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牛皮不能繼續吹，再吹就破了。
“我在二中呆了幾年，不過沒畢業。”我風輕雲淡地說着。
“佛爺！”白毛轉過身特別崇拜地看着我，“你能考上二中，我連最差的五中都不要我。”說到後面，語氣竟有點悲涼起來。
額，實在看不出來白毛這貨比我上進啊，想當年我一心想着輟學，他的樣子對上學還挺熱衷。
我拿自己的事安慰他：“都是半桶水，學而不精，我不是連畢業都畢不了。”
白毛很好奇，“佛爺，你是怎麼沒畢業的？”
我笑道：“你猜。”
“不會是社會不良少年吧？”
“差不多。”
繼續走着，“佛爺，你剛說的話既然有假，那我老婆那邊……”說這話的是木靈哥。
我說：“木靈哥，你怎麼也跟着叫我佛爺，叫我沐哥就好。”
“你是這麼些年，唯一一個把我打服了的人。再者，你身上有上位者的氣質，我叫你一聲佛爺，理所應當。”木靈哥頓了頓，“佛爺，你以後直呼我木靈就行。”
這事我沒推脫，同時我注意到一點：他話裡說‘以後’，那就是想跟着我幹了。
我說：“木靈，剛纔和嫂子說的話是我臨時瞎編出來的。我誰不是縣重點高中畢業，也不認識那裡的老師，不過我有能力讓你兒子進縣重點高中。”
“就是我老婆要爭，我那犬子他考得起哪裡，我就給他上哪裡。”木靈的語氣十分堅定，不容他人說什麼。
我明白他這是不想欠我人情，便說：“木靈，這事以後再議，如果我能幫上儘量幫。”
木靈沒說話，都他家後，他端來兩張紅漆木頭椅子給我們做。他家的平房算造得比較早，有上間和下間，中間是長方形天井，天井裡是一口水井。我們就坐在大堂，陽光從天井照射下來，兩扇對門吹着過堂風，明亮清涼。
“佛爺，你說北哥明天來這裡？”木靈隨意蹲在地上，其實他旁邊有凳子，不知是懶得拿，還是不拘小節。
“是的。”我應着，“這次
來找你是想跟你瞭解一下北哥的情況。畢竟我對他一無所知，明天去見他心裡沒底。”
“我對北哥知道的不多，他的年紀比我大一圈。”木靈似乎不願意說。
“你知道多少說多少。”
“北哥待我不錯，我不能把他的情況透露給你。再說，佛爺，你沒必要去惹他。”
“我知道，但每個人都有需要自己去爭取的東西。”我不爲難木靈，“我瞭解一些不痛不癢的基本情況就行。”
白毛在一邊插話，“表哥，我現在正式跟着佛爺混了，你看在我還沒娶老婆的份上，稍微透露一點，不搭嘎的。”
我期待着。木靈沉默幾秒，開口：“佛爺，你想知道什麼，我不一定回答，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
他這是要幫我的節奏，我趕緊說我想知道他的年齡和脾氣。
“我也知道和他接觸過幾回而已，年紀50幾歲，爲人還可以。”
在我聽來這個回答跟廢話差不多，唯一可確定的一點是：他屬於和我爸同輩的人，比我爸還大幾歲。
“他能打嗎？”我繼續問。
“沒我能打，肯定打不過你。不過以他的風格不會讓你有機會跟他過招！我勸你不要去見他。”
“沒佛爺能打，還囂張。”白毛不服氣，突然就不把北哥放在眼裡了。
木靈瞪了白毛一眼，“表弟，你沒見識過北哥的手段，別亂說。他的身手雖然算不上頂尖，但他身邊的保安個個比他能打。”
“這還能當老大？”白毛懷疑地問。
我解釋：“當大哥需要運氣，還需要錢。如果你有很多錢，建一個全世界最牛的殺手組織都行。”
“北哥還沒有錢到這個程度吧？”白毛再次問。
“是還沒。不過他的身上不算太差，否則不可能在高處坐那麼久。”
“你似乎對黑道很瞭解。”木靈很有興趣地看着我。
“在黑道混了兩天”我淡淡告訴他。
“不止吧？”他詫異地看着我：“我發現你很有內涵。”
我乾脆道：
“木靈，你要不是跟着我混，嫂子那邊我肯定能搞定。”
白毛也一邊慫恿，“表哥，是的。難道碰上佛爺這種要臉蛋有臉蛋，要內涵有內涵，要文化有文化的。你就加進來，到時候發展起來，我們兩個就是骨灰級人物了，下面會有很多小弟”
木靈獨自尋思着，不爲所動。“你和北哥的事我不參與。北哥待我也算不錯，我不能和你對付他，佛爺，你自己小心。”
我謝過他，又問：“我把北哥的事處理好後，你願不願意加進來。”
“到時候再看吧，可能性不大。”
意思我聽得明白，不強求他。畢竟把他兒子弄進縣重點高中的事還沒落實，這是他加入的最大障礙。
我再問別的問題，他說不可能，對北哥知道的實在少。最早是18歲的時候見過北哥，那時北哥的勢力沒現在這麼大，需要經常和別人幹架。北哥看上他，想要木靈跟着他幹，木靈爲了嫂子果斷放棄了。
可以想象，如果當時木靈選擇的不是女人，而是事業，他該混得很好。
白毛很驚訝自己的表哥說出這段話來，問：“表哥，你後不後悔？”
木靈淡淡笑道：“我現在過得很好。”
“表嫂知道這事嗎？”
“她不知道。”
然後木靈說：“佛爺，你可以問問老一輩的人，也許他們知道一些。”
聽到這句話時，我第一個想到了德叔。不過我不想他牽扯進來，他是警察，沒幾年就可以退休了。不知道我媽知不知道？
辭別木靈，白毛先騎着摩托把我載到他馬子的出租屋。我把帽子取下來後，他馬子立刻給我做消毒處理，重新包紮。
是白毛的馬子我沒敢多看，只粗粗瞅了一下，果然比較漂亮，笑容很甜。
弄好後，白毛陪我一塊出來，要把我載到村裡。
我拒絕說自己回就行，你不留在馬子這裡？
他說發展還沒這麼快，想留馬子也不讓留。
我說你哄鬼呢，都進到人閨房了，還裝純。他笑說今天是第一次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