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翦窮奇還有老狗圍住左谷蠡王的時候,場中能站着的已經只有四個人了。左谷蠡王歪歪斜斜的站在地上,看着面前滿身鮮血的三條壯漢。他毫不懷疑,這哥三個能將他撕成互不關聯的幾塊。
地上到處都是屍體,有些沒死的還在哀嚎。窮奇扔掉了半扇人,在身上蹭了蹭滿是鮮血的大手甕聲甕氣的說道:“這傢伙是我的,我要吃了他。”
“冷靜!”渾身無力的雲玥和大單于被嚇得立刻跳了起來,窮奇這傢伙太危險。如果讓他吃了左谷蠡王,戰爭會在瞬間爆發。昨天的屍體已經凍得邦邦硬,很快這裡又會鋪滿一層屍體。
雲玥和大單于其實都不想打仗,大單于是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必須來搶一把,正好東胡人這裡有糧於是就來了。雲玥並不在乎那些糧食,他在乎的是雲家那些兵。在這裡拼光了老本兒,荊二那幾十萬大軍殺向平涼自己還混個屁啊。
“我們認輸!”大單于緊張的看着場內,生怕一個不小心三個傢伙就將左谷蠡王撕成碎片。遠處,左大都尉已經按照事前的吩咐進行戰鬥準備。按照預先的商量,這個時候他應該騎着馬跑回本陣纔對。不過現在大單于改變主意了,他覺得來之不易的和平還是比較不錯的。例如:剛剛雲玥提出來的借糧的主意就不錯,還不還明年再說先借來吃着。反正不死人,怎麼着都好。
雲玥一路小跑來到窮奇身邊:“我給你弄一隻最肥的羊,你們先回去。”雲玥腦門兒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是真怕這幾個傢伙立即動手。
大單于也跑了過來,拍了拍左谷蠡王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回去,卻見左谷蠡王搖搖晃晃沒走幾步便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掙扎了很久,都沒能站起來。
左大都尉握着劍把的手都攥出汗了,大單于沒回來接他兩個膽子也不敢發動攻擊。尤其是對方還有幾名虎狼之士圍攏在大單于周圍,能在這種殘酷搏殺中活下來的傢伙絕對稱得上虎狼之士四個字。
“你真的要打?”雲玥指了指遠處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的匈奴騎士。
“你不是也一樣?”大單于也指了指弓上弦刀出鞘的雲家騎兵。兩方各有一隊最精銳的騎兵處於隨時待發的狀態,只要對方進攻第一時間搶回自家主上。
也幸虧雲玥和大單于都在場中,這纔沒有引起戰爭。雙方都在忌憚自家主子的安全,投鼠忌器之下沒人敢於率先發動進攻。
“算了吧!我之前提出來的借糧計劃還有效。你有興趣麼?”雲玥對着大單于伸出了手,大單于猶豫了一下剛要伸出手。雲玥忽然補充了一句道:“不過需要抵押品。”
大單于立刻縮回了手,警惕的看着雲玥。“你需要什麼抵押品?”
“他!”雲玥指了一下左谷蠡王,然後說道:“還有你必須借給我三萬騎兵。只要你答應,那些糧食我做主你都可以拿走。”
大單于眼珠子轉了轉,湊近了雲玥道:“你要幹嘛?難道要跟秦王開戰?如果是那樣,我可以贊助你五萬騎兵。”奸詐的笑過之後,伸出了爪子。
“滾蛋!老子是帶着你的兵去發財,只要你這些兵借老子用一年,你欠下的糧食就一筆勾銷。而且,他們戰場上的繳獲之需要上繳給我一半就好,剩下的還都歸他們所有。不過事先說好了,死了我可不給撫卹。”雲玥一把拍開大單于的爪子。這貨有些不安好心,自己瘋了纔會在這個時候跟荊二幹仗。現在是積蓄實力的時候,不然人家百萬秦軍磨也能磨死自己這幾萬人。
“成交!”一聽說有繳獲,大單于大爲興奮。肯定是有好地方去搶劫,這一定要跟着去。只要熟悉了路線,下一次自己帶着人去搶。反正他是不相信,雲家能夠一次性將東西都搶光。
“還有,你不要耍花樣。不然那片樹林就是你的下場!”雲玥豎起手臂然後猛得下落,早就準備好的投石機立刻將炸彈投了出去。
“轟……!”一聲巨響過後,碗口粗的一棵樹在濃煙之中轟然倒地。旁邊的樹枝被彈片打得掉落滿地,大單于驚訝的合不攏嘴。厲兵秣馬的匈奴人一陣驚呼之聲,好多戰馬都被嚇得咆哮不止。幸虧騎士們控馬的功夫了得,這纔算勉強將馬控制住。
“這什麼玩意?”大單于白癡一般的詢問雲玥道。
“這東西叫做炮彈,我手裡還有更厲害的。讓你的手下別玩花樣兒,不然這裡會像那邊一樣躺滿屍體。如果你同意,一會就帶着人來取糧。牛車不給你,用完了得給老子送回來。你的那位兄弟,哥們先帶走。你放心,一定好就好肉的招待。我不會虧待他!”
