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九章 大難臨頭下

“爺爺,下午小八來找你。”

“哦?”

“看他樣子,慌慌張張的好像有什麼事情,我問他,他又不告訴我,說回頭和你說。”

鄭世安心不在焉的樣子,隨口道了一句:“我明天見到他問一下吧。”

等言慶收拾完了桌上的東西,正要回書房看書,鄭世安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胳膊。

“言慶,龍刀出來了。”

“啊?”

“是這樣,今天雄大錘做成了十把剪刀。你還別說,你那圖紙看着簡單,可做起來卻不容易。這鼓搗了好幾天,雄大錘纔算是弄成了。我試了一下,的確好用。”

以雄大錘在如此困境下,仍不肯放低鍛打門檻的這種態度,鄭言慶隱約已猜出了這個人的性子。

說穿了,這雄大錘就是個較真兒的人。

讓這種人做事,他一定會想辦法做到最好,哪怕是一件小事情。這也是言慶讓鄭世安把圖紙交給雄大錘的原因。第一批的剪刀,質量很重要,一定要做到最好。

鄭言慶問:“那有沒有拿回來一把?”

“大錘子說,還要再看看。

你也知道,那老貨是個認真的傢伙,生怕砸了他的名頭,說是要找些東西試一試。不過我覺得挺好,你這種龍刀使用起來,非常方便……這麼一下,就弄好了。”

鄭世安說着,做出剪東西的樣子。

“爺爺,你現在相信我了吧。”

“嘿嘿嘿,這玩意兒的確是好……你說你,纔多大一點,怎麼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呢?”

“那你可不能反悔。”

鄭世安一怔,臉上旋即露出一絲尷尬,但還是點頭道:“我不反悔,絕不反悔。”

說實話,他剛纔還真就琢磨着,把這玩意兒告訴老鄭家的人知道。

但言慶這一問,鄭世安想起了言慶說過的話。

如果他反悔了,那以後誰去幫天津橋的那些老夥計們?這龍刀,或許能讓雄大錘一家發達起來,但想要改善整個天津橋老夥計們的生活,還需要更多的辦法。

這,就需要鄭言慶的主意了。

如果真的讓言慶不高興了,誰又爲他想辦法呢?

“爺爺,東西做出來了,還得要讓人知道才行。

恩,我這幾天想想,你先讓雄爺爺那邊打造着。等我想出了主意,再說後面的事情。”

“成,我明天就和大錘子說。”

“還有一件事,你和大錘子爺爺說好,這龍刀名爲剪刀,以後就叫雄記剪刀。親兄弟明算賬,你得占上四成才行……您別看我,以後咱爺倆要用錢的地方,不會少了,大錘子爺爺也不是不明白事理,我想明天他應該會和你談,記住,四成!”

鄭世安打心眼兒裡,不想要這個四成。

但他現在對言慶是言聽計從,鄭言慶既然這麼說,想來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鄭世安想到這裡,點頭答應下來。

言慶回屋去了,鄭世安忙了一天,也有些疲乏了,所以早早的就吹了燈歇息下來。

坐在書案前,鄭言慶研好了一硯濃墨,鋪好了紙,提筆書寫。

不過,他今天寫的可不是《三國演義》,而是李基留給他的功課。轉眼間,一個月快過去了,李基當初給他一本《筆論》,讓他在家中琢磨,並言明一個月後交出心得。

否則的話,言慶一月課業,將以‘丁’級而告終。

這樣的成績,學舍會予以開除。

鄭言慶可不想以這樣的結果,而離開竇家學舍。李基這個人的脾氣,他也很清楚,絕不會因爲自己是他的弟子,有半分的照顧。所以,這篇筆論心得,不得不寫。

昔王逸少工書十五載,偏攻‘永’字八法。以其八法之勢,能通一切。

餘得筆論,感八法出於隸。傳於崔子玉,厲鍾、王后,以至今時,古今學書之概括也……點爲側,側不得平其筆,當側筆就右爲之;橫爲勒,勒不得臥其筆,中高下兩頭,以筆心壓之;豎爲努,努不宜直其筆,直則無力,立筆左偃而下……

準確的說,這是一篇雜文。

鄭言慶初寫時,還是以隸書爲基本,但漸漸的,隨着他進入狀態以後,筆鋒逐漸犀利。月餘來苦練基礎,筆鋒更見風骨,一路書寫下來,竟鐵筆銀鉤,全用顏體。

正當他寫的入神時,門外突然間一陣喧譁。

緊跟着柴門被人蓬的一下子撞開,幾十個人涌進了院子裡,爲首之人,正是崔道林。

“給我搜!”

