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你不知道的過去

(一)

杜辰淵從國外回來的時候,正值初夏。五一的小長假,結婚的新人挺多。他慣在國外呆着,國內同學同事結婚,頂多也就給個信息知會一聲,大多數時候,他也是不會參與的。但今天莊景山的婚禮,他卻來了。

一身深色西服,略顯得正式了些。他的一雙眸子是掃視着整個宴會大廳的。婚禮還未開始,賓客也並未到齊。婚禮策劃的工作人員自外面進來,對正在擺弄着汽球拱門的女生道:“寸心,你去吃吧,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呆會兒維護一下就可以,你不用着急,慢慢吃。”

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的看清楚她的臉,那個叫言寸心的女生。大約二十三四歲,束着馬尾辮,未施脂粉,除了一雙眼睛清澈靈動之外,並無其他的閃光點,而恰是這靈動的眼睛,讓他第一時間就確認了,這就是他尋尋覓覓了這麼多年的那個人。

言寸心,七年前曾經爲了博物館設計比稿,發貼黑他,甚至公然曬出qq號,引他挑戰。杜辰淵向來不喜歡和人多做溝通,即便被激怒,也從未在意。那次卻莫名其妙的加了她的q,想聽聽她說些什麼。

起初的時候,她是不講道理的。但十句話他纔回一句,迫得她不得不引經據典,深思熟慮,以頗爲專業的視角說到那份設計稿。

她的言辭犀利,卻也顯得活潑靈動,彼時他就在想,會說出那般專業意見的非建築學專業的十六歲女生,是怎麼做到的?他對她感到十分的好奇。

如果不是後來那麼多年的錯過,也許他早就瞭解她了。

言寸心和同事微笑着打了招呼,很有感染力的笑,也給人很輕鬆愉悅的感覺。他試圖去找她表明身份,所以跟在了她的手面,卻哪裡料到,她徑自躲進了樓梯間,不久便傳來壓抑的啜泣。

這和他對她的印象大相脛庭。忍不住便出聲詢問。這是七年後,不,是他們有始以來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面對面。即便哭着,她也還是犀利的,她那雙黑漆漆的帶着淚水的眸子彷彿在控訴他:“沒禮貌!”

她沒心情用他鬥嘴,他看出來了。因着宋橋的招呼與問候,提到了j市博物館,他正巧也想看看她的反應,便見她秀眉微鎖。只要還記得那件事,想必對他就不會陌生。他竟是下意識的勾了勾脣角。

酒席上,作爲工作人員,一直都在忙碌着,他的目光時時捕捉着她,她吃得很少,看起來也略顯得偏瘦了些。他裝醉酒倒在她的車下,由得她一路將他載回了自己家,當晚藉着酒勁,硬是讓她幫着煮了面,把整碗都吃光的人,卻是她。

他睜着“醉眼”打量她,她的嘴不大,脣形細看的看還可以看,但吃麪的動作着實不敢恭維,卻也見得她是真的餓了。他想,和她,也許需要好好的相處一段時間,她會是他心底裡的那個言寸心麼?時間會證明。

在她家賴了半個月,言寸心以爲他真被自己撞到,因着車是公司的,不敢聲張。只得好吃好喝跟尊大佛似的供着他。偏偏杜辰淵這人太挑剔,時不時兩人便要鬥上一回。不過,每每都以杜辰淵是“病號”之由而獲勝。

容忍他半個月之後,言寸心終於意識到不能再讓自己腦殘下去,最後提出聲明,要麼,馬上走人,要麼,去醫院檢查,該賠多少賠多少。

看着她豁出去的樣子,杜辰淵只得選擇了前者,如果真跟着她去醫院,什麼都沒檢出來,他還訛了她半個月,依着她的性子,估計會追殺他。雖然他樂得和她有交集,但這樣相殺,太讓人傷不起。

但和她相處就像是吸毒,一旦接觸,便一發不可收拾。

初回國,並未有什麼設想,關於工作、關於創業、關於其他。於是,每日每日他都有相當多的空閒,他每天都會出現在致遠公司樓下,每天都會看見她和同事自樓內走出,揮手告別。

除了那天看到過她落淚之外,其餘時候,她都是笑着的,哪怕面對多麼繁重的工作,她也總能輕鬆應對,毫無抱怨。有的時候,杜辰淵很難想像她的小身板兒裡,是如何儲存那些正能量的。

