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劉易風這樣子似乎還很小，因爲網站對作者年齡有要求，李亢還是盡責的問道：“你……成年了嗎？”
“我今年26了。”劉易風笑了，指着自己滿是膠原蛋白的臉對李亢做了個大大鬼臉：“啓航大大，我的臉是不是超級有欺騙性？”
“還真是。”李亢也樂了，這張臉看上去哪兒有26，估計也就是16歲左右的樣子！
劉易風也給自己開了一罐可樂，灌了一大口之後才終於問到了正題：“啓航大大您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他給終點的合約裡是寫了地址的，在他看來編輯找上他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卻不知其實簽約編輯和責編壓根不是一個人，李亢也只有一些他的基本資料，比如聯繫方式什麼的，至於具體信息，李亢也不清楚。
李亢心裡想着措辭，眼睛也不自覺的開始到處打量開了。
這一打量，李亢就不禁有了疑惑。
劉易風的家說不上簡陋，但也絕不豪華。
可以看出，主人對生活品質沒有太高的追求。
再加上沒有親人，孤苦伶仃的住在這麼個老房子裡，他哪來的錢能這麼土豪的日日打賞自己價值一萬塊的藍鑽大盟呢？
還有，這麼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少年，能撐的起一家需要鎮得住各方的女性會所？
就不怕人找麻煩？
不過面對着劉易風詢問的眼神，李亢沒有走神太久，而是笑了笑調侃道：“正好有事來德市，就來看看你。畢竟我手下就兩本書，數你業績最好。”
兩本書都沒上架銷售，自然是每日一藍鑽的《重生之高喊666》業績最好了。
劉易風聽他這樣說，臉上浮現出一抹鮮活的笑意，看得出來他很開心。於是，李亢把接下來的大實話話嚥了回去。
“你做什麼工作的？”李亢狀似不經意的問着。
“在會所賣酒。”劉易風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道，順便對着李亢擠了擠眼睛。
這時一副與他外表極不相符的猥瑣表情出現在了他的臉上，他笑嘻嘻的補充：“專門賣給富婆的。”
“……”
特麼，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李亢僵硬的笑了笑，突然覺得此時不知如何接話。
“啓航大大，我這樣每天一個藍鑽大盟，會有很多人來看我的書嗎？”不等李亢說，劉易風就直白的問道，眸中有着光。
“會的。”肯定會了，這樣打廣告別說有聲名鵲起的加成了，就是沒有，發的多了路人也會點進去看的，畢竟每天一炸的盛況在現在的終點已經很難見到了。
“那……”劉易風期冀的問：“我會火，會成神嗎？”
他的神情真誠而期盼，讓人不忍說出真相。
孩子，有時間做夢是好事，希望夢境實現就是天真了。
“不會。”想了想，李亢還是無情的擊碎了劉易風的幻想。
火，已經火了，黑火黑火的。
但是成神，不如洗洗睡，去夢裡成神比較快。
空氣突然凝固，樓上大爺搓麻將的聲音通過不厚的樓板毫無阻礙的傳了下來。
李亢看着劉易風眼中的光彩由盛漸漸一點點的熄滅，心中頓時愧疚不已。
但是他還是補了一刀：“炸盟主是沒有用的，只是浪費錢而已，這些天裡你砸了十六萬，稿費扣完稅只能拿七萬一，淨虧八萬九。我前天出發時，你第十章的點擊還沒有一千個。唯一欣慰點的是，有一百多個人追讀到你最新章節。”
聽到這個，劉易風的眼睛卻猛的睜大了，興奮道：“那就是有效果啊，一百多個人呢！”
“可是你虧了八萬九，一般質量的書像你這樣幹別說一百多了，一萬多個都輕輕鬆鬆。”李亢涼涼的話，澆滅了劉易風的幻想。
他看向剛剛給他潑完冷水的李亢，不由抱怨道：“你不是終點編輯嗎，我炸盟主不是跟你業績有關嗎？你還這樣說，不怕……我不炸了？”
“……”
李亢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嘆息道：“你炸滿十萬塊錢，我確實差不多能拿一千塊錢的獎金，可是你這樣做確實是沒效果，只是白白花錢。我手上就兩本書，現在你書有近二十萬收藏，追讀一百多人。而另一本書，收藏六千五，追讀有四千二，而且還有一部分人是在養書。”
看劉易風的家庭情況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土豪，甚至錢賺的也挺不容易的……吧？李亢決定拿陳瀟黎的書來打擊他過剩的積極性，最起碼讓他別在這上面瞎花錢了。
有這錢，乾點啥不好，白白砸了多浪費。
雖說公司是賺了，但是這個賺法，李亢替劉易風不值！
李亢的嘴張張合合，劉易風盯着他不斷開合的嘴，表情由沮喪漸漸變得興奮，嘴角也在不知不覺中勾了起來。
他看着李亢，眼神裡逐漸帶上了玩味。
“啓航大大，你勸我不砸錢了，你老闆知道嗎？”劉易風看着李亢，似笑非笑。
“……”
確實，老闆不知道，知道了還不得開了他。
見李亢無奈的看向自己，就像看一個不成器的孩子，劉易風不禁有些撓頭：“好了好了，我不砸了，可是啓航大大，不砸錢了我還有其他成神的辦法嗎？”
“……”
就這文筆，還想成神？李亢再次斬釘截鐵的強調道：“你就是砸了，還是成不了神！”
“好吧……”
“不砸了？”
“我得想想。”
“……”
見劉易風沉默了，李亢想了半晌後問道：“你真的想成神？”
“是啊。”劉易風懨懨的回道，整個人都有些沒精神。
隨後，他耷拉着嘴角跟李亢抱怨道：“最近書評和點擊多了很多，我以爲很多人在看書，還挺開心來着，結果……”
結果怎麼樣不用劉易風說，李亢比他更瞭解，這文粘不住讀者。
“我覺得吧……”李亢看劉易風這樣有些不忍，提議道：“你得先讓自己的文筆變好，然後再去想成神的事。”
“可是，怎麼讓文筆變好？我已經寫了五十萬字了，都說百萬成神，我五十萬字纔剛剛簽約……”劉易風越發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