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楓的收購不像預料中的順利,陪着收購小組忙了一個晚上,備了幾套預案,已經到了早上八點多。本想在辦公室稍加休息繼續工作,可心裡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想象着言寸心又睡懶覺到險些遲到的樣子,下意識就去摸手機。轉念一想,又勾了脣角。她想睡,讓她多睡一會兒又如何?大不了親自開車送她去上班,雖然某人未必願意。
昨天她那躡手躡腳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回想起昨天在花博會上遇見言寸心的場景,又揚了脣角。她穿着套裙和兩個女同事站在一起,馬尾高高的束着,有風吹過來,顯得青春靚麗。言寸心二十五歲了,不知不覺,在身邊成長了兩年的時光。記得她說過的,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說認識她,於是只掃了她一眼,不曾打招呼便攜着賀泠然進去了。
沒想到她會跟進來,那躡手躡腳的樣子還挺可愛的。那會兒才轉進大門,就從兩旁的玻璃倒影上看見了那個小身板兒。一雙大眼睛撲閃着,就落在手扶梯上。
讓賀泠然一個人進去,我立即就撥了她的手機,不知道爲什麼,看見她微皺的眉,竟然有絲隱隱的高興。逗她,見她憤憤的扭頭,我便覺得一下子輕鬆下來。我們有多久不曾這樣過了。
只要把她留下,就會有轉機吧?我不後悔要了她!雖然方式有些不對,但至少讓她留下了,也打破了長達半年之久的冷戰。
緊趕慢趕回到家,果然就見到她拎着早餐和包包飛奔而出。本想叫住她,她已然憤憤的瞪了我一眼,奔出了院門。這樣的她,靈動而活潑,不再因爲外婆的意外而躲在她自己的殼裡鬱鬱寡歡。儘管知道她心裡沒有我,可爲什麼,只要看見她不快樂,我就不快樂?
看着她在院門口扭了一下倒下去,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飛奔過去抱她,倔強的言寸心已然自己站起,忍着痛讓我撿東西。
還是忍不住責怪她太不小心,她倒好,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怪我沒把地上的坑填平。她說得倒沒錯,改天是該找人來修一修了。
看着地上躺着的驗孕棒,我有些不可思議。那天本想找她好好談談,可在看見她桌面上放着的陸希蒙的照片時,還是忍不住動了怒。陸希蒙……拋棄她還不算,還……一年前把他的東西燒掉,已經給她提過醒,偏生這笨女人不會動腦子。一怒之下強要了她,都在氣頭上,哪裡會在意措施這回事?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她會把驗孕棒帶在包裡,還未開封的樣子,算算日子,應該還沒有測。萬一有了,依着她對我的恨意,會把孩子拿掉的吧?
我有權知道我們是否有過孩子!她不會把檢測結果告訴我,我打了電話給容卿。發生關係一個月後應該能檢查得出來了吧?
容卿找我閒聊,無意中說起這事,笑我沒常識,不一定按在一起的那天來算,可以看生理期。我猛然想起,她的生理期向來很準,以前每到生理期,痛經痛得滿頭大汗,食慾不振就跟生病了一樣。
我給她打電話,聽她聲音不太正常。問她是否生理期,很確定的告訴我不是。言寸心沒有那麼多彎彎繞,我立即就聯想到她可能已經檢測出了結果。
我過去找她,到了公司樓下,手機卻打不通了。我莫名的憤怒、慌張,立即給容卿打電話,讓他查醫院裡有沒有一個叫言寸心的女人!她敢擅作主張把我的孩子拿掉,我會要她好看!可這女人,真的有可能那麼做!
秦扇打電話給我,說言寸心要跑。我勾了脣角,沒有去醫院,而是要跑。她的思維邏輯,還真有些出乎意料。我把她抓回來,問她爲什麼要跑,她竟然一口否認,眉頭都皺在了一起,她又撒謊了。
沒有想象中的生氣,她跑,是對我不信任。我那樣對她,她會信任我纔怪。可到現在爲止,我還是不後悔,看吧,我又多了一個留她在身邊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