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不是有種解甲歸田的感覺?”
陳一鳴打了個比喻。
“談不上,只是想起了一點往事,有些感觸。”
秦天佑也開始敞開了心扉。
“不是還說,殺手的心都是冷的嗎?怎麼,這麼快就有感觸了。”
陳一鳴故意道。
秦天佑看了看陳一鳴,隨即道:“我現在是保鏢,不是殺手。”
聞言,陳一鳴會意一笑,道:“出來得挺快的,希望你是真的能走出來了,殺手,是一個極其孤獨的職業,而你的心中還有善意,也算能回得了頭,我也是看中了你這點,才把你帶回來。”
“哦?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出我有善意的?”
秦天佑不解地問道。
“第一個店小二叫周求,你本可以一招斃命,但還是留手了,以你的內勁,完全可以直接擊碎心脈,這樣一來,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但你沒有,那樣一來,只要及時送去醫院,通過電擊,或者其他喚醒手法,依然可以有一絲希望。”
陳一鳴解釋道。
秦天佑看着陳一鳴,忍不住深吸了口氣,這人深不可測,連他這麼一點小心思都能看出來,實在是太可怕了。
“陳一鳴,你是人,還是神?”
秦天佑突然問道。
陳一鳴看向秦天佑,隨即笑道:“你覺得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
秦天佑點了點頭,道:“行吧,反正你養我就行。”
“沒問題。”
陳一鳴笑道:“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秦天佑問道。
“希望你能多笑一笑,儘管不能讓你變成笑臉,但至少我不希望你還是那個冷麪。”
陳一鳴道。
“一個孤兒,還能有笑容嗎?”
秦天佑反問道。
“五年前,我剛剛拿下京都華清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就被人推下了山坡,儘管撿回了一條命,但卻成了一個傻子,一傻就是五年,而在我傻的那年,我老爸爲了我的事情操勞,被車撞死了…”
“雖然還不夠你慘一些,至少我還有個親人在,但我能從容面對,依然面帶微笑,我不奢求你笑容滿面,但至少不要這麼冷着臉。”
陳一鳴道。
看着陳一鳴,秦天佑對他的印象又有了改變,能從容面對這一切人不多,而陳一鳴就是其中一個。
“好,我儘量,畢竟…你養我。”
秦天佑努力擠出了一絲笑意。
陳一鳴滿意一笑,將車開到了車棚門口,他按了一下喇叭,很快裡面就小跑過來一個人,往外看了一眼,立刻反應了過來,將門打開。
今晚是林浩和林六石值班,過來開門的是,正是林浩。
“陳哥,回來了啊。”
林浩笑道。
只是下一刻看到從副駕駛門走出了一個陌生男子,他倒是眉頭微皺,陳一鳴看出了林浩的疑惑,笑了笑,道:“哈哈,給你介紹一下新朋友,他叫秦天佑,是我新請的保鏢。”
“保鏢?”
林浩一愣。
以陳一鳴的身手,哪裡還需要保鏢。
“嗯,公司已經成立了,不久後就會在鎮上立身,我也算是個公司的老闆了,必須得有個保鏢撐撐場面不是?”
陳一鳴找了個藉口,要不然,會讓其他人覺得莫名其妙。
“原來如此,的確是需要點排面。”
林浩倒是以爲陳一鳴說的是真的,沒多想,而是看向秦天佑,道:“看上去年紀比我大一些,秦哥好,我叫林浩,是陳哥的員工。”
“也是兄弟。”
陳一鳴補充道。
“啊?哦,對,兄弟。”
林浩知道陳一鳴的意思,倒也不反駁。
秦天佑看了看兩人,老闆和員工能成爲兄弟,看來陳一鳴將各類關係處理得很好,應該是個好老闆。
“你好,林兄。”
秦天佑淡淡道。
林浩看得出來,對方態度有些冷漠。
陳一鳴直接道:“別誤會,天佑以前是殺手,所以,你會感覺他冷漠。”
“殺手?”
