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玥感覺有些對不起章佳公主,人家這麼賣力的誘惑自己。居然……不舉!這讓美人的自信心,和侯爺的自尊心怎麼受得了。又……怎麼解釋得了。難道說,老子知道你要霍霍老子。專門吃的清心散對付你?
事情的結果只能是章佳氣得暴走,雲玥狼狽逃竄。一個不能滿足女人慾望的男人,實在太過丟臉。萬一被人誤會成自己那啥……還不得羞死,這次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雲玥開始後悔,莽撞的喝了扁鵲那兩杯茶。
栓柱正在用雞蛋揉眼睛,誰讓這小子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李斯看似神遊天外,蔚獠故作深沉。漁老不時瞄一眼雲玥,見雲玥看過來趕忙扭頭。安平君不時瞧一眼雲玥襠部,瞧一眼便嘆一口氣。剛剛從韓國回來的烏孫季長過來拍拍雲玥肩膀,似乎想安慰他,場面溫馨。
遠處那該死的女人正低眉順眼的給奶奶捶背,雲玥很有一種想要衝上去掐死她的衝動。
“老子沒病,就是吃了扁鵲先生的清心散而已!不信,你們去雞冠山,問問扁鵲先生。”雲玥氣急敗壞的蹦起來,不舉之名一旦坐實老子就他孃的不用做人了。
“兄弟!兄弟!你沒事,沒事兒!誰敢說你那啥,哥哥送他進宮當內侍!”烏孫季長一副爲朋友兩肋插刀的模樣。
李斯神遊天外,蔚獠故作深沉。漁老仔細研究茶杯裡的茶葉,好像在尋找傳說中的微生物。安平君不在意的撇撇嘴,又嘆了一口氣。殺才們都將手握住刀把,只要哪個不開眼的敢說一句,就被立刻被大卸八塊。
“我……!”雲玥痛苦的抱住頭,有一種想掐死自己的衝動。
家裡沒辦法待了。奶奶看一次雲玥就掉一次眼淚。姑姑嬸嬸們總是莫名哀傷,就連一向跟雲玥親近的小丫,也躲得遠遠的。小白趴在雲玥身邊打着呼嚕。關鍵時刻還是兄弟靠得住。
雲玥寵溺的拍了拍小白的大頭,不愧是跟着自己從雁門山走出來……!
“小白!”章佳只喊了一聲。這貨化身哈士奇跑的那叫一個快。頃刻間,一種衆叛親離的感覺油然而生。
老子不是楊偉……!雲玥發自內心的怒吼!
家裡是待不成了,雲玥索性搬進了軍營裡。齊國遠在練兵,校場上到處都是正在訓練的鄉勇。有練格鬥的,有練力氣的。也有繞着校場不住跑圈兒的,不時喊幾聲號子,頗有一番氣勢。
看着熱火朝天的場面,雲玥很自然的想起了大學那會的軍訓。走到哪裡都有人朝自己施禮。當教習的都是一些老卒。戰場上活過來的傢伙,有的是殺人保命的經驗。教授的技法全是一招致命的殺招,有時候教習之間還互相探討交流一下。看看誰的招數更有效率,便用誰的。
雲玥好不懷疑,用不了多久這些鄉勇就會成長爲最具殺人效率的團隊。任何一支軍隊碰見他們,都會成爲噩夢。
此時的咸陽,田獵大典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最新的消息是,成矯的確缺席了這次大典。據說是生了很嚴重的病症,荊二很體貼的派了太醫去爲這位弟弟診治。還沒有進一步消息,不過雲玥認爲。這位太醫凶多吉少。
秦國四通八達的馳道爲秦軍的集結創造的極大的便利,到處都是開往武關的秦軍。這種大規模的軍士行動根本瞞不住楚人,其實戰國時候的軍事行動。大多都是堂堂正正進行的。
史書上說的遠程奔襲什麼的,雲玥認爲可能性很低。原因就在於,這年月作戰要準備的地方太多。時間與空間嚴重的不對稱!
