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正文,接上回書。
我怔住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眼睛再次認真的看向那兩隻已經被撕扯的不成樣子的黃狼子,乖乖,還真他孃的有可能啊!
劉賓接着說道:“我擔心的是,兩隻黃狼子去我們家想禍害人,遇見俺家的那隻黑貓,結果黑貓就幹掉了這兩隻黃狼子。可咱們在楊樹坡也看見了,黃狼子有很多,如果它們來了很多隻,咱們哥們兒家每家每戶都去了兩三隻的話……後果很嚴重的。”
“操!這事兒他孃的邪乎,賓子,走,咱們去哥們兒家挨個看看去。”我扔下掃帚,匆忙下了房子。
劉賓也急急忙忙的跟着我下來,連那兩隻慘死的黃狼子都忘了拿。
我對正在院子裡掃雪的老爹說道:“爹,我出去有點兒事,房子上的雪還沒掃完,就差一點兒了,回來我再掃。”
“哎你個小兔崽子,什麼事兒……”
老爹的話還沒說完,我和劉賓已經跑了出去。
剛出了我們家的巷子口,轉到東渠邊兒上,就看見陳金遠遠的走了過來,精神抖擻的像是要飄起來似的,看到我和劉賓,陳金立刻加快了步伐迎着我們走來,不知道遇到什麼事兒了把他樂得牙都快笑掉了似的,大張着嘴眼睛都眯縫的看不見了。
我和劉賓倆人看他樂成了這樣,有些不明所以,陳金還沒到跟前兒呢,我就沒好氣的喊道:“金子,你啥事兒樂成這樣啊?該不是今兒個要相親去吧?”
“哈哈,還真是有好事兒!”陳金咧着嘴大聲笑着,走到我們跟前,得意洋洋的說道:“運氣來了不由人,風吹草帽扣鵪鶉,嘿嘿!”
“少廢話,到底什麼事兒?”我往他肩膀上捶了一拳,他孃的老子可沒心情跟你丫在這兒分享什麼破鵪鶉的喜悅。
劉賓垂頭喪氣的說道:“還有好事兒呢,過一會兒恐怕哭都來不及了。”
陳金有些詫異的看了劉賓一眼,不明白劉賓怎麼就平白無故的說出這麼一句不招人待見的話,不過他心情極好,也沒在意,稍微怔了一下便眉開眼笑的說道:“你們都想不到,天還沒亮的時候,我們家大黑在院子裡狂吠起來,隨機就是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啊!等我和俺爹着急忙慌的穿上衣服走出屋子,戰鬥已經結束了,你們猜,大黑咬死了什麼東西?”
“屁話,我哪兒知道,快說!”我極度厭惡的瞪了他一眼,賣什麼關子啊!
陳金毫不在意我有些生氣的語氣,笑眯眯的又看着劉賓,等待着劉賓再問他一次。劉賓苦笑了一下,想了想便垂頭喪氣的說道:“該不會是咬死了倆黃狼子吧?”
“咦?劉賓,你他孃的什麼時候學會算卦了,還真讓你狗日的給猜對了。”陳金有些吃驚的拍了下劉賓的肩膀,“就是咬死了倆黃狼子,哎喲喲,倆黃狼子啊,只是咬破了脖子,還好皮不算破損嚴重,應該能賣錢,兩張黃狼子皮,怎麼着也賣個二三十塊錢吧?嘿嘿!”
我和劉賓倆人愣住了,孃的,怕什麼來什麼啊,互相看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和恐懼擔憂。
見我們倆怔怔的不說話,陳金還以爲我們只是覺得運氣太好,有些吃驚或者是有些嫉妒,正在琢磨着是否和他一起瓜分兩隻黃狼子的利潤。所以他立馬板起臉來,擺出一副守財奴的樣子,極其吝嗇的說道:“哎哎,我可事先聲明啊!你們誰都甭想打這兩隻黃狼子的主意,這是在俺家讓大黑給咬死的,絕對屬於我的私人財產,不能和你們平分。”
“看來真要出事兒了!”劉賓神色驚恐的看着我說道:“銀樂,你看這可怎麼辦啊?”
其實聽完陳金的話,我的心裡已經開始忐忑不安了,孃的,這絕對不是湊巧的事兒啊!我說道:“賓子,少廢話了,咱倆分頭行動!你去薛志剛和常漢強家裡看看,我去姚京和常雲亮家,出了什麼事兒記得別聲張,咱們在陳金家裡集合!”
“好,我知道了。”劉賓毫不猶豫的答應,平時這小子雖然膽小怕事,但好在還算夠義氣。說完話,這小子也不搭理陳金,扭頭就往村東薛志剛和常漢強的家裡走去。
陳金納悶兒啊,我們倆在這兒你說我做的沒他什麼事兒,原本他是來顯擺顯擺的,這下急了,說道:“哎哎,別走啊,操,銀樂,你們這是要幹啥去?”
