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林市的城市面積比滬市要小上不少，因此五家店已經幾乎把整個城市給輻射進去了，最大的那家店營業面積3500米，一共有780桌，五家店一共有3150張桌位，最多可以供兩萬人同時用餐。
在杭城的那六家店更是有4000張桌位，比金林的更大，下個星期也要開業了。
只等這11家店一開，仙鼎火鍋將在長三角地區徹底站穩腳跟。
在去到第五家，也就是3500平佔了商場足足兩層的那家店的時候，跟着他們一起到金林的洪歸雁面露沉思。
然後她躲到一旁打了個電話，在確認了某些信息之後，悄悄把李亢拉到一旁說道：“這塊地原來是我們季家的……”
“？？？”什麼情況。
一番解釋之後李亢徹底服了，季家那曾經滬市豪紳的名頭真不是白叫的，數代以前在滬市以及周邊的蘇省浙省都有不少產業，雖然在華國立國後的運動中，季家的不少產業都充了公，可是隨後的撥亂反正又把這些都還了回來。
彼時季家老太爺已經去世，季紳從政自然無暇顧及這些東西，於是那些留下來的祖產老鋪面就都被低價租了出去。
不少地方後來拆遷，季敏行也就是李亢的姑姑覺得季家反正不缺錢，都選擇了還建補償的模式在新建的商場裡直接要商鋪，這處最近才竣工的商場就是其中之一。
季家爲了省事，直接拿了其中最大的一塊商鋪，也就是這個足足有3500平的，然後整個租了出去，租給了仙鼎火鍋。
這些東西洪歸雁都沒怎麼管，全都由助理委託給中介在處理，也就是這處商鋪新近有人跟她彙報過這纔有印象。
一問之下果然就是自家的鋪子，洪歸雁便讓手下人把清單都發過來，在等待間隙她笑着對李亢說道：“寶寶，那些都是季家的產業，之前外公也是想留給你的。舅舅的生意外公一向是不管的，雖然在裡面沒什麼份額，但是季家祖產也不少，都是些後來歸還的一些房子鋪面，很好處理，舅舅被逐出家門，那些都是該你繼承的，等回去就都過戶到你的名下吧。”
“姐，我不要。”
“可是寶寶，這是季家……”
李亢打斷了她：“姐，我現在這樣很開心，以後再說吧。”
洪歸雁似乎有話要說，但是最終只道：“你開心就好，這些東西都是死物，你什麼時候想要就都是你的。”
“好，謝謝姐姐。”
說不激動是假的，季家的富庶和權勢一次次的震撼着李亢，可是他卻有種不真實感。
可也因爲此，季家、季訥言都讓他覺得壓根這些人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除了洪歸雁這個姐姐讓他覺得親切之外，他對季訥言還有那個只聽過卻從未見過的林茜，絲毫生不起親近之意。
父母這個詞，在李亢的認知中也只是一個名詞罷了，哪怕……這兩個詞有着不一樣的意義。
雖然提到季訥言時他的心緒會有波動，但也僅此而已，只會覺得原來自己的親生父親那麼厲害，卻不會讓他有想要真的叫一聲爸爸的感覺。
那種……看着別家爸爸的感覺還是讓人有些彆扭。
相比而言，他叫院長媽媽，叫洪歸雁姐姐，叫季紳爺爺都要自然的多。
對於親情這一塊，李亢實在是缺失的太多太多。
所以哪怕他知道他就是季家丟的那個孩子，卻也沒法把他當成自己，沒法坦然的享受這個身份給自己帶來的一切，沒法憑藉叫個爸爸走上人生巔峰。
這種想法有點矯情，有點作，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肯定得罵他裝逼。
可是李亢呢，他已經習慣了憑自己的努力得到想要的東西，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兒他還真是沒法接受。
即使是個人都知道這是一條絕對的捷徑。
幸好，洪歸雁作爲姐姐足夠寵他，不但理解他也並沒有逼他。
她知道，她的寶寶這是有點怕了，在這種時候她會像當年寶寶邁出人生第一步摔倒之後再不敢舉步向前一樣，她這個做姐姐的會輕輕的安慰他，鼓勵他，撫平他的傷痛，耐心的等着他下一次再鼓起勇氣邁步，直到學會走路。
有些責任，李亢是躲不了的。
洪歸雁只能縱得了他一時，但是現實卻不能讓他躲上一世。
季訥言終歸會老，他的事業始終要有人接替，不是李亢就是洪歸雁，若是交給所謂職業經理人，還不如把一切都交給國家，給後人拿點分紅保富貴。
但是這樣做了，一航集團就再不是一航集團，季訥言一生的奮鬥也就相當於煙消雲散，和季家再無關係，和季訥言再無關係。
到那時，季訥言會甘心嗎？
他必然不會甘心，否則也不會現在就謀劃着讓洪歸雁接替他的事業了。
只是洪歸雁雖然對此毫無興趣，但是她也明白，自己最終逃不過，季訥言偌大的家產對很多人來說是莫大的誘惑，但是於洪歸雁而言還不如滬寧出版社有意思。
物質她不缺，可若非她即李亢的話，李亢不願意她也只能自己上了。
她不願逼李亢，一個丟了二十年才找回來的孩子，她心甘情願的護着他，爲他擋風遮雨。
就在這時，季家的產業清單終於發來了。
洪歸雁一看就笑了，除了這裡之外，他們在金林租的另一家商鋪居然也是季家的產業，就是那家2200平但是地理位置極爲優越的地方。
不止如此，在滬市還有三處鋪子上租給仙鼎火鍋的，杭城稍微少點，只有一家。
也不怪洪歸雁記不清楚，實在是東西太多又總有拆遷之類的變動，她又不怎麼關心這些只用收收租子，不會鬧出什麼幺蛾子的固定資產，所以對自家的那些個房產只有個大概的印象。
“寶寶，你們居然租了這麼多自己家的地方，還得給自己交房租。”洪歸雁指着清單上的商鋪笑着對李亢說道。
“姐……難道不該說是因爲季家的商鋪實在是太多了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