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陳一鳴點了點頭,走了幾步,接着道:“如果我沒猜錯,是李明漢乾的,當時跟我一起上來的,是我高中同桌周強,已經班上李明漢。我跟周強關係很好,而跟李明漢在班裡有個衝突,那天要不是周強帶他來,李明漢壓根就不會來,而他的到來,我感覺到意外。”
“但人家畢竟是班長,而且當時已經畢業,大家以後各奔西東,多少恩怨都已經不在,難得他們來看我,就帶他們來這裡看風景,從這裡,可以看到附近的七八個村莊。”
陳一鳴繼續回憶道:“沒曾想到,在我站在山崖邊上,感受着清新空氣的時候,突然被人推下去了,雖然我還不清楚是誰推的,但我相信不是周強。”
“如果是周強呢。”
王心怡忍不住說道。
以前她是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的,但出社會之後,尤其是在家族受到衝擊之後,經常會出現一些出賣,不得已而爲之的事情。
所以,王心怡並不覺得,推下陳一鳴的,一定不是周強。
“我明白你的意思,因爲當時周強距離我最近,最有可能下手的是他,但周強家境我清楚,他老爸是個工人,老媽早年腿傷,算是半殘疾人,這樣的家庭出來的孩子,非常老實,我跟他是同桌,很瞭解他,他不可能對我下狠手,如果真下了,肯定是有人指使他,而能指使他的,不是爲了錢,而是爲了他的家人。”
陳一鳴分析道。
“你是說,推你的認識周強,但是李明漢指使的?”
王心怡算是明白了。
“差不多吧,李明漢跟我關係很差,不可能主動來看我,他主動來看我,就是帶着目的來的,估計早就有對付我的準備,就算不是去山崖,他們也會有別的方式來讓我受到傷害。”
陳一鳴道。
“好吧,這麼說來,李明漢真的是奸詐,對付你還拉個墊背的。”
王心怡道。
“何止是墊背那麼簡單,他這樣做的話,就算當時我老爸真查到了什麼,以李家的勢力,完全可以將責任推脫,而最後坐牢的,只有周強。”
陳一鳴接着道:“因爲他完全可以說是周強推的我,跟他無關,而且,當時沒有其他證人了,周強怎麼辯解,在李家的勢力下,都是徒勞的,而且,很可能他的家人被威脅了,周強壓根就不敢說出真相。”
“哎…幸好你現在沒事兒了,要不然,真的是冤大頭了。”
王心怡嘆了口氣。
“我是沒事兒了,可是我爸…卻因此丟了性命。”
陳一鳴臉上露出了一抹冷意。
王心怡顯然有些驚訝,看向了陳一鳴,道:“叔叔他…他的死,跟李明漢有關?”
陳一鳴點了點頭。
沉默了一會,他再次擡起頭,道:“我爸是因爲我的事情,去調查的,聽小鳳說,當初他接手過這個案子,但因爲剛入行,案子很快就被別人搶走了,最後是不了了之,我老爸不甘心,直接去市裡警局報警,後來市裡派人過來調查了,問了很多人,最後有人說是有兩個小夥子跟着我一起上了山。”
“這些都是我老媽說的,這兩個小夥子就是周強和李明漢,通過車站攝像頭調查獲得,於是,我爸直接去找了周強,但結果如何,誰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在我爸準備再次回警局的時候,過馬路被人撞了,撞他的車是一輛套牌黑車,司機說是酒駕,這也太巧合了。”
陳一鳴分析道:“別人不撞,偏偏撞了我老爸,而且還是他得知了一些信息之後,被撞的,撞他的人,竟然還是一個開套牌車的酒駕司機,太多的巧合,就是蹊蹺。”
“的確,我也覺得是有人故意安排的。”王心怡點了點頭。
