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戰代價極其慘重,麃公自從回到雍都起便高燒不退。,.2╮士卒的傷亡更是高達四萬餘人,好多士卒回到雍都之後便病倒。最後的傷亡,恐怕要超過五萬。
留守在雍都城中的軍卒,當初看見他們雄赳赳氣昂昂的出征。眼裡滿是豔羨,可現在這些傢伙無不後怕。尤其是聽說那冰天雪地,沒有吃食的慘況之後。心中更加的後怕不已,幸虧長信侯沒有聽從麃公的軍令。不然,跟着麃公出徵還不一定是怎樣的下場。無形之中,嫪毐在留守士卒中的形象大大加分。若是麃公知道有這樣的副作用,估計會立刻氣死。
恆齒有病了躲在屋裡不出門,王翦說他是心病,一戰便喪失朝廷四萬軍兵。換做誰,都會得心病。天知道,咸陽城裡的那位大王要怎樣處置自己。
“好,好好好!王翦將軍果然不是凡品。小試牛刀,便打退匈奴人。救出朝廷十萬大軍,大秦的將軍若是都像王翦將軍。六國怎能不滅,區區東胡又何足道哉。”接到雍都傳回來的軍報,荊二興奮的在寶座上差一點竄起來。這是東胡入侵以來,他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荊二拍打着桌子,將桌子上的筆墨紙硯震得直跳舞。手掌拍得通紅,仍舊拍打個不停。
“傳旨,褒獎王翦將軍。賞銅百斤,封爵……封爵武成徹侯!”荊二對於王翦,有着有別於其他人的信任。或許,就是因爲當年是王翦將他們母子衝邯鄲接回來的緣故。
“大王,這還有太尉大人請求褒獎麃公的奏章。”千度硬着頭皮將王陵的奏章呈了上來,前些天他欠下了王陵一個人情。現在不得已,只能站出來償還。老傢伙的人情欠不得,千度現在有些後悔當初的草率。
“哼!那個老匹夫,一戰之下未能殲敵幾何。卻讓朝廷損失了四萬多人,奏章上說還有許多士卒是凍傷的,即便治好了也是缺胳膊斷腿的殘疾。最終的傷亡,一定會超過五萬。就他還想讓孤給封賞?”荊二聽到麃公兩個字,氣便不打一處來。若不是說話的是千度,說不定現在已經被拉出去剁成肉餡兒。
“呵呵呵!大王因何如此暴躁?這可不是爲君者的氣度啊,哈哈哈!”角門一開,公孫龍捧着一打奏章走了進來。隨着冠禮的臨近,荊二要處理的奏章也越發的多。與其讓公孫龍窩在承明殿的後殿裡面,還不如讓他出來做些事情。現在整座承明殿都在荊二的掌控之下,而公孫龍的存在呂不韋王陵等成了精的老傢伙,也都通過各種渠道偵知。現在再藏着掖着,完全沒有必要。
不過公孫龍的活動區域,仍舊只能在承明殿範圍之內。而公孫龍也很知趣,除了公務之外很少到前殿來。整天仍舊是在荊二撥給他的那座院子裡,過着自囚的日子。
“哼……!麃公那個老匹夫,一戰損失我四萬大軍。現在還居然還舔着臉來邀功,打敗仗的將軍若是都能得到賞賜。那大秦的將軍,不都搶着打敗仗。”荊二氣哼哼的轉回到寶座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大王就爲這動怒?依老夫看,大王有些不值啊!”公孫龍仍舊笑呵呵的說着。
荊二不滿的看了公孫龍一眼,恐怕現在也只有他敢跟自己這麼說話。“先生是個什麼意思?難道孤真的應該褒獎他?”
“大王不但要褒獎,還需要大大的褒獎。麃公王陵這些人都是大秦軍方支柱,他們的子侄部將幾乎遍佈了大秦軍隊。大王只要能夠收買他們的心,就算是收買了大秦軍方的心。只要有軍隊在手,大王可以想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明年可就是冠禮之年,大王正是需要軍方出死力氣的時候。不趁此機會邀買人心,更待何時啊!”公孫龍走前幾步,將奏章放進了千度的手裡。一隻手不着痕跡的在千度的胳膊上捏了一下,千度一愣隨即明白了公孫龍的意思。這件事情,他欠了公孫龍一個人情。千度無奈的撇了撇嘴,本想着還人情,沒想到這又欠下一個。這羅圈閻王債,也不知道要還到哪輩子才能還完。
“好吧!既然先生都這樣說了,那就賞銅百斤以示勉勵!”荊二揮了揮手,好像趕蒼蠅似的說道。
“大王,老夫認爲。既然面子給了,不若就給麃公一個天大的面子。也讓整個大秦軍方感大王的恩,將來使起來才能人人效死,達到如臂使指的效果。”千度一聽公孫龍這麼說,心中叫苦這人情可拉大了。將來可怎麼還哦!
“哦,先生的意思是……讓孤再加封他爵位?”荊二有些狐疑的道。
“不可,處在麃公這個位置。已經是位極人臣無以復加,大王現在對麃公可算是封無可封。不過邀買人心,何必非要封爵呢。大王若是能夠親往雍都探視,一定可買盡天下大秦軍卒的心。只要軍心項背,朝中諸人還是平涼雲玥,都何足道哉。”
“親自去雍都?”荊二有些驚異的說道。雍都他倒是在祭祀的時候去過幾次,城池的規模趕不上咸陽。作爲大秦舊都,卻也是大秦數一數二的繁華富裕之城。只可惜,這樣好的一座成居然被趙姬和嫪毐把持。想到這,荊二便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對,大王親自去雍都一趟。一來是看看麃公邀買人心,二來嘛……明年可就是冠禮之時,大王應該去雍都親自看看。埋下暗樁等着來年啓用。”
“着啊!”荊二不禁脫口而出道。
雍都被嫪毐和趙姬把持多年,那裡上上下下都是他們的人。荊二這次去,就是給他們埋幾顆釘子。說道邀買人心蓄養死士,放眼大秦還沒有一個人是荊二的對手。
“傳旨,明日擺架雍都。孤身爲大秦之主,一定要到最前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