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我說：“從現在起，這隻公家是小美家買來過年的公雞。媽，你去給我找條紅繩來。” 我媽一聲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着我。 我說：“媽，你要配合村長的工作，我這是幫村民解決實際問題。我家過年的公雞我10分鐘後給你買回來。” 我媽懂了，對我豎起大拇指，“我就去幫你找紅繩。” …… 我抱着一隻公雞來到小美面前，公雞的腳上綁着一根紅繩。 “小美，你家的雞今早上飛進我家院裡了，就是這隻，你拿回去。” 她看了看我手裡的公雞，“好像不是這隻。” 我大汗，“怎麼不是呢？肯定是的。” 她說，“我記得那條紅繩比這條長。” 我淡淡回：“要麼是你記錯了，要麼它跑出來之後斷了一節。” 她終於沒有猶豫，接過雞。 “狼娃子，你變得好帥了！”說完，她抱着雞頭也不回地跑了。 被這麼一誇，我瞬間凌亂了。她不會是故意找個藉口來見我的吧？ 我搖了搖頭，最好不是。 然而，我剛走到門口，拿起刷漿糊的刷子，就聽見小美她媽扯着嗓子在喊：“小美！你死哪去了。雞都殺好了，還不回來幫忙，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怎麼回事？雞是沒跑出來，還是跑出來被她媽捉到了？ 我苦笑着，這時，我媽走過來，“兒子，你先去買雞，回來再貼對聯啊！” …… 我騎着摩托車，匆忙趕到鎮上買了只大雄雞回來。 接着貼對聯，貼門神，貼明星海報。再獨自一人提着籃子去墳上一一祭祖。回到家，切肉燒菜，真是一刻也沒閒着。 但我就喜歡這種忙忙碌碌的過年方式，它讓我覺得踏實。我害怕一個人過年，害怕過年這天睡到下午才起，整晚的買醉。 此刻，我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我和媽在吃年夜飯，‘風火雷電’跑到我家來喝酒。這次我看到文雷那懷孕6個多月的媳婦兒小雅，是個外省女孩，長得
挺白。 我們正喝着，我的那幫酒肉朋友也來了，他們更年輕一些。不過屋裡實在坐不下，他們說了幾句就走了。 吃完後，我媽動作很快收拾了，馬上趕着去外面玩。我知道她主要是想着賭錢。 我們吃完也沒啥事好做，文雷陪他老婆回家看春節聯歡晚會。我與‘風火電’3人去村裡打檯球。 打檯球和賭錢都在同一戶人家，就隔着一堵牆。我聽到裡面異常熱鬧，一波一波的。聽聲音裡面應該開了4場，想也不用想，我媽肯定就在裡面。 這是民間賭賭，和賭場不一樣。誰想坐莊都行，賭的數額也比較小，平日裡是1塊起底，過年期間，5塊起底。 我們被裡面的聲音吵到，連聊天都不能好好聊。打完一場就覺得挺沒勁的。 文火說：“我們也莫打檯球了，進去賭一把。” 我爸從小管我賭錢管得很嚴，他說只要我進賭桌一步就打斷我的腿，這句話全村人都知道。 德叔管天寶也管得很嚴，但沒放出我爸那樣的狠話。 聽馬頭公爺爺說，天寶的爺爺以前賭錢，欠了很多賭債，害德叔他們一家3口都被賭場綁了去，是我爸冒險將他們救了出來，天寶爺爺出來後，人變笨了很多，一點主張都沒有，腦袋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大家都說，那是被賭場的人給嚇的。 我猜想我爸不讓我碰賭桌的原因和這件事有點關係。同時我家那麼多金條，怕被我敗光。對賭而言，多少錢都是不夠的。 我說：“你們進去，我不能賭。我爸以前說過的話，你們應該還記得。” 從他們的眼神，我知道賭對他們更有吸引力。大概爲了陪我，才和我一起玩檯球。 我朝他們甩手，“你們進去。” 他們進了賭屋，我一個人玩檯球。 突然一個女人擠到我身邊，我被她嚇了一跳，因爲她太大膽了，身上的肉貼到我，一陣酥軟。 我趕緊移步，擺開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穿着青色的老款衣服，還有點髒，頭髮亂七八糟的，
好像幾天都沒有梳理過。不過我看那上面還夾着一個蠻漂亮的髮夾。 然而，即使是這樣一副打扮，仍然能看出她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 她直勾勾地看着我，又對着我笑，我覺得這個女人不大正常，問她：“你是誰？” 她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問我：“村長，要不要一起去外面玩一下，很好玩的。” 我不大明白她的意思，我想，不至於吧？ 她沒有明目張膽地向我靠近。她近一步，我退一步。 可恨，這時竟沒有人從這裡路過。 我試探着問了一句：“一次多少錢？” 她說：“20塊。” 到這裡，我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我可剛當上村長，不想毀了村長的一世英名。 不過，20塊！才20塊也太便宜了吧？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一個大救星，是我媽。她從賭屋走出，垂頭喪氣的，竟沒看到我。 我慌忙大喊一聲：“媽！” 我媽這才擡起頭來看向我這一邊，我頓時感激不已。我面前的女人頃刻也變得老實了，有些怨恨地看着我。 我媽一注意到我這邊的情況，恢復了幾分生機，趕緊朝着我走過來。她一把將我面前的女人拉開，罵道：“春花，你離我兒子遠點！別在我兒子面前**，去去去！滾遠點！” 這個叫春花的女人起初不願意走開，後來我媽看她的眼神越發兇了，纔不甘地離開。 我問媽：“這個女人是誰？” 媽告訴我：“她是老跛子娶回來不正經的女人。” 難怪…… 以老跛子的條件，能娶個女人回來就不錯了。我記得小時候，‘風雷火電’4個人老愛捉弄老跛子。但老跛子的腿實在麻利不起來，連5、6歲的小孩都追不上，只能在後面叫罵，噴口水。 而我，是不敢欺負殘疾人的。被我爸看到，一定會被狠狠地抽一頓。 我暗想，老跛子福氣還是有的，娶回來這老婆還挺漂亮。春花敢在外面這麼大膽，估計她犯了點事，老跛子也追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