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很早,天未明時曉傑,曉祺。李氏兄弟還有穆其真,一行五個人趕了三輛大車,靜悄悄的進山了,其實春天進山很不明智,因爲經過一個冬天的冬眠,兇猛野獸們都甦醒了,在春天裡忙着交配,繁衍下一代。但是爲了曉傑的想法,一家人還是義無返顧的踏上了這條血腥的進山路。
時至今日,他們都忘不了去年冬天時的慘狀,差一點就永遠埋在山裡了。這一次他們看似輕鬆,其實很是緊張萬分。穆其真是長輩,他裝作輕鬆的樣子,和一羣孩子們侃侃而談,尤其是在這種環境下,他甚至緊張到覺得那已經恢復好的斷腿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曉傑這時一言不發,她也在恐懼呢,萬一這次再出什麼意外,曉傑和她爹說:“爹,不用這樣多的人進山,咱兩個進去吧,留下弟弟和李家哥哥在外面看和車。”她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幾個男孩異口同聲說道:“這不行,你一個女孩子,都敢進山,咱們是男人,有什麼不敢的?”那神情有點氣憤。曉傑笑着搖搖頭,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早上走的早,路有好走了,幾個人在半上午時就沿着以前做好的記號,小心翼翼的進山了,往裡駛了一會,就停下了牛車,把牛栓一邊吃草。幾個人悄悄地背了簍子前行,怎麼能不小心,這是一條未知的路,誰都不能預料會發生什麼。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有尖利的匕首,揹簍裡還有斧頭,都全神貫注着,以防萬一出現野獸做殊死搏鬥。
進了密林,衆人的眼睛就不夠看了,這裡樹木種類繁多,現在是萬物萌發時節,整個樹林裡不再是去年的光禿禿,而是充滿了生機與活力,那高大的杉樹,筆直聳立,枝葉分叉不多。那長滿葉子的柏樹,如同一把大傘,枝葉茂密異常,再就是些樺樹,枝葉剛發嫩芽。
還有不少低矮的松針類樹木,上面有的甚至還有積雪,但是並不影響它們在春天的召喚下煥發生機,油綠油綠的。那些纏繞的灌木,曉傑並不認得,只見它們這裡也爬,那裡也掛,似是在佔領着自己的地盤。
時下的野花不計其數,曉傑暫時沒心情理會這些,那些花花草草不拘什麼顏色的,似是在選美一般,用盡其能展示着這一季的芳菲,花香四溢,蜂蝶翁翁直響。
萬幸,一路上很是順遂,到了那片野葡萄生長的地方時,及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一口氣,拿了斧頭鐮刀割着壯實的,有韌性的葡萄枝蔓,那些野葡萄不知長了多少年了,都很是粗長。幾個人忙碌着,不知不覺時日已晚,到了了中午了。幾人回過神來,都有點飢腸轆轆。曉傑要她爹撿點乾柴,燃個火堆出來抵禦野獸,再來方便做飯。
幾個小的找到那條河流,山裡氣溫很低,那冰未化,河面上依然能站人,曉傑決定再捕點魚打牙祭,曉傑挨個教授瞭如何授之以漁,幾個人速度不慢,但是春天的魚明顯很狡猾,費了半天事,才捕到大約一簍子魚,差強人意但是比沒有強得多。
藉着那破開的冰,曉傑麻利的把魚開膛破肚,在水裡沖洗乾淨,招呼了那幾個意猶未盡的男孩子,背了簍子趕到他爹那裡,曉傑早有準備,她帶了鹽等佐料,把瓦罐架到火上,燒乾了水,放進去魚,填了水煮,幾個人就坐在邊上閒聊等待飯熟。曉傑的山林魚湯很快就出鍋了,曉傑給每個人都分了一碗,拿了餅泡在裡面吃着,過了年,家裡的魚都不新鮮了,好久沒喝到這麼新鮮的魚湯了,幾個人都要把舌頭吞下去了,那兩條大肥魚都進了幾個人的肚子,還意猶未盡。
趁着進來了,見沒什麼危險,就放大了膽氣,打算就圍繞這裡四處看看,挖點藥草什麼的孝敬她的師傅田不渝。再就是沿河而上那裡還有芋頭,再去挖點回家做種子,就是不知道能否成功。
曉傑去挖芋頭是順道去了那有陷阱的地方,碰碰運氣,曉傑拉了曉祺壯膽,就悄悄地去了,哪裡陷阱密佈,看來是獵人常來的地方,但是這幾個月大約沒獵人敢來吧,那獵物就便宜了曉傑,距離過年前既有好幾個月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收穫呢。
顯然曉傑真是一顆福星,剛走近那陷阱初,就聽到了那井了傳來了野獸的嗚咽聲,曉傑和曉祺很開心,兩人對視一笑,但是沒有放鬆警惕,躡手躡腳的走向那陷阱處查看,把拉開了上面覆蓋的枯草,就看到了一隻袍子渾身是血,正在那裡做着垂死掙扎,那渾身都被那尖銳的利刺扎傷了,面目全非。
曉傑又查看了幾處陷阱,都有收穫,不是野兔就是野雞,很不錯。大力士穆曉祺拉了繩子,拖上來那袍子,並沒打死它,留着一口氣在,這樣到家後肉質新鮮。要是賣的話還能賣個好價錢。
曉傑和曉祺背了獵物回到休息地方,她爹和李家兄弟都挖了不少芋頭呢,曉傑很是高興,她弟弟曉祺在炫耀着他們的收穫。這次收穫頗豐,一行幾個人都鬥志昂揚的。
