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原來如此

“華夏”部落全體成員共同祈禱事件,以大神海洋隕落、百萬員工傷亡而告終。看起來,似乎“華夏”人族吃了大虧。但卻得了“洞天福地”積攢上億年的靈力。

至此之後,“華夏”一族獨大,不僅傲立於所有人族頂點,還將智力進化得更上一城樓。不僅戰勝諸多強大恐獸,還迸發出自己的文明。自此繁衍壯大,數千年無有斷絕。

雖然當時“華夏”吃了大虧,但從歷史角度分析,慘痛的犧牲卻“奠定了炎黃”部落霸主的夯實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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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爲“華夏”共主的黃帝就有點不如人意了。姬軒轅雖將將臣的“盤古原力”據爲己有,甚至連炎帝都沒分,結果卻很不理想。儘管實力強大,但終不是盤古族人,無有盤古血脈。

縱使勤勉,卻只能煉化少量“盤古原力”。而將臣、女媧失了盤古原力,本以爲通過苦修可重新積攢。不承想不久之後,一顆天外隕石憑空砸落,徹底攪亂了洪荒。

原本習以爲常的濃郁靈力變得無比稀薄,汲取天地精華成了千難萬難之事。更過分的,隕石勾動地火,激起了遮天蔽日的灰塵。

大量濃厚漂浮,隔斷了陽光,使得莽荒世界氧氣銳減,維持呼吸都已成了奢侈。如此嚴苛的環境,生機陸續斷絕,上古時代漸漸陷入了暗無天日的冰河期。

如此絕境,無異於雪上加霜,使“盤古一族”失去的“盤古原力”終得不到丁點補充。

所有這些,似巧合,又猶天定。冥冥中好像有隻大手在撩撥着所有存在的命運。即便強如“盤古”,大如構成世界的混沌,皆擺脫不了那未知存在的操控。

海洋雖然身死,卻因黑瞳捨身相救幸而沒有道消。忽忽悠悠飄上天,又稀裡糊塗的重新化作了“視角”。無法感知身軀,又不能移動,卻就着漫長時間將蠻荒大地看了個通透。

他“看着”“華夏”部落舔舐傷口、收拾殘局,慢慢強盛。幾經沉浮,最終成爲天地間至強至盛的民族。又見父親將臣因數億萬年的營養不良,終抵不過天地鉅變,慢慢衰老以至死去。

但將臣終歸“盤古一族”,是有通天徹地之能的大神。雖死,身軀卻如盤古大神般化成了無邊無際的空間,即爲:“宇”。母親女媧不願獨活,在將臣死後,身軀跨越過去、現在、將來三個時段,化成了神秘莫測的獨立時間,即爲:“宙”。

隨着雙親隕落,楊小海的視線也發生了變化。他竟可看的足夠遠,足夠寬,以至於見證了新宇宙大爆炸的全程。

各種天體陸續出現,繼而形成了大小不一的星球、星雲、星系。不知過了幾多時,一顆蔚藍的微小星球誕生。再經億萬年沉澱、改變,漸漸形成了如今的地星。

或因宇宙與“盤古族”的關係,地星完美複製了億億年前的地球,誕生在了宇宙偏遠地域的“銀河系”中。地星環繞着巨大火球,隸屬“太陽系”。而“太陽”老大,則率一衆星球小弟卯着勁兒的飛奔……

在“視角”的存活記錄裡,時間與空間都不再嚴謹。“他”記下的,大都是極其漫長又宏大的畫面。往往一個念頭便是數萬年。

然而偏對地星的信息分外清晰。當“他”意識到這點時,熟悉的強大吸力復又出現。這便促使漂浮的“他”抖擻精神。虛無空間中,漸漸又有雙手雙腳、一個腦袋的影子浮現。

激靈靈打個寒顫,楊小海意識重新復甦。那僵化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腦筋重新運轉,眼前的情景也漸漸清晰。那廣袤的可怕的“視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無窮無盡的灰色。

擡頭向上看,灰茫茫;俯首向下瞧,霧濛濛;環看四周,除了灰還是灰。“好傢伙,我這是重入混沌了麼?”

海洋隨意轉動着念頭。想着想着便是一驚:我怎麼又可以思考了?哦不,應該說我又可以快速的、像人族一般思考了麼?

剛有此念,身形便被巨力吸扯着向下落去。憑着“視角”殘留的印象,他好像看到了一片衰敗的廣袤大地,以及那高聳入雲、霧氣繚繞的水塔……

“恭喜妹夫出得輪迴,於此,吾終不欠汝之一族……”下墜的強烈勢頭陡然一停,將楊小海震的差點散了架。他“定睛一看”,原是帶着冕旒、穿着3D龍袍的老熟人。

楊小海對站在身邊的人影笑道:“敢情是軒轅大舅哥。好狡猾,於虛空環境中相遇多次,卻直到現在才肯開口。”

軒轅未答,3D真龍在衣服上凝立不動,搶先開了口:“小子,懂點事兒吧!只因口快,吃了多少虧,受了多少苦,又連累了多少能者大神?”