林浩倒吸了口氣,果然這老闆與衆不同,請個保鏢,還是一個殺手。
“怎麼?殺手就不能保鏢了?這麼手來,軍人也不能當保鏢了,因爲很多軍人,也殺過人,而且殺過很多人。”
陳一鳴反問道。
聽到這解釋,秦天佑有些哭笑不得,陳一鳴還真的是能言善辯,不過,這個解釋,他也很滿意。
的確,一個特戰隊員或者特警,他們當兵的時候,也是執行過各種任務,殺毒、販、走-私分子等,真的不少。
比一般的殺手,殺的人還多。
“那倒不是。”
林浩笑了笑,雖然他對這個職業有點畏懼,但既然是陳一鳴帶來的人,他肯定是相信的。
“嗯,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要在意他的前身,而且,不要跟其他人說起,我跟你說,是想讓天佑覺得,其實,我們也沒有對這個職業有太多的牴觸。”
陳一鳴道。
“明白了。”
林浩點了點頭。
秦天佑再次深吸了口氣,越來越看不透陳一鳴了,同時,他也感覺到欣慰,至少沒有選錯人。
“對了,車棚裡還有位置睡覺嗎?現在有點晚,估計來不及整理房子了,讓他在這睡一晚吧,明天我再去周嬸家,跟他說一聲,之前已經定下了四個套間,八個房間,現在住了六個人,還剩下兩個房間,到時候,我帶天佑過去看看,他要是不喜歡,可以另外換一戶人家。”
陳一鳴看向了秦天佑。
“不必了,就那吧。”
秦天佑道。
陳一鳴點了點頭,看來秦天佑已經入鄉隨俗了。
“有個,兩張大牀,六個人都沒問題。”
林浩笑道。
“嗯,那今晚天佑在這邊睡一晚。”
陳一鳴吩咐道。
“好,秦哥,跟我來。”林浩道。
秦天佑點了點頭,跟着走進了車棚的院子裡,陳一鳴將車開進去之後,停好,便快速離去。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陳一鳴剛到家,就看到院子的網牀上躺着一個人,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王心怡。
自從上次跟王心怡一起進入那個地宮之後,他感覺到王心怡有點心事重重,便走了過去。
王心怡感覺到有人靠近,倒是擡頭一看,發現是陳一鳴,頓時心上眉梢。
“怎麼不去大廳看電視?”
陳一鳴問道。
大廳裡應該是張曉藝和老媽,至於妹妹陳小雅,倒是不知道在不在,畢竟陳小雅已經跟周大牛戀愛了,兩人經常要出去約會。
“想靜一靜。”
王心怡道。
“那我是不是得離開,讓你自己靜靜?”
陳一鳴故意道。
“別,別走。”
王心怡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了陳一鳴的手。
陳一鳴有些哭笑不得,知道她有心事,便道:“介不介意,一起坐在同一張網牀上?”
“你覺得呢?”
王心怡白了一眼陳一鳴,這話不是多餘的嘛,她求之不得好吧。
陳一鳴也只是問問,直接坐了過去,兩人的身體就靠在了一起,看了一下四周,見沒人,陳一鳴伸手從後面摟住了王心怡,然後輕聲道:“這種環境下,我倆倒是可以是情侶身份。”
“真的?”
王心怡突然歡喜,看向陳一鳴。
“不過…不能做其他的,一不小心被看見,那就麻煩了。”
陳一鳴提醒道。
“好。”
王心怡將頭靠在了陳一鳴的肩膀上,道:“還有二十天就要離開了,想想都有些難過。”
“沒什麼好難過的,以後有空就可以回來看看我們。”
陳一鳴道。
王心怡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想靜靜地靠着,跟陳一鳴在一起,她就感覺到特別的開心。
“這兩天,找個時間我們帶小黃球下去一趟。”
陳一鳴道。
“嗯嗯。”
王心怡知道陳一鳴要約她了,只有在藥園裡,她才能無拘無束地跟陳一鳴在一起。
在外面坐了十幾分鍾後,陳一鳴道:“洗澡了嗎?”
“洗了。”
王心怡道。
“嗯,那我得去洗澡了。”
“好,我回房休息,明天見!”
