擡眸,卻看見他認真的表情,心裡驀地一沉:他工作上遇到不順利的事了嗎?
理了理被他揉得凌亂的頭髮,百合微微喘着氣問:“爲什麼這樣說?”
“呵呵,我想知道,你這個毫無追求的小丫頭,對我有沒有什麼要求!”看着她愕然的樣子,年與江輕笑着在她額頭留下一個水淋淋的熱吻。
百合剛剛還不解的心情,此刻全部變成了滿滿當當的羞澀和幸福,她撇撇嘴不同意:“誰說我沒追求?”
“哦,對!好像有追求!有巧克力吃,有覺睡,有考拉陪着就滿足了!”年與江佯裝恍然大悟地點頭嗤笑道。
“這有什麼不好?簡單一點才容易滿足。再說,我也不是沒什麼追求,而是不願意強求罷了!”百合認真地詮釋着她的追求。
“那你可要小心了,我這人就喜歡強求!”年與江說着,雙手在那白皙水嫩的肌膚上輕輕遊走。
“你,你不是說教我游泳嗎?現在開始?”百合又開始莫名地緊張起來,換亂地找藉口轉移話題。
“哈哈,”年與江見她懼怕的樣子,突然仰頭爽朗地笑了一聲:“來,我先交你最簡單的憋氣和漂浮。”
接下來的幾天,年與江帶着百合坐船去兜海風,又和她一起戴着呼吸器,潛在水下,和魚兒一起曼舞!
讓百合略微詫異和安心的是,白天他帶她各處遊玩,每次都在猝不及防的時候低頭吻她,不吻得她呼吸凌亂不罷休!
可每到晚上,都會非常規矩地和她睡在不同的房間。
有時候,悄悄看着年與江那張剛毅得如同雕刻般的五官,尤其是那雙幽深又性感的桃花眼時,她會感覺到格外不真實。
這樣一個表面上溫文儒雅,實際上卻強勢霸道的大領導,真的就成了自己的私家大叔了嗎?
那一句“我想要你”就真的如此重要,重要到讓自己做好了一切再次愛的準備嗎?
她失戀的時候不是說過永遠都不會再相信男人嗎?爲什麼還會對這樣一個最不該動心的男人怦然心動呢?當初肖睿追求她的時候,她也未曾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
只是,他是金字塔最頂端那個冷酷霸道又腹黑的大BOSS,而她,只是處於金字塔最底層的一個小職員,他的臨時助理而已。職場裡的各種潛規則她聽得多了,見得也不少,自己會不會也只是大領導一時興起的消遣對象呢?
幸福和甜蜜像海水般一波一波襲來,可是百合的心裡仍感到隱隱不安。
回國的前一天,晚餐後,年與江推開房間的窗戶,看見百合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看夕陽,他拿起自己的外套走了出去。
他走路走得極輕極慢,直到把衣服披到了她身上,她才詫異地扭過頭,看到的是他滿眼的溫柔。
年與江坐在了她旁邊,輕輕地將她攬進懷裡。
“你聽說過‘海枯石爛’的傳說嗎?”看着浪花拍打在腳下的礁石上,百合突然轉頭問他。
“海枯石爛?”年與江皺了皺眉,果然是個小丫頭,還相信那些童話傳說?
“年大領導,也有你不知道的吧?”百合嘿嘿咧嘴,笑得甚是得意。
“因爲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天荒地老的傳說,也沒有海枯石爛的誓言。那些故事,都是用來騙你這種小女孩的!”年與江將視線轉向遠處被夕陽染得金燦燦的海面,聲音陡然變得低沉。
“切!”百合不滿地撇撇嘴,當領導的永遠都這樣,即使不知道也不會不恥下問,就知道狡辯!
夕陽,大海,美麗傳說。
這樣浪漫的時刻,他竟然說這種掃興的話!
“那你是不是騙子?也是來騙我這種小女孩的?”百合扭頭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的側臉,笑問道。
年與江明顯一僵,微微怔了怔,轉過來面向她時,臉上是一抹極淡的笑意,眸子裡卻是深不可測的幽深:“你只不過是我的助理,我是騙你的勞動力了?還是剋扣你獎金了?”
這回,輪到百合怔怔地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