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九章 三娘子

朵朵走了!

言慶卻沒有感到特別輕鬆。

相反,他心裡多了一份沉甸甸的牽掛,讓他難以輕鬆。

朵朵,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最異認識的女人。

母親和將他奶大的徐媽都已經走了,這也讓言慶對呆朵,更加掛念。

如果沒有見到朵朵,或許他還不會產生如此沉重的牽掛。事實上在言慶早先的猜想中,已多多少少感覺到了朵朵的不平凡。但從未想過,她竟然是彌勒聖女。

雖說對白衣彌勒的組織結構,並非十分了解。

可是從朵雜對那個兩頭蛇郭孝恪的職務稱呼上,言慶似乎能夠猜測到,應該是按照北周軍府的設置。

不是說這接的結構好與壞,而是覺得,朵朵涉八太深了!

也許這並不是朵朵自己的意思,從她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決定了這種命運。

言慶是害怕,朵朵會在這場風波之中,受到傷害

實在不行的話,此次回洛陽後,有必要和那個哈士奇談一談了。

在此之前,鄭言慶很得意自己的年紀。因爲年紀小,所以很多事情上,他可以悄悄的藏在後面,而不爲人所關注。可是現在,他更希望自己能長大些。哈士奇會相信一個十歲童子的話嗎三也許會,也許不會“……這讓鄭言慶感到很揪心。

數日後,陽夏謝家終於來人。

來的是謝科的父親,名叫謝惠,年紀在四十出頭,看上去很儒雅,是個讀書人。

他來到陽夏,是奉謝科祖父,也就是當代謝氏族長謝冰之命,接謝科會陽夏養傷。當然了,這裡面有沒有順道來看一眼言慶的意思,也許只有謝惠自己清楚。

謝科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

他的腿傷看上去雖然嚴重,卻沒有傷到筋骨。

只是要與言慶分別了,讓謝科頗爲不捨。如今,謝科小裴行儼的關係非常好,當然和鄭言慶的關係更好。嗯必謝家也希望看到這種情況,從謝惠臉上的笑容,鄭言慶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元慶,聽姑姑說,你和謝家定親了?”

“不會吧,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送走了謝惠父子之後,鄭言慶神神秘秘的把裴行儼拉到一旁,爆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果然,裴行儼一聽就,急了。

“嘿嘿,早上姑姑和我送謝先生他們走的時候,我聽謝先生說,好像有什麼事情,拜託了姑姑。姑姑也同意了說是回去之後,一定轉告你父親。我私下裡問了一下,姑姑說:給你說了一門親事,貌似就是謝家娘子,是謝科那小子的族秣。”

裴行儼張着大嘴巴…面頰抽楠了幾下“我怎麼不知道?”

“嘿嘿,你回去後…想必很就會知道了。”

鄭言慶說着,突然嘆了口氣道:“不過我記得,你好像比謝科大兩個月。若是娶了他的族妹,豈不是”

裴行儼張口結舌,心裡頓時糾結起來。

眼前是一個比他小,卻很可能成爲他姐夫的小男人;現在又蹦出來一個比他小,但卻要叫他妹失的傢伙。一想到這些,囊行儼心中頓生悲慼的感覺,欲哭無淚。

鄭言慶忍不住哈哈大笑,搖頭晃腦的走了。

這也是他唯一的樂!

能夠緩解他對朵朵擔憂的辦法。雖然有點建立在被人的痛苦之上但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痛苦去吧,只要別讓他痛苦就行。這心情,似乎也隨之舒緩了一些。