大單于思慮半天,最後還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好吧,人你帶走。一會兒我派左大都尉和你交接糧食。知道你不放心,我帶着大軍先行回草原。你若是要用兵,提前一個月告訴我。”說完之後,再度伸出了手。
“沒問題,合作愉快!”雲玥與大單于的手握在了一起。兩個人都將手舉得高高的,分列兩旁的數十萬大軍立刻開始歡呼起來。那聲音震耳欲聾,比剛剛的爆炸聲還要大上許多。
兩位大佬的手握在了一起,和平還是如期到來。看了這場慘烈無比的角鬥之後,沒人再喜歡殘酷的戰爭。就連義渠君都沒有表示異議!
窮奇上前一把將左谷蠡王拎了起來,好像拎小雞一樣的往回走。雲玥無奈的看着那個夯貨,總不能當着人家堂兄的面這麼幹吧!
大單于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什麼,反正雲玥答應照顧左谷蠡王。就不會食言,況且他還需要東胡出三萬騎兵幫他打仗。看了一眼被拎走的左谷蠡王,大單于跨上戰馬向着己方軍陣飛馳而去。
雲玥拍了拍王翦的肩膀,疼得王翦的臉一抽抽。“你不會真的要跟大王開戰吧!”王翦有些擔心的說道。
“開戰?你開玩笑。平涼有幾斤幾兩我自己心裡清楚,即便有了火器的幫助。也不可能戰勝龐大的大秦,不過沒關係。只要平涼穩穩站在科技的最前沿,時間就在我這邊。如果大王不惹我的話,我是不會主動去撩撥他的。”雲玥跟王翦可謂實話實說,如果說這個戰國有誰算是他的兄弟的話。烏孫季長算一個,另外一個也就算身邊的王翦了。戰鬥中結下的情誼,這艘小船可不是說翻就翻的。
“哎……!你和大王是怎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這才幾年啊!真是鬧不明白!”王翦是個標準的軍人,可不是一個純粹的軍人。歷史上的王翦極具政治眼光,在帶着大秦舉國之兵攻伐楚國的時候,不斷上書向荊二要這要那。甚至給自己孫子都弄來了爵位,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讓荊二明白,自己沒有造反的意思。
“算了,不說這些。今晚咱們大喝一頓不醉不歸,怕是今後再也沒有這樣一同飲酒的機會嘍!”哥倆吊着膀子往秦軍的軍陣中行去。渾身是血的老狗,真的好像一條忠犬一樣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一場迫在眉睫的大戰消弭於無形之中,匈奴人和華夏人都派出了人手收斂那些戰死角鬥士的遺體。匈奴大軍在大單于回到軍陣之後不久,便開始向後緩緩撤退。只有左大都尉帶着兩萬騎兵留了下來,他要和雲玥交接東胡人遺留下來的糧食。
又是一個寒冷的夜晚,雲玥早早打發人給義渠君送去了雲家精美的吃食。老傢伙很有眼色的沒有來打攪兄弟兩人喝酒,他知道有些話他在場兩人沒發說。
王翦的身上包着大塊的繃帶,潔白的繃帶有血跡滲出。白天的一戰,王翦受了五六處傷。不過好在都是皮外傷,現在又是冬天估計不會太感染。最讓人糟心的咬上,也被雲玥用烈酒仔細的擦過。然後撒上白藥,仔細的包紮。
“你這些傷,不是抓的就是咬的。知道的你是跟匈奴人角鬥,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轉行當了專門採花的淫賊。”雲玥一邊給王翦包紮一邊調笑道。
“滾蛋!出門兒打仗,都帶着個漂亮女人。咱倆到底誰是淫賊!”王翦不滿的看了雲玥一眼,指了指正在擺放酒菜的慕容丹。大秦軍法森嚴,無論是何種級別的將領。都不允許在軍中帶有女眷,不然會被斬首。可大秦的軍法現在明顯管不到雲玥,王翦也只能是無奈的說說。
“誰讓你兄弟我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正所謂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雖然我不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可是我有我廣闊的胸襟,加強健的臂腕!”雲玥不禁高聲的吟唱了起來。
“滾粗!”王翦一口酒噴了出來,大聲的叫罵。他對雲玥不要臉的程度,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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