因這時日還早呢,他們就在山上撿柴砍柴,上一次山不容易,來了能多拿走點就多拿走點。他們又忙不停的砍柴裝柴,直到車已經滿了,才停下手,這山啊,真是個無盡的寶藏。
曉傑挖了不少的藥材,現在都是小嫩苗,曉傑不敢多弄,只撿了大的挖了。這醫術沒白看,這藥材都弄得差不多了,就是還不會炮製,等在跟師傅學了,那多的藥材就能賣錢了。
密林裡都是樹木,各種樹木交錯正在長着。那些低矮的灌木叢中盡是枯萎的落葉,有的還迎風起舞,似那亂舞的蝶兒一般,再將逝的生命前作着最後的絢麗一舞。
在密林裡小心翼翼的東逛西看,時日飛逝,很快太陽要落山了,在密林裡看到的夕陽格外大,紅彤彤的掛在山邊,把周圍的地方都染得通紅,如同血一般,有着一種驚心動魄的餘光之美,似是在掙扎明天的何去何從。
幾個人趕着車,滿載而歸。每個人臉上都不自覺的帶着笑意,這真是收穫的喜悅,那種喜悅不言而喻,直接體現在臉上呢。曉傑燃了大火把,放在車上,任那濃煙煙冒出,不管嗆的人咳嗽不止,不管還明亮的天。沒人阻止曉傑的做法,事實證明他們還是幸運的,剛起了車,那野獸的咆哮就在耳前,那餓的發慌的野豬,那瞪着大眼的黑熊,那瘦的乾癟的野狼,似是從地下冒出來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衆人眼前,相隔幾步路。嚇得衆人都差點從車上掉下來,趕了車急匆匆遠離着危險之地,那野獸對火有着天然的畏懼,即使再餓,也在那裡躊躇不敢上前來追,即使那入侵山林的人就在眼前,就在這麼個喘息時間,曉傑他們獲的了逃生的最佳時間。離死神而去。
曉傑他們頭都不敢回,只是使勁趕了那車快速離開,那手都哆嗦的拿不住繮繩,大氣不敢喘一口,都白着臉,呆呆的看着曉傑的手勢離開。知道走出去很遠了,那心還在猛烈跳動着,剛纔的恐懼還在眼前閃爍。直到再也見不到樹林了,衆人那提着的心纔算放下,長長呼出一口氣,他們有活着歸來了。
對於晚歸的人來說,有人對他們的守望也是一種幸福。曉傑他們就是,雖天色很晚,但是李家夫婦,穆張氏還有曉紅都在門口守望者,等待着親人的平安歸來。
曉傑很感動,這就是平淡生活中的小小幸福。它不用可以言說,只體現在點點滴滴中。雖然車很多,但是很安靜,衆人都沒吱聲,等待進屋後的解釋。
在門口確實不便多說,和老穆家隔得太近了,有點什麼風吹草動的都知道。當把東西都搬下來時,還是驚呆了眼前的人,東西很多,零零總總的很多種類。
穆其真把東西一分爲二,一份給李家,李爺爺很生氣說道:“老大,你再這樣我家在不來了,兩個小子去幫忙的,你管飯就好了,東西是曉傑當初拼命尋回來的,就該你家的。我們什麼也不要,你不用掙究了。”
穆其真無法只好打算等東西賣了給錢吧。曉傑趁着魚新鮮,就打算做幾條吃吃,開膛破肚那都是熟手了,把肉剖下來,倒點醋和醬油醃着,拿了蛋清抹了放在一邊待用,把魚頭魚尾都洗乾淨準備燉湯喝。
燒開熱油,下了蔥薑蒜爆炒,,放了一些花椒提香,添了水等水滾了就把魚加進去,再加點幹豆角丁,切了酸白菜,一鍋香氣撲鼻的酸菜魚就閃亮登場了。
再把芋頭刮皮,洗得乾淨了和魚頭一起燉上,等到那湯汁乳白色了,加了鹽出鍋,芋頭燉魚頭閃亮登場了。
那李家嬤嬤醃的白菜酸爽酥脆,很是美味,再配上這鮮魚,那更是好上加好,就着野菜餅子,吃的那叫一個香。這裡每個人都很高興,除了那李雲雨,那叫一個糾結啊,百轉千回的難受。
這樣樣樣出色的曉傑,就成不了他的妻,不光是惋惜,還很心痛。在山裡曉傑一言一行都很老道,那種睿智中包含了諸多經驗,完全不像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倒像是個在林中生活了幾十年的老者。
鮮美的魚湯喝在嘴裡,美味變成了苦澀,在心裡絲絲撓着他的心,酸澀痛苦,這個十一歲的男孩還不知如何排解心中的抑鬱,或許時間能沖淡一切,或許時間還能加緊痛苦。
晚飯飽食之後,李家都要告辭了。穆張氏拿了幾條魚,背了好多芋頭,還有野菜送給李家。曉傑說着要做種子的,一家人小心翼翼揹回家,仔細放好。
穆家穆張氏和曉傑曉紅還沒得閒呢,把魚妥善放好,那袍子還活着,只是在掙扎呢,那野雞野兔什麼的都放好,明天一早就去城裡賣掉,順便去看看歐陽天。
曉傑又把那山上割來的葡萄枝,都是一捆捆好的。用水泡上下部分。細細埋在西沙裡,要過好久才能用呢,直到清明天再種上,這樣有助於發芽,在這古代,地理條件各方面都達不到,再者時間緊急,這插芊條要冬天就預備上,溫度要達到,但是這裡很冷也不可能這好簡單進行,活多少算多少吧,曉傑和她爹說明了葡萄該怎樣管理插芊,零零總總說了很多,她爹聽明白了,又詢問一些要點,曉傑一一說了,父女二人忙到挺晚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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