三天後,鄭世安和裴淑英,終於處理完事情,離開偃師。

在偃師期間,那首陽酒接的老闆還曾登門拜訪,希望鄭言慶能在首陽酒梭裡面,再留墨寶。

五年前,鄭言慶就是在首陽酒樓中成名,書味鵝體,做詠鵝詩,從而被譽爲鵝公子。

而首陽酒樓的生意,也因爲這一首詠鵝而聞名天下。

後來這首陽酒樓,更名爲鵝苑,生意是越發的興隆起來。言慶知道,這鵝苑背後的老闆,就是張仲堅。而張仲堅剛幫了他一個大忙,這個人情,不能不給。

可要再作出一手詠鵝,可真難爲了言慶。

好在裴淑英出面阻止,說言慶身上有傷,實不宜太費心思。所以鄭言慶揮毫寫了一個,鵝,字,權作禮物送給了鵝苑老闆。言慶如今的書法,比五年前更加成熟。

這一個“鵝,字,就成了鵝苑的招牌,被鏤刻於鵝碑之上。

隨後,言慶的真跡,也被馬送往揚州,由張仲堅親手保管起來。

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且說鄭言慶離開偃師之後,乘車一路顛簸,一天之後,抵達洛陽城外。

言慶此次回洛陽,與四年前回洛陽,又不一樣。不僅是鄭爲善率洛陽鄭府大小管事出來迎接,還有昔日天津橋老街坊們,也都來了。鄭世安坐在車上,心中感慨萬千。曾幾何時,自己竟能有如此風光的排場?

扭頭向看似睡着了的鄭言慶掃了一眼,鄭世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言慶,咱們到了!”

抵達洛陽前,裴淑英和裂行儼姑侄兩人,與鄭言慶分道揚輾。他們是從洛水北岸八城,而言慶等人則要渡過洛水,自南岸八城。這一南一北,自然需要分開來。

況且,這裡是洛陽。

鄭世安隨行有百十餘人,根本不用擔心出岔子。

長剁晨房彥謙的眼皮子底下,卻招惹鄭言慶?那這個人不是吃飽了撐的,就是腦瓜子有問題。

所以,裴淑英也放心的回家去了。

她偷偷的跑出來,再偃師一待就是十幾日,回去還要向老爺子解釋一番纔可以。

裴淑英現在頭疼的是:該如何向裴世矩解釋呢?

在鄭府家人和天津橋老街坊的簇擁下,鄭世安祖剁的車隊,緩緩駛八了洛陽城。

在鄭府大門前,言慶被毛小念攙扶着,裝模作樣的走進鄭府。

待安頓妥當之後,鄭爲善將洛陽鄭府名下的產業,與鄭世安進行交割。當天晚上,鄭爲善不敢再耽擱,急急趕回榮陽去了。他已經得到消息,將隨鄭元壽前往永安,出任霍邑法曹之職。

法曹,有名司法參軍事,掌鞠獄麗法,督盜賊,知贓賄沒八。

在後世,就類似於派出所所長的職務。按照大隋律法,縣府沒有六司功曹。不過這六司功曹,也僅止在京畿司隸治下的縣府中設置完備,地方縣府之中,不般兵曹。

所以,鄭爲善這個司法參軍事的職務,等同於兼領了兵曹職權。

對於鄭爲善來說,這無疑是一和極其適合於他,而且對他有着莫大好處的開始,

若非因爲鄭言慶受傷,鄭世安遲遲無法趕來洛陽交接,鄭爲善早就走了。

第二天,言慶要去銅恥坊,拜見長剝昆。

沈光爲他趕車,鄭世安還拍了十名武士隨行保護。經過白雀寺遇襲一事之後,鄭世安對言慶的安全,非常看重。即便這裡是洛陽,即便是在裂家小長剎家的眼皮子底下,鄭世安還是不太放心。

言慶也不好拒絕爺爺的這份關心,只好答應下來。

來到銅恥坊,長劇星卻不在家。

下人們說,長剃晨因去巡視各地軍脆去了,估計要過幾天才能回來。不過想想,他這次巡視,很有可能和之前的白衣彌勒有關聯。說不定,是清剁給地彌勒信徒吧。

高大人帶裂長利無忌和長剁無垢,去香山寺上香,要晚上才能返回。

所以這府中,除了長到昆的妾室之外,再無管事的人了。言慶也不好冒昧拜見,於是留下名刺,請管家等高夫人回來後,轉告一聲。

離開霹態堂,鄭言慶去了一趟南箋,探望還在獄中羈押的雄大海。

看起來,雄大海過的不錯,黑紫臉膛,紅光滿面。

獨居於一室,除了少些自由之判,一切都挺好。只是眼見着天氣越來越熱了,這囚室裡更加悶熱。於是鄭言慶又花了些銅錢,請童環爲雄大海更換一個囚室。

從原先最裡面的囚室,換到了門口。這裡通風比較好,至少不會悶熱。反正雄大海也不可能逃跑,這外面的囚室雖沒有裡面囚室那般結實,所以特意防範。有空的時候,還可以在南祟庭院中曬曬太陽,練練功,打打拳。

