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的西風吹着黃沙,數百名侍衛身上披了一層灰土,遠遠看出好像新鮮出爐的兵馬俑。雲玥坐在馬車上,鄭彬趕着馬車徑直來到了冷霜與納達爾面前。這二位兄弟一身的灰土,比起雲玥的扮相差老鼻子遠了。沒辦法,工具不行沒人家的馬車啊!
“呸!”納達爾吐了吐嘴裡的沙子,好死不死偏偏今天颳風。一張嘴就灌一嘴的沙子,讓人惱恨。
“兩位翕侯,我家侯爺說外面風沙大。還是讓二位翕侯進馬車裡面一敘。”賴喇那個死胖子從馬車裡面鑽了出來,雙方越好了不帶侍衛。可鄭彬是馭手不能不帶,而雙方語言又不通賴喇這個死胖子自然也是要跟着的。無形之中,雲玥這一方多出了一個人。
納達爾與冷霜對視了一眼,身後的侍衛足足有五百米。而華夏人的黑甲騎兵似乎更遠一些,他們躊躇了一下。便下了馬登上了馬車,不是他們不怕死而是仗不能再打下來。就連強悍的胖頓部也只能支撐一炷香的時間,自己這兩部加起來都不夠人家一勺燴的。既然打不過,談判就成了唯一的法子。恰好,對方又伸出了橄欖枝。兩個人好像抓救命稻草一樣,將雲玥的善意牢牢抓在手裡。
雲玥的馬車很寬大,也很乾淨。馬車中間的泥爐子上有一個銅壺。一壺水正“滋”“滋”冒着熱氣,雲玥的面前擺着一張方几。上面擺滿了杯盤和茶壺茶碗,幾個小碟裡面放着一些蝦乾魷魚絲還有幾種果仁兒。甚至在一個盤子裡,還有向日癸製成的毛嗑。
賴喇帶着二位翕侯走了進來,恭敬的將銅壺從爐子上拎了下來。擺在桌子旁邊的黃銅架子上。
雲玥好像沒看見兩位翕侯,將熱水提起來緩緩注入了茶壺之中。這壺茶雲玥已經倒了一泡,現在正是第二泡出味兒的時候。給納達爾和冷霜各斟了一杯,然後輕輕的說了一個“請”字。
看着套杯中泛着淡綠色的茶湯,納達爾和冷霜均是一愣。看這個顏色,兩個人幾乎百分之百可以肯定裡面有毒。翻臉?兩個人雖然揣着刀子,可見到抱着劍的鄭彬。他們都放棄了這一想法,鄭彬雖然面色平和,可怎麼也掩飾不住一身的殺氣。兩位翕侯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是騾子是馬不用拉出來溜,就知道好用不好用。
冷霜將心一橫,當先端着茶湯灌了下去。他在搏一個機會,可以讓貴霜部活命的機會,就算自己死了也不過就是賭輸了。相比今後的爛糟事兒,或許死了也是解脫。還能落一個不錯的名聲,至少也比埋葬在不明神坑裡面的阿卡蘇要強上不少。
雲玥看了一眼冷霜,不愧是一部翕侯還算有些魄力。那位納達爾猶自優柔寡斷,看起來今後要跟都密部抗衡。還是得冷霜爲主力,不然光靠納達爾這老貨,一定會被賴桂渡吃得渣都不剩。
納達爾猶豫了一下,也端起茶湯一口喝了下去。反正今天來就沒想過活下去,他已經將權利下放給了兒子。只要自己身死,他的部衆肯定不會羊一樣的亂跑。任何時候,個人的生命面對整個部衆。他認爲都是渺小的,包括自己的性命。
讓他們兩人沒有想到的是,那茶湯雖然味道有些苦澀。可回味卻是甘甜無比,只要喝上那麼一口,就覺得脣齒留香,大月氏人也是以肉食爲主。對於羊肉不稀罕,可是這種茶葉卻是由武侯巧取豪奪而來,明明都已經成爲了勳貴間招待客人的必需品,在大秦普通民族的圈子裡,茶葉這東西就好像九天上的靈芝草。渴望而不可及!
雲玥自己也端起茶杯來喝了一杯,茶湯很不錯。清淚甘甜,很有一些意境在裡面。可惜,眼前兩個人好像牛嚼牡丹一樣的暴飲自己的茶水。土鱉就是土鱉,在沒鑽出土看世界之前,就是一隻……呃……不對應該是兩隻土鱉纔對。
“今天請二位翕侯來此,就是爲了大月氏的將來。”雲玥放下陶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納達爾和冷霜兩位月氏翕侯說道。身旁忠實的狗腿子賴喇趕忙將雲玥的話翻譯給對面的兩個人聽。
“哼!大月氏城不是已經被侯爺佔了了麼?還跟我們談什麼?胖頓部被你們打殘了,可我們不會這樣善罷甘休。一定要有機會,把你們帶給大月氏人的苦難,一一的還回去。”冷霜冷冷的看着雲玥,他和納達爾在路上已經商量好,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冷霜就是要和雲玥對着幹,而納達爾要顯示出願意歸附華夏人的樣子。這樣或許能夠爭取到更好的條件,畢竟在西域土皇上做慣了。再讓他們做縮頭烏龜,誰也不願意去做。
“大月氏城本侯是佔了,不過也沒打算將城內的居民屠戮一空。相信我,華夏人不是野蠻人。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本侯的意思是跟你們商量一下月氏人的未來。”
“敢爲雲侯,您說的未來是指什麼?”納達爾有些疑惑的道。
“大月氏五部翕侯,現在休密部的頭人阿卡蘇,還有胖頓部的庫爾班都已經死了。說起來,這大月氏就是由你們三部翕侯掌管。我想着,你們不若搞一個政黨,在每年一度的大會上。你們的提議將會由選出來的長老院評判之後,進行宣佈是否可行。當然,長老院的院長是由本侯委派的。可那些議員,都是從雙方族羣中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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