王心怡道。
“好。”
陳一鳴點了點頭,兩人一起站了起來,朝着大廳的方向走去。
半小時後,陳一鳴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開始進行他的修煉。
既然獲得了這麼逆天的手串,他就應該好好地利用。
之前還沒有太大的危機感,但自從認識了冷麪之後,陳一鳴從冷麪哪裡知道不少關於華夏各大勢力的事情。
原來,華夏還有很多高手,先不說四大門派各有十個修者名額了,單單是冷麪所在的忍門,那些天字號後期殺手,到底是什麼實力,他還不清楚。
更別說是獨山練氣門那幾個祖師了。
幸好,獨山那些老前輩都無法離開獨山,倒是讓他省了不少心。
畢竟他跟練氣門算是拉滿了仇恨。
但陳一鳴還是不太放心,人家是被限制了,但並不能說,一定不能下山,有些人爲了達到目的,已經不顧後果。
所以,他必須及早防備,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強大自身,到時候,就算那些人不顧後果下來找他,他也能輕鬆對付。
不多想,陳一鳴開始進入了人空間。
通過口訣打開空間虛空門之後,陳一鳴入定,將元神分離身體,進入了人空間之中,一人是熟悉的感覺。
陳一鳴盤膝而坐,開始運行四相神訣的心法。
心法運轉之後,一股濃郁的天地靈氣,開始衝入了他的周身百骼,立刻感覺身體暖洋洋的,這種感覺非常少見,上幾次都沒有,而這一次特別強烈,說明,他已經開始漸漸適應了這裡的修煉環境,吸收加速,修煉也開始加速。
就這樣,陳一鳴修煉了將近一個小時,感覺到全身飽滿無比,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自己的靈力累積,發現已經是黃階後期大圓滿的百分之三十二了。
他還記得,沒有獲得這個蒼穹手串之前,他只有靈力積累只有百分之十,而且兩三天才能增長百分之二三,速度緩慢。
還是在靈氣戒指的作用下修煉的,現在在人空間裡修煉,速度加快了五六倍,讓他歡喜不已。
以這種速度,再過十天,他就可能達到了突破條件。
當然,這只是突破條件之一,想要突破玄階,還得加上另外一個條件,那就是突破契機。
突破契機會隨着修爲等級越高,而變得越發苛刻。
沒多想,陳一鳴上了個廁所,發現大傢伙都睡覺了,回去之後,躺下便睡了過去。
次日一大早,天灰濛濛的,陳一鳴就聽到外面有聲音,他下意識地下牀,走到了窗前,發現院子裡有幾個人,正在洗菜。
其中一人,便是林浩。
而其他兩人,陳一鳴接着也認了出來,正是林六石和秦天佑。
看到秦天佑也在,陳一鳴倒是有些驚訝,畢竟秦天佑的腿,昨天已經被打斷了。
於是,他穿好衣服之後,便走了出去。
三人見到陳一鳴,倒是紛紛跟他打招呼。
“天佑,這麼勤快?”
陳一鳴笑道。
“沒辦法,被他們倆拉去收菜了,不過還好,我的腳不便利,只能拄着一根樹幹做的柺杖,看着他們勞作,跟個監工似的。”
秦天佑哭笑道。
“哈哈哈…林浩,你不厚道啊,人家天佑腿都那樣了,你還叫人家過去。而且還這麼早。”
陳一鳴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只有七點不到。
“他的腿貌似問題不大呀,一早上,就看到他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還是不是蹦躂一下,而且,我尋思着,他入鄉隨俗嘛,來都來了,自己一個人睡懶覺不好,對吧天佑。”
林浩笑道。
秦天佑無所謂道:“隨便吧。”
“行,天佑你的腳恢復得那麼快嗎?”
陳一鳴也有些驚訝。
雖然他用的是絕招,但一般人都要一到兩天,才能下牀走動,但不能激烈運動。
“嗯,早上起來走了一下,發現不痛了,而且走起來還可以。”
秦天佑也是對陳一鳴的醫術非常敬佩,第一次見到斷了的骨頭,一個晚上就能下牀走路的。
所以,他對陳一鳴又生了幾分敬畏。
“呵呵,那就好,這兩天你就跟着他們種田種地,在一旁瞧着吧,熟悉一下我們的環境,我們有山地和農田,大概種的是各種市場上需求比較大的蔬菜和水果,另外還有魚塘,打算弄一個養雞場,但目前還沒有找到專業人士,還沒開。”
陳一鳴說道。
“嗯,好,我說過了,只要包吃住,而且我有人身自由,隨便做什麼都可以,這兩年,我都會跟着你。”
秦天佑顯然是爲了報恩。
要不是陳一鳴,估計他現在已經去坐牢了,而且腿也可能會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