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奧妙就在於此處。

反正蠻環也樂得賣言慶一個人情,自然欣然答應。

看完了雄大海,言慶有些疲乏了,

“咱們回去吧。”

他本想去大定酒接,但又一想,那地方魚龍混雜的,朵朵未必會在那裡出現。

既然見不到朵朵,他去大定酒樓的意義也就不大。

於是沈光驅趕馬車,朝着鄭府方向行去。

“沈大哥,這洛陽看上去,比早先要蕭條許多啊。”

鄭言慶突然開口詢問。

沈光笑着點點頭“何止是蕭條我昨天打聽了一下,房大人加強了對洛陽的整治,特別是對那個什麼彌勒信徒的掃蕩,所以難免出現此等狀況。據說,前些時候,因彌勒信徒之事而遭受牽連者,多達數千。許多人現在不敢出門,害怕受到牽累。

不過這幾天好多了,特別是一些無知信徒被放回來以後,大家的心裡踏實了許多。”

很難想象,十天之前,洛陽會是什麼景象。

鄭言慶突然感到有些後怕:如果自己生於三國時代,面對那近乎於赤地千里的黃禍,又該如何生存?

要知道,太平道之亂的規模,遠比今日的彌勒教更可怕

“誤,這不是肉飛仙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將鄭言慶從胡思亂想中,拉四了現實。

他探頭一看,只見裴淑英騎在一匹馬上,在數十名家奴家將的簇擁下,從對面而來。

裂淑英沒有看見鄭言慶,卻看見了沈光。

在偃師停留一段時間,她倒是對沈光做了一番瞭解,知道他曾在通遠市打拼,有肉飛仙的美譽。

“小妖,你怎麼也在?”鄭言慶這一探頭,立刻被眼尖的裴淑英逮了個正着。只見她頓時柳眉倒豎,縱馬跑上前來。

一彎腰,伸出纖纖玉手,揪住了言慶的耳朵。

“我不是讓你在家好好呆着,你爲何不聽話?昨天剛回來,今天就跑出來了?”

時值初夏時節,人們身上的衣裳本就單薄。

裴淑英在馬上一彎腰,鄭言慶一眼就看見到了隱於白膩中的溝壑,還有兩點嫣紅。

“姑姑,你輕點我不走出來亂跑,我是去銅馳坊,拜見老師。曰

唔,姑姑這溝整,果然很厲害啊!

鄭言慶眼珠子滴溜溜打轉,有心避開那誘人之處,偏偏又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不過,裴淑英沒有再給他這種機會。

她鬆開了鄭言慶的耳朵,直起身子“哦,原來是這樣,那還情有可原。不過我聽父親說,大將軍去巡視各地軍府,估計要兩三天才能返回,你怕是撲了。個空。

不過,你怎麼不異說呢?”

姑奶奶,你得給我機會說啊!

鄭言慶揉着耳朵,對裴淑英的不講道理,是無可奈何。

“不過既然出來了,那陪我去赴宴吧。”

“啊?”

裴淑英笑了笑“你家的小娘子要款待賓客,所以在洛水上包了一艘畫船,要我也過去。

我本不想去的,可呆在家中確是有些煩悶。

正好遇見你,就隨我一起去吧。”

什麼。斤做,我家小娘子,?