“跟着我走吧,邊走邊說,別耽誤功夫。”我大踏步向前街走去。
陳金在後面急忙跟上來,撓着頭說道:“我說,咱可得趕緊去找韓澤林,讓那傢伙告訴咱們黃狼子皮剝好了去哪兒賣,早點兒賣出去好分錢啊!”
“分個屁!”我有些惱火,他孃的人要是命都丟了,還分錢有個蛋用啊?我一邊兒加快着腳步,一邊說道:“今兒早上人家劉賓家門口也出現了兩隻死掉的黃狼子,死的可比你們家那兩隻慘,整個都快撕扯爛了,我尋思着八成是那隻住在劉賓家的黑貓幹掉的。”
“咦,這小子也有這運氣?我還以爲只有我陳金纔有這財氣呢。”陳金大腦一根筋,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罵道:“你個狗日的能不能想想別的啊,這黃狼子要是挨家挨戶的去了,你們家有大黑守着,劉賓家有隻成了精的黑貓,可其他人家裡怎麼辦?”
“啊?這個…….”陳金似乎想到了有些不妥,猶豫着說道:“那還能怎麼着,不就是黃狼子麼,又沒多大本事,咱今兒凌晨還乾死它三隻呢。”
“可是那黃狼子把姚京給迷惑成啥了?”我沒好氣的反問了他一句,不再搭理他,乾脆小跑了起來,將他甩開幾步遠。
陳金怔了一下,恍然大悟,急忙跟了上來,也不再問我什麼了。
急匆匆到了常雲亮家門口,我們也沒進到屋裡,因爲前幾天的事兒鬧騰的太大,人家常雲亮家損失可不小,咱們實在是不好意思見他爹孃,畢竟禍事可都是我和陳金倆人先惹出來的,拉完了屎讓常忠兩口子擦屁股,咱也覺得對不住人家。而且人家事後還擺席讓咱們一幫年輕人吃飯喝酒,咱心裡邊兒實在是愧疚萬分啊!
我在支書家門口喊道:“雲亮,雲亮,起來了沒?”
沒人回話,只有街道四圍各家各戶掃雪的人在房頂上詫異的看向我們,尋思着是不是這幫年輕人又要鬧事兒——我們已經是村裡聞名遐邇的人物了。
常忠家裡沒有人回話,讓我和陳金倆人就覺得不舒坦了,心裡緊張了,莫不是常雲亮家又出了什麼事兒麼?其實常支書兩口子聽見我們倆喊話了,常雲亮也在屋裡呢,可他爹他娘倆人都瞪了他一眼,常雲亮就有些心虛了,給家裡惹出這麼多事兒,花掉那麼多錢,自己心裡也內疚不是?
常雲亮站起來要往外走,常忠就說道:“告訴你們那幫小子,吃喝啥的咱都不缺,真要是嘴饞了來咱們家,我不會在乎你們這幫人吃點兒喝點兒,我也願意讓你多交些朋友,但是有一點,不許鬧事找茬!”
“哎哎,知道了。”常雲亮一邊兒答應着一邊兒往外走去。
他娘在後面又囑咐着:“別鬧事兒啊!”
常雲亮往外走的時候,我和陳金倆人正互相看了兩眼,不謀而合,爲了確保常雲亮這位兄弟一家人的安全,爲了拯救被邪物禍害的支書全家,我們不得不準備破門而入呢!
門開了,常雲亮走出來面帶笑容的說道:“喲,你們倆咋起來這麼早啊?啥事兒?”
“哎雲亮,你他孃的倒是答應一聲再出來也不晚啊!操,家裡沒出什麼事兒吧?”陳金搶先問道。
常雲亮納悶兒了,這答應一聲再出來開門,能差出多長時間?幹啥銀樂和陳金就耐不住,用這種口氣說話?而且張口就問家裡出事兒沒,誰也不待見這麼問話的不是?常雲亮說道:“出個屁事兒啊,走走,上家裡去,外面冷。”
“不了不了,我們還得去姚京家看看呢,你去不?”我急忙擺手說道,既然常雲亮家裡沒出事兒,那最好不過了,還是趕緊的去姚京家看看,這小子凌晨回家就是我們送回去的,連老宅那邊兒都不敢住了,硬是半夜三更的敲開了家裡的門兒。
陳金說道:“真沒啥事兒麼?哦對了,你們家有沒有看見黃狼子啊?”
我一聽趕緊踢了陳金一腳,這狗日的說話怎麼都不經過大腦啊!常雲亮更糊塗,詫異的看着我們倆古怪的舉動,說道:“什麼黃狼子啊?我操,陳金,你丫不會是把那三隻黃狼子給弄丟了吧?那可是弟兄們熬夜挨凍,擔驚受怕辛辛苦苦弄到的三隻黃狼子……”
“沒沒沒,在我們家放着呢,我們這是,這是……”陳金趕緊解釋,心裡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