自他“車禍”賴她被驅逐之後,第二次見面,是在一家咖啡廳裡。

彼時,她穿了條白色棉布長裙,一貫束成馬尾的頭髮也散了下來,只挑了前面一些縛在腦後,長髮披肩的那種溫婉,竟讓我一瞬間移不開目光。但即便她的外在如何的溫婉閒淑,仍然改不了那樣暴躁的個性。

當她將那一盞咖啡潑在對面男人身上的時候,杜辰淵很慶幸,她沒有那樣對他,而是讓他在她家蹭吃蹭喝了半個月。

那天是在咖啡廳等宋橋,宋橋說有個想法,因爲一直很崇拜他,所以想和他合開一家工作室,資金方面,宋橋會想辦法。等宋橋到的時候,杜辰淵的嘴角還掛着笑。

宋橋問他,什麼事這麼好笑?杜辰淵回答說:剛看了一個笑話!而後沒再多言。

因爲一直關注着言寸心,自然而然便知曉了她被迫相親的處境,有意朝她靠近,卻又不敢太過明顯,畢竟之前瞭解到的信息裡,她很愛那個人。而那天唯一的一次落淚,也是因爲知曉了和那人的分手原因。

外婆生病給他提供了契機。還記得那天爲了外婆去找言寸心,她自致遠下來時,一臉的戒備:“你想怎麼樣?”她的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個。

他心微傷,卻笑着解釋這次來找她,和之前的“車禍”無關。但她仍未放鬆警惕,離他遠遠的,彷彿他是洪水猛獸。

杜辰淵說:“外婆生病了,正在醫院,她最擔心的就是我。我答應她要帶女朋友回來的,但是現在……你知道的,我剛從國外回來,國內的女孩子不認識誰,租女友的話,又怕穿幫,畢竟和言小姐相處過大半個月,所以想請言小姐幫我這個忙。”

她是個熱心的人,答應幫他的同時,也有條件。和她一起回果園村見她父親,用意與他的相同。於是兩人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她陪他去見外婆,外婆拉着她的手說:“賀小姐爲了我的病,陪着阿辰回來,一路辛苦了。”

言寸心才知道,原來他是有女朋友的,他的女朋友姓賀。

後來再去見外婆,言寸心在杜辰淵不在的時候告訴外婆:“其實,我不姓賀,我姓言,叫言寸心,外婆可以叫我心心。”

她自小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被當作別人的替身,同樣,也不喜歡被人叫成別的名字,甚至改了姓氏。

從病房出來,言寸心很坦然的和杜辰淵坦白:“我剛剛告訴外婆,我不是賀小姐了。”

他的意料之中,彎着嘴角問她:“該不會也告訴外婆,你不是我女朋友了吧?”

“這倒沒有,畢竟我還是有點江湖義氣的。”她拍他的肩,一臉的哥們義氣。

接下來,禮尚往來,他去了果園村,見她爸。她爸姓曾,她姓言,杜辰淵幾乎不怎麼費力便猜到了她的身世。果然,四歲的時候被親身父母拋棄,被果園村一對不能生育的果農夫婦收養,自此長大成人。

自果園村回去的時候,她微低着頭,雪白的頸項在月光下蒙着淡淡的憂傷,她的聲音很低很低:“我好像自小就不得人疼,不得人喜愛。我親生爸媽不要我,兩個月前,希蒙也不要我了。”

她的聲音只是很乾很乾,聽不到哽咽和淚意,他知道她一定沒有流淚,但是她的心裡,估計已經淚流成河。如果說一開始,只是想看看兩人是否相處得來,她是不是就是他心目中的七年前的那個言寸心,那麼,那一刻,他產生了想要保護她的想法,撫她之眸,慰她一世顛沛流離。

他站在月光下對她說:“要不,我們結婚吧?”

她驚訝的擡起頭來,黑漆漆的眸子裡盛滿了驚訝:“你說什麼?”

杜辰淵說:“我們結婚!你看,你爸一直逼你相親。而顯然,你心有所屬,不願隨便找個人嫁了;我這邊呢,外婆病中都不忘我的終生大世,爲盡孝道,當然,你聽見了外婆說的,我亦心有所屬,所以,我們在一起,多合適!”

“你把結婚說得好像兒戲!”她忍不住反駁。

“不,我們可以籤個協議!比如哪天,外婆……我們就解除婚約。”他狀作嫌棄的上下打量她:“你以爲,就你這樣,我能看上你啊。”

“切~以爲和你結婚,我佔了多大便宜似的。”一輪擡槓在月色下熱鬧上演。

言寸心到底答應了結婚,對於拿外婆的病來誘她結婚,他沒有絲毫的羞恥感。爲什麼要羞恥呢?他不過是略過了愛情的階段,徑直和她步入了婚姻罷了。先婚後愛,不也有過這樣的故事麼?再說,這段爲期兩年的協議婚姻,不也正好看看兩人的生活習慣等等是否匹配?若是某一天,她愛上了他,兩人步入婚姻才發現,原來可以相愛,不能一起生活,豈不更悲催?

