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就拿吧。”
陳一鳴道。
這話聽得張淼感覺怪怪的,難道陳一鳴之前在他這裡工作,不是爲了錢,而是助人爲樂而已?
要不然,一千五的工資他都要,人家給他這麼輕鬆的工作,還三千工資,他反而不要?
所以,張淼越發珍惜陳一鳴,知道他並不是爲了錢,而是爲了幫村裡人看病而已。
怪不得,他醫術這麼好,還願意待在村衛生站裡。
“嗯,上車吧,我們過去一趟麻花村,這情況有點嚴重了,院長讓我趕緊查清楚原因,然後做好解決方案,這種事情,多耽擱一天,就會對村民的健康有巨大的威脅,不能拖。”
劉振濤道。
“的確如此。”
陳一鳴點了點頭。
不耽擱,大家一起上了車,一共三輛車的人,除了劉振濤部門的人之外,還有三名警察,以及鎮上地質局的人,因爲是聽張淼說,可能是地下水的問題,讓他們取樣檢查一下。
他們帶上了儀器,可以當場做檢測,如果水裡出現輻射物質,那就先禁止喝地下水。
三輛汽車從大坑村村公所出發,前往麻花村。
麻花村距離這裡只有三四公里,所以不到十分鐘,他們就抵達了麻花村。
此時,麻花村村口的人並不多,顯然被撤離,只剩下七八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麻花村村長,以及大隊部居委會的幾個領導。
村長楊友見到鎮上來人了,立刻迎了上來,道:“鎮醫院來的同志,警察同志,以及地質局的同志,歡迎大家光臨,我僅代表麻花村的村民感謝你們。”
“行了,別客氣了,說一下情況吧。”
劉振濤是這次任務的隊長,其他人都是他聯繫過來協助的,所以能作爲代表問話,而陳一鳴和張淼,是發現病例的醫生,自然也跟來驗證一下。
村長楊友點了點頭,道:“接到上級領導的通知之後,我立刻去逐個門戶去登記了一下,發現全村留在村子裡的360人當中,有200人左右出現不同程度的嘔吐、腹瀉,頭暈頭痛,而我這兩天幾乎都在鎮上去開會,剛回來就接到這樣的通知,倒是倖免了,而我家人也基本上出現這種情況。”
“這病是大坑村衛生站的兩名醫生髮現的,他們懷疑是輻射,起初張淼說中毒,但我們剛給一名病人做了簡易檢查,他的血液中並沒有存在毒,尤其可見,很可能是輻射。”
劉振濤道:“現在被多說了,我們帶來了技術人員,先進村檢測一下輻射吧,到底是地下水有輻射,還是村子裡有輻射。”
“嗯。”
村長楊友點了點頭,其他幾位領導也不多說,跟着走進了村在。
麻花村村中的路,比大坑村要好許多,至少可以開得進汽車,所以,陳一鳴他們上了汽車,繼續前進。
很快,到了村長家。
而楊友家正好在村中心部位,一棟兩層的樓房,是這幾年建的,還新着。
檢測人員立刻進行輻射檢測,剛開機不到兩分鐘,就開始發起了警報,嚇得劉振濤他們,一臉蒼白。
“有輻射,但並不是很強,大家請放心,還在人體承受的範圍內,待個把小時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技術人員急忙解釋道。
大家這才鬆了口氣,輻射,誰不怕,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激發體內的癌細胞,得癌症什麼的。
“能確定那個輻射源在哪裡嗎?”
劉振濤問道。
“這種輻射不是很強,想要找源頭的話,就得差距很大,才能從輻射的幅度來判斷輻射中心,但這種微量的差距的話,很難。”
地質局的技術員如實道。
“行吧,看看地下水,楊村長,你家的水,是井水裡的吧?”
劉振濤問道。
“是的,自家打的水井,水缸裡還有,去檢查一下吧。”
楊友道。
“我覺得吧,先弄點地下水檢查一下比較好,畢竟放上來的水,隔一段時間之後,輻射可能變弱,未必能檢查得出來。”
陳一鳴建議道。
聽到陳一鳴這麼一說,那名技術員道:“的確有可能,還是弄一下新鮮的水源吧,這樣可以確定,現在的地下水還有沒有輻射,而不是說之前的。”
“好。”
劉振濤道。
技術員不耽擱,直接上前,自己動手,把水從井裡弄了上來,開始進行警察。
檢測儀剛放進水裡,就傳來一陣報警聲,那輻射是之前的整整兩倍。
“臥槽!”
衆人嚇了一大跳。
技術員解釋道:“別擔心,這輻射依然在人體承受範圍內,不過,喝進胃裡,對身體危害很大,水裡肯定還有輻射物質,我得裝一瓶帶回去做詳細檢測,看到底是什麼物質。”
“但麻花村地下存在輻射那是肯定的,建議村民暫時不要居住,等我們找到輻射源,徹底解決輻射問題之後,才能回來。”
技術員道。
“好吧,還真是地下水啊。”
楊友倒吸了口氣。
這時候,陳一鳴問道:“附近有什麼江河湖泊之類的嗎?”