“我老媽知道之後,也去了市裡報警了,可是警方也沒辦法,那酒駕司機跑了,幾年了都找不到,因爲我家無權無勢,也沒錢,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我老媽也是心灰意冷。”
陳一鳴如實道。
“哎…”
王心怡嘆了口氣,突然上前,給陳一鳴一個擁抱。
“別誤會,我只是想抱抱你,沒有別的意思。”
王心怡解釋道。
“嗯。”
陳一鳴被王心怡這麼擁抱着,突然有些感動,古小鳳是很好,可是真正懂他的心的,是王心怡。
此刻的溫暖,讓陳一鳴突然好像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止住了。
有些事情,有些人,他不想辜負。
同樣是有些人有些事,他不想傷害。
“抱歉…”
陳一鳴輕聲道。
“沒事兒。”
王心怡知道陳一鳴想說什麼,有種愛而不得的感覺,這種感覺,最痛。
兩人擁抱了一分鐘之後,王心怡鬆開了手,即使不能在一起,她也不會放棄愛他,至少到現在,她還是深深地愛着陳一鳴,從不後悔。
不耽擱,兩人一起上了山,在上山的路上有些崎嶇,陳一鳴不知不覺拉上了王心怡的手,而王心怡很開心,此刻的陳一鳴只屬於她,儘管只是短暫的幸福,但只屬於她的小幸福,她很滿足。
上山之後,陳一鳴把王心怡帶到了之前他被推下的地方。
當初王心怡也在這裡站過,她有點後悔,當初站在這裡的時候,爲何沒有轉身抱住陳一鳴,然後跟他表白。
當然,那時候兩人剛認識不久,即使她一見鍾情,也不敢做這麼大膽的舉動。
王心怡看了一下風景之後,回頭看向陳一鳴,道:“一鳴,如果當初我在這裡跟你表白,你現在是不是就是我的?”
“不一定。”
陳一鳴笑了笑,道:“這都是命,如果命運想讓我們在一起,我們最後一定能在一起。”
“那你信命嗎?”
王心怡追問道。
“有時候信,有時候不信,比如我爸死了的事實,再也回不來了,所以,我認命,但我現在的生活,我不就信命,我信自己。”
陳一鳴回道。
“好,那我也不信。我只相信自己。”
王心怡突然想通了什麼,臉上充滿了笑容,道:“好了,心情突然好了許多,找個地方,幫我鍼灸吧。”
“好。”
陳一鳴點了點頭,他們這次上山來,不只是聊天,而是給王心怡治病。
牽着王心怡的手,陳一鳴並沒有感覺到尷尬,這是他們倆的秘密,不會告訴任何人,也沒有必要。
“這邊的樹林是我們大坑村公共樹林,以前我們村裡人缺一些木料,就過來砍幾根,但最多不能砍超過十根,這是公共資源,所以,裡面的樹林還是很茂密的,躲在裡面鍼灸,不會被發現。”
陳一鳴道。
“嗯。”
王心怡點了點頭。
在陳一鳴的帶領下,兩人走進了樹林,這片樹林是半圓形的,繞着野豬山半圈,中間有一條松樹帶,將東西兩邊隔開,東邊是大坑村的,西邊是槐樹村的。
走了大概三十米,這邊出現了一棵稍微大一點的樹,陳一鳴四周看了看,發現這裡爲止很好,不但陰涼,而且地上長着青草,青草是短的,可以坐在上面。
“就坐這上面吧,免得搞髒了你的裙子。”
陳一鳴道。
“嗯。”
王心怡把裙子稍微弄一下,然後坐在了上面,坐姿很文雅。
其實,就算她隨便坐也無所謂,因爲她相信陳一鳴不會對她做什麼,而且,就算是看到了什麼也無妨,就當是給陳一鳴的福利。
跟陳一鳴認識這麼久,除了之前的擁抱之外,並沒有額外給過他福利,這一點,王心怡倒是覺得有些遺憾。
“你這裙子後面有拉鍊,是直接拉開就能脫掉上半身嗎?”