軍隊需要集結,糧草需要調撥。軍械,輜重裝滿了長長一列牛車。只要在對方安插幾個間諜,想不知道非常困難。況且,大秦朝堂上還有些人,與六國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安平君手裡就掌握着許多這樣的人,他們收了錢爲六國傳遞情報。事實上大秦的廷議幾乎就是對六國公開的。
一切機密的事情,幾乎都不出自宣室殿。而是秦王的寢宮。承明殿。
百萬秦軍取得如今的成績,不是成於權謀軌道而是成於勇猛善戰。太史公記載。秦軍作戰手持人頭,臂夾生俘,追趕敵軍酣戰不休。
如果真能再混個一兩百年,雲玥很想問問太史公他老人家。這他孃的還有手拿兵刃麼?這樣追下去,被人弄死是正常,能活下來才他孃的是奇蹟。
秋風乍起之時,秦軍終於開始了蓄謀一個多月的軍事行動。數十萬虎狼一樣的秦軍殺出武關擋者披靡,面對的楚軍頃刻間土崩瓦解。蒙驁不愧是大秦猛將,只短短三天,就將戰線推進了六十餘里。前鋒直逼上蔡外圍,項燕收縮兵力。準備憑藉既有工事頑強抵抗,一戰絞殺戰一觸即發。
過了十幾天,東三郡傳來消息。荊二派出的太醫令查出成矯根本沒有生病,一道欺瞞君王的密奏便飛上了荊二的案頭。
還沒等荊二下達申斥旨意,這位性急的兄弟便先幹掉了太醫令,起兵造反。認真負責的太醫令死的非常慘,一口大鍋被煮成了白水肉,幾隻大狗成了他的最終歸宿。
叛軍以大將軍杜壁爲總指揮,在掃蕩了東三郡的殘餘力量之後。揮兵進擊函谷關,函谷關守將廖成歸降成矯。秦國四大雄關之首,函谷關宣告陷落。十萬叛軍猶如洪水一般涌了進來,六國軍隊也都摩拳擦掌。準備進入東三郡,友情支援一下成矯公子。
當然,叛軍需要有一個號稱的數字。不過這數字大得太過沒譜,雲玥聽了甚至感覺有些耳熟——八十萬。
咸陽城中風聲鶴唳,一片唱哀之聲淹沒了繁華的喧囂。一些六國商賈開始打包,一旦戰事不利他們會在第一時間逃亡。
雲玥就是在這樣恐慌的氣氛中步入了咸陽,秋日陽光下咸陽宮依舊巍峨。莊嚴肅穆的聳立在哪裡,獵獵的贏氏王旗高掛城頭,好像一根定海神針安定着咸陽百姓的心。
老軍頭們都走了,義渠君回了義渠。王齕去了巴蜀,麃公去了武關。只有王陵留在太尉府裡面,處理着繁雜的軍務。天下不穩之際,大秦帝國的軍人們,顯示出了極強的忠誠度。
“雲侯帶來多少兵馬?”承明殿靜的可怕,呂不韋大聲詢問雲玥。
雲玥敢肯定這傢伙是在沒事兒找事兒,這是一窺雲玥家底的好機會。進城的時候,茅焦就蹲在城樓上看。連雲家拉車的牲口有多少都一清二楚,還在這跟老子裝蒜。鄙視之!
“重甲步卒五千,騎卒三千。共八千人!”雲玥昂首道。
“八千人?雲侯,這可是大秦生死存亡之際,你爲何只派了八千人來勤王?區區八千人如何擋得住八十萬叛軍!大王,臣奏請治雲玥不忠之罪。”呂不韋絕對不會放過任何給雲玥上眼藥的機會。當他得知雲玥只帶了八千人進咸陽的時候,心裡就在打彈劾雲玥的腹稿。
“朝廷只給平涼撥了八千軍卒!”雲玥的聲音在承明殿中迴盪,呂不韋立刻面露尷尬。
朝廷的確只給了雲玥八千軍卒,也就是說朝廷給平涼的財政撥款裡面,只有這八千人的工資表。剩下您想養多少人,一切都靠自籌資金,籌的多便養的多,籌的少自然也養的少。這對於鎮守西北重鎮的平涼來說,實在太不厚道。
西北苦寒,人口很少。又有匈奴人這樣的惡鄰居沒事兒喜歡搶個劫,殺個人啥的。實在不是治安良善區域,雲玥能憑藉如此少的兵力,在西北紮下根還混得相當不錯,不得不讓人佩服。
“呃……!”呂不韋頓時窒住,他沒想到雲玥來了這麼一句。當初爲了坑一把雲玥,給雲玥調撥的都是老弱病殘的軍卒。而且數量上是一卡再卡,沒想到今天雲玥當庭提出來。讓呂不韋臉上很沒有面子,不過政治人物嘛。臉皮早就混得比城牆都厚,雲玥說完他便重新扮木雕泥塑不說話。
“雲侯憑藉如此少的兵力,製成平涼這許久的確不易。這次平叛過後,朝廷定然多多給雲侯補充兵力員額。不過,現今的我大秦的主要對手是山東六國。給雲侯的支持,還是有限!希望雲侯以大局爲重!”荊二見呂不韋吃癟,趕忙和稀泥。
“咳……!今日還是商量一下平滅成矯叛軍的事情吧!”王陵輕咳一聲說道。根據情報,成矯大軍已經攻過了函谷關。現在正向咸陽進發,而蒙驁部救援的部隊纔剛剛過武關。兩者時間上最少要差上七天以上!這是足矣致命的七天!
七天的時間看着不多,實際上已經可以發生很多事。或許改朝換代就是這七天的事情,自從發生了函谷關守將臨陣叛變的事情,王陵的心裡也沒有多少底氣。鬼才知道,咸陽守將之中有誰是成矯的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