“沒有吧,麻花村周邊沒有什麼江河湖泊,穿過我們鎮的江,就只有一天,那就是康南江,但這江距離麻花村七八公里,要是說江水有問題,附近的村莊應該最新出現,不至於輪到麻花村。”
劉振濤分析道。
“的確,應該不是江水的問題。”
張淼也同意劉振濤的說法。
“呵呵,我只是問問,沒有說是江水的問題,只是用排除法,地下水跟江河湖泊的有一定的聯繫,當然,更多的是跟內流河有關係,如果不是江河湖泊導致,那就是地下的內流河。”
陳一鳴道:“以前沒事兒,現在突然出事,只有一種解釋,地下內流河某個地方出現崩坍,導致原本被埋着的輻射物質,進入了內流河中,經過內流河的衝運,抵達了村子下方,而他們有些人開的水井比較深,有些人比較淺,還有部分是直接接村公所外面的公用水塔,所以纔會出現村中360人,只有200出問題。”
“至於村裡也有輻射,我懷疑,這輻射源應該就是被內流河帶到這地下的輻射顆粒導致的,正真的輻射源,可能不在這裡,而是在麻花村附近某個地方的下方,有一大片輻射源。”
陳一鳴繼續猜測道:“那一片輻射源纔是最關鍵的,如果不能被找到,或許會在將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不斷地將輻射顆粒源源不斷地進入內流河,現在是麻花村,以後很可能會涉及到周邊的村莊,整個鎮子都會有危險。”
“陳醫生說得非常有理,根據地質學來說,這的確是可以發生的,畢竟內流河跟地表上的河流一樣,如果水足夠多,也可以進行分流,非常靈活,如果沒找到輻射源,以後我們整個康南鎮,都存在着危險。 ”
地質局的技術員如實道。
大家聽後,心情都非常沉重,想要找到輻射源不容易,而一個村莊的人現在都不能回家,也是一個非常大的工程。
“行吧,這件事有點嚴重了,得往上通報了,請更加專業的人過來查輻射源,這裡耽擱不得。”
劉振濤道。
“這個有點難的,你也知道的,我們國家的流程十分反鎖,就算你直接上報,上面派人下來,估計還得將近一週,別說一週了,麻花村的村民三天不回家,他們養的雞鴨豬狗,還有周邊的莊稼怎麼辦?輻射雖然可怕,但他們的莊稼和家禽全部死了之後,他們接下來怎麼辦?”
村長楊友如實道。
劉振濤深舒了口氣,的確跟楊友說的差不多。
這時候,陳一鳴突然問道:“楊村長,你數一下村民出現狀況的大概分部吧,那些比較嚴重一些,那些比較輕一些,那些地方人比較集中,那些地方比較少。”
楊友點了點頭,直接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張他們村的地圖,然後拿着一支簽字筆,在上面畫了一個圈。
“經過我們快速調查得出了數據,西頭村幾乎全部人都出現問題,有可能是因爲那邊全都是喝地下水,也可能是別的問題。東頭村三十多戶人,只有五戶人出問題,而且是相對輕微,這五戶人分部在我們中間村附近,而南頭村和北頭村,出現問題的人,跟我們中間村差不多。”
楊友解釋道。
陳一鳴看了一陣地圖,貌似想到了什麼。
葛振南家就在西頭村,當初葛明得肺癌,就是因爲從外面撿了一串珠子,後來陳一鳴發現,這串珠子帶有輻射。
而當時葛明的解釋是,在麻花村西頭村那邊,往外走半公里的地方,那邊不是有一座山叫長青山,他是在那打獵的時候,撿的一串珠子。
這一次輻射,難道跟那串珠子有關。
當然,陳一鳴說的不是那串珠子導致的輻射,一串珠子輻射再大,也不可能導致整個村子出現輻射,而且還是埋在地下幾十米深的地下水,都能對存在造成輻射。
他覺得,這串珠子,可能只是那些輻射物質的冰山一角。
從楊友的解釋來看,明顯是麻花村西部的輻射比較強一些,然後越往東,越虛弱,說明一點。
內流河,應該是自西向東流,跟地球表面上的河流一樣,也是自西向東。
那麼源頭很可能就在西邊。
“那個王工,地下的水,是不是也是自西向東流的?”
陳一鳴確認道。
畢竟他只是猜測,還是得問人家專業人士,儘管陳一鳴讀高中的時候,地理學得還是比較厲害的,說到底是個學霸嘛,但盡信書不如無書,還是得看這些經常實踐的工程師。
王學良,是地質局的工程師,人家比較專業。
“是的,基本上這個規律是不會變的,畢竟地球自轉也是自西向東,水因爲這個規律,所以也跟着往東。”
王學良確定道。
“那有沒有可能,輻射源頭在西邊,然後隨着地下水往東便流過來。”
陳一鳴提醒道。
“啪~”
劉振濤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恍然大悟,笑道:“還是師弟聰明,的確如此,你看這患者的分佈圖,不就是西頭村人最多,越往東越少嗎?”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張淼對着陳一鳴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這傢伙在醫術方面這麼厲害,對其他方面也相當不錯。
“這讓我想起來前不久,在麻花村葛明家見到了一樣東西,因爲葛明患了癌症,讓我過來幫忙看了一下,我發現葛明和他老婆一樣,也是得了同樣的癌症,便懷疑他們家中有危險物質,最後確認是他們家的一串珠子,這珠子是他老婆留下來的,葛明後來因爲思念妻子,也戴上了,誰知道,戴上幾年之後,就得了癌症。”
陳一鳴繼續道:“而這串珠子,他就是從麻花村往西半公里處的長青山裡打獵時候,不小心掉進一個地洞裡撿到的,我懷疑,裡面可能還有其他輻射源。”
“竟然有這種事情。”
劉振濤顯然很驚訝。
楊友道:“長青山啊,的確在我們村西部,這麼說來,還真有可能啊。”
“要不,我們過去瞧瞧?”
王學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