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悠滿腔的憤怒都無處發泄,尤其看着寶親王妃這麼一副“無辜”的樣子,簡直恨不得給她兩個耳刮子打清醒她。
“空九,趕緊回京將消息告訴王爺,不能再耽擱了!”唐茗悠急躁地道。
空九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應了,策馬回京。
唐茗悠一把拉起寶親王妃,道:“我哥呢,他去了哪裡?”
“我也不知道,我本來已經把他給控制住了,可是絮兒卻把他救走了,現在他們在哪裡,我也不清楚!”寶親王妃道。
唐茗悠嘆了一口氣,如果唐若白沒有被寶親王妃控制住,又沒有來找她,說明他肯定有別的事情要做。
“你跟我回京,把你們所有的計劃都說出來,若是真的挽回不了,你就等着寶親王府成爲永遠的歷史吧!”唐茗悠知道,這一次,無論怎麼說,都不可能將事情化解了。
寶親王實在太蠢了,就這樣的蠢貨,還妄想取代蕭錦曄,成爲攝政王,那天啓恐怕堅持不了多少年,就會被取代。
寶親王妃道:“可王爺他……”
“你現在就別想着他了,你爭取立功贖罪,否則你們全家都要葬送在寶親王手裡!”唐茗悠打斷了寶親王妃的話。
寶親王妃哭喪着臉,道:“我勸過他的,可是他不聽我的!”
“他不聽你的,你卻聽了他的,你真是好糊塗?賢妻不是你這麼做的!”唐茗悠氣惱地指責道。
寶親王妃一直抽泣,顯然她也害怕了。
唐茗悠無心安撫她,直接讓石燕將她拉上馬,帶回京城了。
唐茗悠沒想到,事情來得這樣快。
寶親王人一直沒找到,可五日之後,北疆就傳來了噩耗,漠北王竟然舉兵來犯了。
而連城和無崖山也在此同時有了異動。
唐茗悠對蕭錦曄道:“早知道,就應該先控制住寶親王府,進行搜查,若不是我攔着,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蕭錦曄看着她滿臉自責,道:“你別這樣想,這一次,是我失察!”
蕭錦曄是因爲沒有把寶親王放在眼裡,纔沒有及時去處置他,可沒想到,寶親王竟然能糊塗到通敵叛國。
唐茗悠道:“不,如果不是因爲我顧及哥哥和爹,根本就無需對寶親王這麼客氣,你肯定早就讓他什麼都招了!”
“他畢竟是當朝親王,又是先皇的親兄長,我對他客氣,也是顧慮到這些問題,不只是因爲你的緣故!”蕭錦曄自然不希望唐茗悠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去。
“不要自責了,趁着事情還沒有更壞,我們必須先找到寶親王,然後再想辦法平息此亂!”蕭錦曄道。
唐茗悠也明白,這個時候自責是最沒用的。
“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唐茗悠問,她也沒有了主意。
漠北已經是很難對付了,當初她爹也是花了一年的時間纔將漠北人打退了。
過了短短三年時間,漠北再度來犯,北境的百姓又要受苦了。
再加上連城和無崖山一起作亂,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說起連城,一般人不知道,但唐茗悠還是清楚的,連城是天啓的藩屬之地,位於天啓西邊,原本連城是獨立之城,也號稱“自由之城”。
那裡多是一些犯了罪,或者在中原混不下去的人,連城城主把控連城,在燕朝時,那裡不受朝廷管束,還常常與朝廷作對。
後來天啓立國,連城又倒向了燕朝一邊,還收容了一些與燕朝皇室有關的人,想幫着復辟燕朝。
蕭錦曄自然不可能允許連城如此胡作非爲,所以在天啓二年就帶兵入了連城,將連城拿下,讓連城對天啓俯首稱臣。
但那裡距離中原十分遙遠,是沙漠裡的一片綠洲,所謂天高皇帝遠,雖然有駐軍在,但連城依然不好管理。
這一任連城城主是蕭錦曄從連城那些地頭蛇裡選出來的,本來是爲了方便管理當地那些龍蛇混雜的人,可同時也帶來了新的隱患。
人的貪慾是無窮無盡的,連城城主也並非真心想要歸順天啓朝,只不過是迫於蕭錦曄的威懾力,所以這些年才安分了許多,每年都會派使節朝貢,以表達臣服之心。
但近幾年,因爲蕭錦曄離開朝堂,似乎連城就停止了朝貢,再加上寶親王這封信,恐怕連城將會重新出亂子了。
再說無崖山,那就是土匪窩,是蕭錦曄至今還沒有餘力去剷除的一幫匪徒。
無崖山地勢險要,周圍都是山,路途難行,可又處在南北交通要塞上,是南北商人的必經之路,經商之人常常會被無崖山的土匪打劫。
當地的官府也曾想要剿滅無崖山,幾次派兵前去剿匪,都空手而歸。
土匪們仗着地勢優勢,躲進深山裡就不見蹤跡,官兵一來就跑,官兵走了,他們又回來了,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據說無崖山五年前去了個新當家,整合了多個山寨,讓原本各自爲伍的土匪成了一個整體,而且還四處招兵買馬,如今的無崖山連當地官府都不敢招惹,甚至常要被無崖山的土匪恐嚇。
土匪還常常下山進城滋擾百姓,簡直無法無天。
寶親王竟然還能和無崖山扯上關係,看來這些年,寶親王私底下的確做了很多“工作”。
蕭錦曄道:“漠北人敢再度來犯,無非是覺得我朝中無人,唐將軍腿傷之後,的確很難找到一個熟悉漠北軍的將領,至於連城和無崖山,倒是不足爲慮!”
“我爹肯定是不能再上戰場了!”唐茗悠嘆息一聲,要不是太后下狠手,以她爹的脾氣,漠北纔剛被他打敗又敢來,肯定會再度披掛上陣,狠狠將他們教訓一頓。
可如今……唐茗悠只覺得一陣心酸。
爹要是知道漠北再度來犯,而他已經無力去抵禦外辱,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蕭錦曄道:“我親自去!”
“你親自去?這怎麼行,別說你還有傷在身,就算你好好的,你現在也不能離開京城啊,太后還未發喪,新君人選未定,朝中一片混亂,人心惶惶,你走了,誰來掌控這一切?”唐茗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