當然,這是杜辰淵的想法。對於言寸心來說,的確也有好處。一則免了老爸的逼婚之苦,二來,她不愛杜辰淵,他不會對她嚴加管束,她可以繼續愛希蒙,於是,扯證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二)

扯證只花了半個上午的功夫。言寸心手裡捧着那本紅本子,詫異的眼神不住的瞟他:“以後,要和你住在一起?”

杜辰淵點頭:“當然!新婚夫婦不住一起,豈不要讓人懷疑?”

“懷疑什麼?”

“懷疑我、不行。”

“不行?什麼不行?”

杜辰淵無語問蒼天,言寸心是二十一世紀的女性麼?

“回去問度娘!”他丟話給她,率先打了車。

當天只是言寸心老爸和外婆,還有杜辰淵、言寸心四個人吃了頓飯,就算是結了婚了。他事先和曾爸爸說過,外婆身體不好,不宜在這個時候大擺宴席,但他一定會對心心好,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他的話,曾爸爸是相信的。因爲杜辰淵曾經爲了他的閨女,親自到果園村和他呆了三四天,就爲了學他做的那道紅燒肉。他說:“心心無肉不歡,我怕她嫁給我以後,吃不着紅燒肉暴瘦之後,您會拿棍子追着我打。”

杜辰淵雖然長得好,氣質也不錯,但看上去沒有什麼架子,倒是和曾爸爸相處得很好,依着他老人家的閱歷,這個孩子對心心的心,錯不了。所以面對他不擺酒席的問題,也是寬宏大量,並不怪責。

結婚後,言寸心就不能再住在公司提供的公寓裡了。外婆那裡可以一起住,外婆身體也不太好,兩人方便照顧。新房就設在外婆那套房子裡。

言寸心當時嚇得面如土色,一回房就說:“你說過的,我們只是協議結婚,你、你……”

這樣的她可愛極了,想到她成了他的老婆,雖然是假的,心裡也不住的冒泡泡,忍不住就逗她:“我怎樣?”

“你別欺負我!”她憋了半天,憋出來這樣一句話。他哈哈大笑,然後丟了一句:“我眼光沒那麼差好吧?”

新婚第一夜,兩人搶牀搶了上半夜,下半夜杜辰淵終於讓步,言寸心也筋疲力盡,終於如願以償的睡到了牀,而杜辰淵,自然只有睡地板的份。

他們結婚之後,外婆許是了了一樁心願,病情有所好轉,杜辰淵也和宋橋合開了工作室,相對忙碌。言寸心倒是盡到了做人孫媳婦的職責,下班後照顧外婆,哄她開心,表面上一家人和樂融融。至於暗地裡,爭牀鬥爭從未休止。

他並不是真心相和她爭,只是享受着那樣的樂趣。損她,和她鬥嘴,每每看她氣得小臉通紅,黑漆漆的眸子裡閃着火苗的樣子,他便十分的愉悅,甚至時不時會產生把她捉到懷裡狠狠蹂躪一番的衝動。每每此時,他要做的,就是衝到浴室,往臉上猛潑冷水,好好冷靜。

爭牀鬥爭在言爸言媽約見他們之後,宣告停止。言爸言媽給了他們一趟小洋樓,作爲言寸心的嫁妝。而外婆的病情也穩定下來,他們這對新婚夫婦搬去了小洋樓住,自此不在外婆的眼皮子底下,無須再共處一室,每個人都有了一張舒適的大牀。

和宋橋合開的工作室漸漸步上正軌,宋橋人脈挺廣,杜辰淵的設計又頗爲獨特,他們的案子接得挺多。

但無論多忙,他都能在工作時間完成,必定每天早她下班。因爲兩人都忙,工作室接了案子,分了些錢,杜辰淵便請了一位阿姨來家裡幫忙。他早她下班,習慣的坐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她一進來,一眼便能看見他。

她時常笑他:“坐在那裡跟座泰山似的!”