楊小海立馬針鋒相對:“你個小泥鰍,知道屁啊!盤古開天地,得罪了上古混沌。父母救子心切,又有你主子錯估形勢,才着落在我這個‘弱雞’身上。究其種種,還不是因不夠強?倘若有足夠的成長時間,混沌也好,輪迴也罷,又奈我何?”

“好小子,新宇宙都誕生了,臭脾氣還沒改!牛,你牛!”3D真龍被懟的熄了火。漫長歲月,脾氣火爆的應龍被磨去了棱角,竟也懂得適可而止了。

“非不願,實是不能。我若交談,勢必影響你追溯本源的過程。於事無補,反增其亂……不管如何,你族交予之事,如今終是有了結果。苦撐亙古,我早已倦怠。親朋故友抑或生死仇敵,俱都化了土。早知永生如此無聊,當初真不該獨貪汝父的‘盤古原力’。如今,死亡於我都是莫大的奢望。”

“主人……”真龍感同身受,情緒亦現低落。

“一開口便是曾經過往,差點被記憶誤了事。”

黃帝唏噓幾聲,忽然想起了什麼,趕忙說道:“我軒轅氏頂天立地,收了好處,斷不會食言而肥。當初,無法挽回汝之魂魄,又牽連將臣、女媧不再永生,本王始終心中有愧。

上窮碧落下黃泉,吾皆尋不到‘太陽草’蹤跡。無奈之下,只能照拂吾妹,既汝正妻魂魄百世爲償。

到此不得不提一句,我姬氏一族皆是重信守諾之輩。你,嗯……肉身被帶回洞府安葬後,玄女上門哭了九九八十一日。

期間,任誰勸說都沒用。動情動性的代價便是傷了根基,以致渡劫失敗、飛昇不能。玄女甘願入輪迴,爲的就是和你於紅塵中雙宿雙棲。

玄女幾經轉世,皆美豔無雙,大多世卻只能孤獨終老,除非遇見同在輪迴轉世沉浮的—你。”

灰暗中難辨表情,只聽楊小海喃喃自語道:“你我不過一宴之交,何德何能,值得如此真心相待。”

想起楊森聚少離多、守寡半生的新娘,想起楊應元城破之時仍念念不忘的老妻……不知不覺,有淚水撲梭梭直落。

“諸多感慨,不若下去,盡與表妹訴說。吾尋那綠植久矣,不想竟和她同處在這鏡像星球之上,實乃是命、是緣……”軒轅說到這,竟又唏噓起來。

楊小海雖感慨,迴歸的智商卻聽出了破綻:“等會兒,我已經被拽着下落了,要不是你截和,怕是這時候我都見着薇妮姐了!”

“嗯?吾見汝滯於‘輪迴’外,遂才現身一敘。難道,不是汝等吾麼?”

“放着嬌妻美眷不管,和你這不人不鬼的玩意兒磨嘴皮,我是有多閒?”隨着智商迴歸,楊小海故態復萌,嘴巴也越來越賤。

話不投機,兩者盡皆沉默。環視四周,忽然發現灰色空間竟已漆黑一片。要不是應龍自帶輝煌龍氣,怕是已然身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

楊小海茫然:“我記得開始是七色神光來着,後來變成五色的也算好看。待轉身看你時,這破地方就成了間歇供電。這次倒好,他喵的乾脆拉了閘!”

在楊小海碎碎唸的話語聲中,黑色漸縮,向兩者逼來。

“魑魅魍魎,佔得些許便宜便不知天高地厚!應龍何在!”如墨漆黑中,軒轅身影陡然漲大、漲大、再漲大。

怒喝聲中,爪牙大張,激昂龍吟使得空間震盪:“吼……末將,在!”

“隨本王趕將上去,殺他個幹、幹、淨、淨……”

巨大人影闖入無盡黑影中,震破空間。楊小海耳中頓有“轟……咣……噗嗤……”

雜聲接連響起。間或又有彩亮光縫出現。閃爍間,楊小海見有無數雙手雙腳、細小孱弱的人影鬼哭狼嚎。敢情,他們一直被這些東西所包圍。難怪見不到亮!

黑影羣將軒轅層層包圍。如此不算,還分裂部分,徑向楊小海緩緩裹來。老宅男怪叫一聲:“艾西……他喵的!”

手忙腳亂間,忽有五色光團自胸膛飛出。

他凝神觀看,但見:一柄金光閃閃的小劍、一顆綠意蔥翠的小樹、一團晶瑩剔透的弱水、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一座精緻的小山,共計五件事物飛將出來,繞身旋轉。

隨後,五件小東西把前仆後繼竄將上來的黑影悉數絞殺。而楊小海則順吸力徑直向下,下墜、下墜、不斷的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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