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體質特殊,邪崇之類都懼怕我。”頓了頓,我挺直腰說道:“我是村長,我得保證村裡不要有人被嚇傻。隨便去找一下大才子。”
我媽很欣慰地看着我,大概真的覺得我是一個大男人了,她說:“兒子,你去做!”
我可不想路上遇到一隻被嚇的黑貓纏着我,覺得那太噁心了。於是我騎着摩托車在村裡溜達。
溜了一圈,我知道村民們都被怪風嚇壞了。平時這個點,外面還很熱鬧,走在路上,經常會碰到1、2個人。
今晚,村裡算是都熄燈了,黑火洞靜的,都關了門睡覺。
我還看到了幾隻狗。按理有邪崇之物在村中游走,狗肯定會吠得很厲害,但我一聲狗叫也沒聽到,安靜得很,只有一陣一陣的風聲。我看到的狗都夾着尾巴蜷縮在角落裡,一副害怕的樣子。
看來大槐樹真的很厲害,它要覆滅整個村都是有可能的,而它的報復纔剛剛開始。
至於我媽說的黑貓,我也看到了。它已經死翹翹了,非常僵硬地躺在地上。貓毛全都蓬鬆起來,有臉盆那裡大,死的時候眼中佈滿了恐怖之色。
這隻被嚇死的貓,我把它扔進了村裡旁的一條溝裡,省得明天早上嚇壞村裡的小孩子。
我還在路上看到了一條落下的蕾絲紅色內褲,內褲上一片溼潤,不知道哪對狗男女在幹不道德的行爲。如果不是偷吃,不會在外面幹事。村裡的夫妻都比較封建,還沒前衛到在外面打ye。
我來到大才子家門口。這是村裡唯一亮着的一盞孤燈。
我敲了敲門,他出來給我開門。
他說:“村長,你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爲你呆在家裡,兩耳不聞窗外事。”
我說:“那就進去說吧。”
我在他家客廳坐下,大才子先去房間關燈。
回來的時候,他說小才子今晚被嚇得不輕。
我問沒事了吧。
他說幸虧跟半仙學了,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問他今晚是什麼情況,能不能用他們那套方法推演出來。曾經,半仙就推演出小雷炮和蘿蔔頭溺水的事情緣由,現在越回想越
覺得就是那麼回事。
大才子說現在還不能,要等到明天早上,事情過了之後才能得知。
我和他說了我媽被嚇的事情,特別提到她看到一個很大的黑影,黑影有一張大嘴巴,大嘴裡流着**。
我擔憂地說:“大才子,你應該記得我白天和你說在樹洞裡摸到了**,還說那是大槐樹的血”。大槐樹血的說法,我沒依據,就亂說說的。
大才子頷首,“記得。”
我問:“有沒有可能樹精的靈魂已經從大槐樹上抽離出來了?”
這是我非常擔心的問題,大槐樹的樹葉還是綠色,也沒有掉落,比上次雷雨前的情況好多了。也就是說它現在的靈魂力還很強,遠沒有到可以收服它的時候。
如果這個時候它已經抽離出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就算半仙的身體很好,他親自出馬也對付不了。
那我真是罪過了,因爲刮樹皮,掏樹幹的主意是我出的。
大才子鎮定地說:“還沒有。一開始我也這樣懷疑過,不過我剛剛起了一卦,算到我們會在大槐樹下和它有一場惡鬥。時間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子時左右,那個時候它的魂力已接近最弱。”
我問:“那今晚我媽看到的是什麼東西?”
他思索了一會,回道:“可能是樹精的分身。”
我擦!也太流弊了點吧?
單一個分身就把我們村搞成這樣,真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實在覺得我們沒有足夠的實力幹掉它,更何況還有我們全村人的性命在這裡。
但如果不是分身,而是真身抽離出來,我們更是對付不。
這一刻,我這個村長當得真要哭了。
爲什麼要存在人類無法抗拒的力量讓我來面對?好心碎!
“村長,你怎麼了?”大才子很不懂地看着我。他怎麼能明白我是村長,身上有擔子的,要是高山嶺村一夜之間集體消失,我做鬼都要做不下去了。說不定到時候國家還以爲我們村集體被外星人擄走了,真是哭都沒地哭去。
“半仙高徒,我們贏的機率有幾成?”我問,當時的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到淚眼模糊的
地步。
大才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咋這麼沒自信,肯定是十成啊!”
我睜大眼睛看着他,覺得他比半仙有前途太多了,不但學會了師傅空前強大的樂觀態度,牛皮還能吹上天。
我本來情緒蠻消極的,聽他這麼一說,好像想繼續消極一會都找不到原因。
我說:“大才子哥,你給我分析分析這十成的機率哪裡來的?”
他不急着說,從口袋摸出一包煙,請了我一根,自己也抽上了。
他吐出一個菸圈,意味深長地說道:“萬物都有自己的考慮。”
我笑他:“你別裝深沉了,能說句人聽得懂的話不?”
他稍微正常了一點,不再吐菸圈,而是讓煙從鼻孔裡冒出來。接着他問我:“你知道我們爲什麼有機會等到大槐樹魂力最弱的時候嗎?”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說:“這就是它的考慮造成了,它也在權衡一些事。”
我問:“你能肯定它不會提前抽離出來?”對大才子的說法,我不能完全相信。
大才子很肯定地點點頭。
我略微思索了一會,推測道:“那肯定抽離魂力讓它有某方面的損失,不到逼不得已,它不願意抽離出來。”
大才子誇道:“想不到你悟性挺高的嘛。”
我說:“我的邏輯推理能力還行。”
接着我問他,“抽離魂力能給它帶來什麼損失?它不是還可以重新附在另一個物體上繼續修煉嘛。”
大才子說:“可以繼續附在別的物體上修煉是沒錯。但它會損耗幾十年的功力。”
聽他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大槐樹是個什麼樣的樹精?我可是和它打過交道的,就在往河裡填土那晚,它和我說了很多話,原話我不記得了,卻深深記住了它的態度。
它整個就藐視人類,自詡自己修的是仙道,能活上千年,而人類不過短短几十載。它更輕視人類的智慧。
是啊,它認爲人類是微不足道的存在,怎麼會爲了對付我們這些螻蟻放棄自己幾十年的修爲,它大概怎麼也不相信我、大才子,還有半仙能滅掉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