陳一鳴確認道。
如果不是,那就有些麻煩了,要從下面脫,這樣一來,王心怡就會以三點式出現在面前,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嗯,我想到了,才穿來的,要不然,我會換掉。”
王心怡道。
“那就好,免得你尷尬。”
陳一鳴苦笑道。
“那你想不想看?”
王心怡突然大膽了起來。
她不知道陳一鳴爲何會對古小鳳這麼死心塌地,可能是當初古小鳳比自己勇敢,而且願意付出,多給福利的原因吧。
雖然她知道,以這種方式也救不會曾經的錯過,但她還是忍不住要給。
陳一鳴一愣,知道王心怡的意思,他吞了一下口水,最後忍住了:“想,但不我敢看,也不該看。”
看到陳一鳴老實回答,王心怡滿意一笑,道:“這纔是我認識的你,行了,只是考驗一下你而已,看來,你對古小鳳的愛,已經入骨了。”
說罷,王心怡自己伸手來開了拉鍊,然後將上面一節脫掉,露出了白皙的後背。
看着這白皙的後背,陽光投射下來的斑駁光點,在上面跳動,閃爍着誘人的氣息。
吞了一下口水,陳一鳴依然忍住了,提醒道:“我要給你施針了,你被寒氣攻心,應該是跟你體內的寒氣有關,你體內的寒氣是從丹田裡產生的,並由身體各大經脈,散發到全身,所以,是一種天生體質,想要根治,非常困難,我現在醫術還達不到治癒你的水平,但我相信,再過一陣子,我一定能。”
“一鳴,你不用太擔心的,從小就有的體質,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依然好好的不是嗎?”
王心怡倒是挺樂觀。
“可能不一樣,你最近寒氣外溢嚴重,我不得不擔心,不過,你留在我家,我還是挺放心的,雖然無法根治,但抑制它,應該是沒問題的。”
陳一鳴道。
“嗯,至少在十月十五日之前,我還會留在這裡。”
王心怡道。
聽到這日子,陳一鳴身體顫抖了一下,今天是九月八號了,距離十月十五號,還剩下一個多月。
這意味着,王心怡一個多月之後,就要離開他們。
想到這裡,陳一鳴莫名地有些悲傷,不知道從何說起,他跟王心怡真的就這樣有緣無分了麼?
說不甘心吧,貌似對不起古小鳳。
說沒遺憾吧,連他自己也說服不了心中的那個自己。
“一個多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從今天開始,你有什麼心願,就如實跟我說吧,能實現的,我儘量實現。”
陳一鳴道。
“真的?”
王心怡突然大喜。
“當然,不騙你。”
陳一鳴點了點頭。
“我…想跟你談戀愛,就是一個月那種,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第一次愛上一個男人,就是你,我心裡有點不甘,這最後一個月,我想…跟你在一起。”
王心怡如實道。
那含情脈脈的表情,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可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就算我真答應了你,也不可能全心全意去陪你,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要了吧?”
陳一鳴道。
“不用你經常陪我,我只是想在這個月裡,能擁有你,而且,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也不會破壞你們,你什麼時候想陪她,儘管去,只是當你閒下來的時候,能陪我聊聊天,說點心中想要說的話即可。”
王心怡道。
聽到這要求貌似也不高,陳一鳴猶豫了一下,道:“這真的是你的心願?”
“嗯,過了這個月,你就是你,我便是我,兩不相欠吧。”
王心怡道。
“兩不相欠,聽起來有些傷感啊,可以不答應嗎?”
陳一鳴苦笑道。
“不可以。”
王心怡霸道道:“那是我最後的心願,你剛纔說過的,什麼都行,現在又反悔了。”
“哦,好吧,那我答應你,不過說好的,不做過分的事情。”
陳一鳴道。
“比如說…”
王心怡反問道。
“親吻…還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陳一鳴道。
這是對古小鳳最起碼的尊重。
“除了這些,都可以嗎?”
王心怡顯然有了小心思。
陳一鳴想了一圈,貌似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便道:“對的。”
“好,一言爲定。”
王心怡愉快地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