鄭言慶當然明白,輩淑英說的是誰。

臉登時通紅,他懦懦想要拒絕,哪知不等他開口,輩淑英就對沈光發出了號令:“肉飛仙,你也去。”

沈光看了一眼鄭言慶,只見鄭言慶很無奈的點點頭,從了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了洛水渡口。

一艘露天畫船正停泊在渡口上,裴淑英下馬,只帶着鄭言慶邁步上前。遠遠的,裴翠雲一襲水綠色襟裙,俏生生立在渡口。在她身邊,還站有一名白衣少女。

看年紀,也就在十五六的模樣,如男人般打扮,薄靴白裳,英姿勃勃。

與裂翠雲站在一起,一個嬌柔,一個英武,別有一番風韻。裴翠雲看到了輩淑英,但同時也看到了鄭言慶。她先是不由得一怔,旋即嬌靨浮現出一抹淡淡羞澀。

“翠兒,好端端的,臉紅什麼?”

白衣少女覺察到了裴翠雲的羞澀之態,不由得好奇問道。

不過,不等裴翠雲回答,她也看見了裴淑英。很顯然,她認得輩淑英,立刻招手歡笑道:“裴姑姑,這邊。一

旋即低聲問道:“翠兒,姑姑怎麼帶着一個小男生?沒聽說她有孩子啊!”

裴翠雲紅着臉,連忙解釋道:“雲秀,你莫要亂說話。那不是姑姑的孩兒,是鄭公子。”

篡唐相關作品

第卅八章 古廟逢貴客第65章 一字並肩王第廿一章 李先生上第97章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第4章 七學士(一)第卌六章 烽火連三月十四第1章 今夕是何年第廿四章 童環第卌八章 修緣七品上第卅二章 風暴之端倪下第卌八章 李道玄第廿八章 安遠堂告急第88章 孤教得你否?第77章 魚與熊掌第89章 未來的路第51章 喜盈門(二)第69章 獅虎兒第廿七章 他是秦瓊第廿五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第91章 父子相見第廿八章 孔融讓梨上第卌九章 屍山血海五第卌一章 前門拒虎後門進狼第卅七章 囚徒下第81章 鄴城之戰(三)第卅四章 風暴之清明第6章 長安好第58章 天寶將軍第卌六章 烽火連三月十二第廿六章 房玄齡的選擇三第14章 不簡單的柴孝和第廿一章 李先生上第卅章 天下棋局二第51章 喜盈門(八)第10章 釜底抽薪第卅四章 王室追殺令下第卅二章 平壤一夜五第廿二章 都棱鎮二第卅一章 驅虎吞狼乎第75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第廿四章 傀儡第6章 魏徵的決斷(二)第4章 所求者何?第卌四章 王白牛下第卅八章 瓦崗興李當王完第63章 關中來客第廿九章 遍地黃金第卌四章 王白牛下第11章 長安一夜(一)第廿二章 緣由第廿八章 僱傭軍初構想第56章 李公子和小八第57章 東都(六)第卅一章 驅虎吞狼乎第85章 紅土坡鄭善願歸天第13章 新官上任之第一把火第2章 仙醫何處尋?第51章 喜盈門(一)第84章 洛陽城下第廿五章 是非成敗轉頭空八第廿章 欺人太甚第69章 獅虎兒第92章 龍子第75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第卌六章 烽火連三月八第54章 天下大勢第18章 決戰玄武門(五)第卅章 天下棋局一第卅一章 竇文蔚第89章 鳳兮鳳兮第90章 伊人遠去第卌二章 新羅七第5章 父子情(上)第卌一章 血戰觀音殿第66章 蹊蹺第廿六章 河南討捕大使第廿二章 緣由第71章 勿重滔覆轍第卅五章 風暴之安撫中第15章 金堤關(一)第51章 裴淑英的迷茫第59章 紛紛擾擾又一年(三)第11章 長安一夜(一)第卅章 平壤一夜三第廿五章 是非成敗轉頭空八第74章 籌謀第79章 滎陽之變第12章 長安一夜(二)第57章 東都(八)第59章 紛紛擾擾又一年(四)第51章 喜盈門(二)第卅四章 風暴之清明第15章 金堤關(一)第卌一章 新羅六第卌一章 一千貫下第廿三章 汝非蒲山公第卌六章 烽火連三月五第1章 今夕是何年第廿五章 是非成敗轉頭空二第63章 裴世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