言慶的剛好寫到了掠筆,被這一驚嚇,筆鋒頓時散去。

他擡起頭,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見一羣家奴衝進了房間,二話不說,上前就把他給按在了地上。

“你們幹什麼?”

崔道林邁步走進書房,冷笑一聲,“幹什麼?奉夫人之命,來尋找贓物,捉拿家賊。”

“什麼贓物?”

崔道林也不理他,厲聲喝道:“給我搜!”

一羣家奴蜂擁而上,把書屋搜的亂七八糟。這時候,鄭世安也醒了過來,只着中衣,被繩捆索綁的拉出臥室。

“崔道林,你要幹什麼?”

鄭世安怒聲喝問。

話音未落,就聽有家奴大聲道:“崔管家,找到了!”

他從書架中取出一個小包,打開包裹,裡面是一副腰帶。

鄭言慶一眼認出,那是李基送給他的東西。只是他捨不得佩戴,平日裡就放在書架上存放。

“那是我的!”

崔道林上前二話不說,擡手就給了鄭言慶一記耳光。

“小賊,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沒想到你居然敢偷老爺的唐猊腰帶。死到臨頭,還嘴硬……嘿嘿,等一會兒見了老爺,我看你還敢不敢嘴硬。”

他對鄭家祖孫,素來沒有好感。

上次老軍鬧事,崔道林就覺得是鄭世安從中搗鬼。可找不到把柄,反而被打了幾十鞭子。雖說崔夫人命人手下留了情,但當着那麼多家人的面,也是丟臉的事情。

所以,崔道林這一巴掌,打得很重,鄭言慶的臉頰,一下子腫了起來。

鄭世安心裡大痛,掙扎着叫喊道:“崔老狗,有種打我,別欺負我孫兒。”

隨崔道林一起過來的人,是鄭爲善。

他緊緊抓住鄭世安的肩膀,低聲道:“老管家,這一次是大公子親自下令,你可別胡來。有什麼冤枉,等到了大公子跟前再說。你越是這樣,對你祖孫越是不妙。”

說完,他沉着臉對崔道林說:“崔管家,大公子只是讓你拿人,卻沒有讓你動手。”

別看鄭爲善地位不高,可身份擺在那裡,絕非崔道林可比。

再加上他武藝高強,是鄭府之中,武藝最高的人,擔當者護衛之責,連崔夫人也要敬他三分。

崔道林連忙擠出笑臉,“鄭哥兒,我這也是氣憤不過,一時情急才……來人,把這閹奴和着小雜種都帶回去,交給老爺處置。”

說着話,他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筆,眼睛一亮。

“鄭哥兒,你看這地上的筆,分明是上等的宣州紫毫。以這賤奴的身份,若不是偷來的,焉能使用?把這地上的紙筆都給我收拾起來,一同送到老爺面前做證物。”

鄭言慶已經覺察,這是一個陰謀。

在被押出來的時候,他突然掙扎喊道:“鄭叔叔,請去竇家學舍找李基先生,他能爲我作證。”

鄭爲善一怔,向言慶看去。

崔道林冷笑道:“你就算找到天王老子,也沒有用……”

幾十個家奴,押着言慶和鄭世安祖孫出了院門。

鄭爲善走在最後面,猶豫了一會兒,他一咬牙,招手示意一名家奴過來,輕聲吩咐道:“你立刻去竇家學舍,找一個名叫李基的人,就說鄭言慶有難,請他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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