他很少答話,任由她說。然後一起吃飯,一起在小洋樓自帶的小花園裡散步。她話多,他喜歡靜靜的聽。偶爾她的情緒不高,他就和她拌嘴。

真正覺得這樣的生活讓他心生貪念想要永遠留住,是來自於一件事情。

照例,他早她下班,換了衣服出來,一眼就看見她臥室的牆上,新貼了一張海報。一張合影。她和前男友的合影。

他莫名震怒,儘管理智告訴他,他早就知道她心裡還有別人,可心裡卻像被人抓了撓了,痛苦不堪。那是他在婚後第一次對她冷了臉。而她,被冷得莫名其妙。

當回到房間,發現她和希蒙的合影被撕了時,她也暴跳如雷。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真正義上的爭吵。

言寸心問他,爲什麼要撕了她的海報。

他說,看不慣,所以撕了。

她說,你該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他被說中心事,心裡一慌,瞟她一眼:真夠自戀,就你那搓衣板身材。

這件事,他們冷戰了很多天。而杜辰淵也第一次發現,他想要這段婚姻好好的,長長久久的。因爲他愛她,深深的愛了!

後來不知道怎麼又合好了,好像是杜辰淵憑着印象,給她畫了一副她和希蒙的合影素描,雖然比不得之前那張的有血有肉,但她也沒有再生他的氣。

她的桌面上,枕頭下,到處都能看到她和陸希蒙的照片,時時刻刻的提醒着他,她要等的,一直是照片上的那個人。杜辰淵愛她,所以不想讓她不高興。那些照片就那樣光明正大的存在着,刺着他的眼,刺着他的心。

真正讓他下定決心把那些東西都毀掉,也讓他們之間的感情第一次受到重創,是在婚後的第十個月。彼時,杜辰淵回了帝一集團。也是在那個時候,言寸心知道,他竟然是一個落難公子哥兒。不過,她心裡一直裝着希蒙,即便杜辰淵是帝一集團的繼承人,而她,是杜夫人。

杜辰淵視察帝一酒店,在酒店的電梯裡,遇見了她心心念唸的那個男人。而他的手臂,正被一個女人挽着。那個女人,他有印象,是言寸心的閨蜜秦扇。

他一怒之下,把她留着的關於那個男人的點點滴滴盡數毀滅!而她,也歇斯底里的徹底和他鬧翻,搬了出去。

這次冷戰誰都不願意退讓半步,直到數月之後,外婆打來電話,說要來陪他們住一段時間,隱晦的表現出想要一個曾外孫的意願。

他低了頭,給她打電話。她的號碼時時都被撥成了一串顯示在屏幕上,卻一直沒有打過,此刻,有了外婆的這個理由,他心情忐忑的撥了電話。

“有什麼事?”她的聲音冷漠如冰,彷彿和他從未相識,哦不,是視他爲殺父仇人。

“外婆說想和我們住一段時間,你能不能回來?”他沒有多大把握,加了一句:“外婆她的身體不太好……”

她到底心軟,還是回來了。但有了之前的爭吵,她對他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在外婆面前時,言笑宴宴,轉身卻像陌生人。

他無法忍受,想找她說清楚,想剖開她的心看看,那個男人在她心裡佔了多麼重的份量,那個擁着別的女人的男人,究竟給她留下了多少美好的回憶讓她念念不忘?

那晚他和宋橋去了酒吧,喝了些酒回來,外婆已然睡下,言寸心的房門也緊閉着。他給她打電話,三通之後她才接。他把她叫出來,說要好好談談。

他們走到草坪上,她遠遠的聞見他的酒味,嫌棄的皺眉。

他譏諷的笑:陸希蒙從不喝酒?

她斬釘截鐵:對!你毀了他的東西,你不配提他!

他怒極,伸手拉她,將她壓在草坪下。他吻她,第一次嚐到她脣間的芬芳。他的胡楂扎着她的下頜,她雪白的頸項。他欲罷不能,撕開她的衣服。

她驚恐至極,狠狠的扇了他一個耳光:看清楚,我不姓賀!

她連夜離開,第二天也沒有回來。

外婆問杜辰淵,他們是不是吵架了。他沒回答,昨夜他差點趁着酒勁強要了她!

外婆察覺到他們的不對勁,獨自去找寸心,在致遠樓下等了大半天。

外婆對她說:心心啊,阿辰這個孩子呢,有話從來都不會說,只會憋在心裡,如果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跟外婆說,外婆幫你訓他。心心啊,阿辰這一路走來也不容易,你多體諒體諒他。

她不是不想體諒,是沒有辦法體諒。面對一個險些強了自己的人,她連再見他一次都覺得害怕。

她讓外婆回去,外婆說,如果你不和我一起回去,我就不回去了。

心心還趕着去看場地,沒有多顧外婆,獨自往公車站走。耳邊只聽得一聲尖利的剎車聲,外婆就倒在了血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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