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到那個黑色裝置,野比犬雄也已然完全明白過來了,這就是個惡作劇,徹頭徹尾的惡作劇,一個場面極大,佈置極爲精心的惡作劇。
而被針對的那個人……就是他!
抱歉的看着李亢和張良一眼,野比犬雄看起來似乎有話要說。
李亢制止了他,當先往前走去。
既然已經確定是一個惡作劇了,那李亢可是一點兒都不害怕。
嗯,本來小亢哥也沒怕,那是在觀察敵情。
“哥把蝗蟲嚇得半死的時候,你們都在玩泥巴!”李亢心道。
確實,這裡的場面雖說佈置的大,但是更大的場面李亢可是也都經歷過了。
“緬國搶戰過,滬市捱過子彈,更是從海底爬、不,走出來了,我怕你們這些小崽子?”
李亢越想越氣,更覺得剛纔的種種丟人至極,怒火上頭急欲找回場子。
周遭一片黑暗,只有他和身後兩人的腳步聲在響。
另外兩人也穿上了鞋跟在李亢身後,看着李亢那怒氣值max的模樣,張良張口欲勸,可是看着這樣李亢他卻有些不敢開口。
現在的李亢,讓人有些怕怕的。
李亢越走越急,剛剛小心翼翼的試探着,才覺得裡面的空間極大,可是一旦走快卻發現其實裡面並不大。
沒過多久,他就看到前面有了光,光下坐着一團人影。
聽到腳步聲,那個人影扭過頭來,扭曲的臉上對他們露出一個笑容。
那幾乎佈滿半張臉的利齒尤其嚇人,在他的身體旁邊,一具殘破的屍體正扭曲地躺着,那怪物的手裡抱着半截手臂,利齒上還沾着血,顯得尤爲恐怖。
熱城食屍鬼!
呵呵……李亢心中冷笑。
他擡腳對着那怪物就是一腳踹去,正中怪物的胸口,把它踹的仰倒在地上,倒滑出半米遠。
果然不出所料,這貨太弱了。
驟然一擊讓那怪物發出了痛苦的呻吟,李亢再次確認這是人在搞鬼,不是鬼在作亂!
“卡蹦”一個黑色的小小裝置從它身上蹦到了旁邊的地上,李亢眼疾腳快,在這人出聲呼救之前,第一時間碾碎了它。
隨後他用膝蓋壓在那個捂着胸口輕微咳嗽着的身影,厲聲喝道:“你們在搞什麼鬼!”
同時,他一把摸到那人臉上,然後用力一扯,一張貼在臉上的面具被他扯了下來。
“哼,果然裝神弄鬼!”李亢一把將面具貫在地上,再如看魚肉般看着面前這個面露驚恐的年輕人,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三圈,隨後做出一副兇狠的模樣,用手掐上他的脖子,微微用力,嚴厲地審問道:“你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個年輕人拼命搖頭,嘴裡胡亂的說些什麼李亢聽不懂的鳥語,目中驚嚇更濃,李亢皺眉,手下多用了一分力,把那青年駭的懼色更濃。
“李君,他……不會說華國語。”
野比犬雄終於看不下去,說了實話。
“呃……”李亢這才發現那年輕人並不是在吐着無意義的詞,而是說的是太島語,再加上因爲害怕,聲音有些抖,所以被他怒火之下歸爲鳥語了。
“他說什麼?”李亢手下力氣放輕,轉頭問野比犬雄道。
野比犬雄面現尷尬,微微低頭道:“他說……他滴聽不懂你說滴,但是他滴什麼都不會說的滴。”
“……”
“……”
李亢和張良相顧無語,氣氛一瞬間陷入了尷尬。
這翻譯還不如不翻譯呢。
李亢憋回了臉上的尷尬,努力又做出了兇狠的樣子,再次喝問道:“不說我就殺了你!”
然後轉頭對野比犬雄道:“翻譯給他聽。”
兩人一陣嘰哩咕嘟,張良自覺的開始翻譯:“躺地上那個人說,殺人犯法,他不信你敢,再說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你的犯罪證據會被留下,殺人要判終身監禁的。”
“……”還真特麼有恃無恐。
李亢怒了,現在他還真不能拿這貨怎麼辦。
又讓野比犬雄追問他們把東西藏在哪,那人也死都不說,就連一頓毒打也都哼哼唧唧地抗住了,只是那求助的目光……微微地看向一個角落。
於是李亢剝了他的上衣塞進他嘴裡,再拆了他的鞋帶把他整個人反捆住,簡直和洪歸雁當時在緬國針對他的招數一模一樣,這樣把這人控制住之後,李亢三人把他丟在了這裡。
順着那人看過去的方向,李亢繼續向那邊走去。
這次他走的極爲小心,也許沒來得及聽到前面一站的提醒,這人還沒來得及進入狀態。
這次這裡人的打扮是模仿的另一部恐怖片,一個渾身慘青色的七八歲男孩正無聊的吃着棒棒糖,等着他們的到來。
但是很明顯,他的警覺性差了億點點。
因爲周圍的色調很暗,沒有前面人的提示,這個扮鬼的孩子簡直是一點警覺都沒有。
甚至因爲周圍太冷,李亢還眼睜睜地看着他還從旁邊的黑暗中撿起一個毯子裹在身上。
野比犬熊:“……”
李亢:“……”
張良:“……”
摸過來的三人無語極了。
李亢在稍微黑暗中觀察了一下,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去,一把捂住那孩子的嘴讓他完全發不出聲音,然後一通胡亂摸索,在佔盡了這小男孩的便宜之後,在他的腦後找到了對話裝置。
熟練至極的毀掉了這個裝置,李亢放心的鬆開了手。
那孩子明顯被兇殘的李亢嚇到了,他渾身輕輕顫抖着,眼眶裡直往下流淚,但是哆哆嗦嗦的連哭都只敢低聲嗚咽,這模樣讓李亢負罪感十足。
淚水沾了孩子一臉,青色的顏料順着淚水糊的更是亂七八糟,偶爾露出底下白皙紅潤的肌膚,讓人不知說什麼好。
畢竟是個孩子,能跟之前一樣打一頓?
孩子嚇的都只知道哭了,他們問了半天也什麼都沒問出來。
他說的最多的話最後不用野比犬熊翻譯李亢也聽懂了,那是“媽媽”倆字兒。
這尼瑪,尷尬啊。
一點收穫都沒有,只有在問道他們有沒有同夥的時候,他一個勁的指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