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
蘇洵面色陰沉無比。
他看着那地面上焦灼一片,人都看傻眼了。
還好,他心神警覺,否則這一口唾液噴到他的身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下一刻,蘇洵拿起沾着鮮血的補神草,將補神草遞到蠻獸的面前。
蠻獸的大眼珠子不斷的朝着補神草掃視而去。
其眼眸深處,帶着一絲冷色。
若是你不想吃,我也可以殺了你,這點你是知道的。
蘇洵慢條理斯的說道,如果你願意跟着我混。
那麼,以後你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而不僅僅是在這麼一小片山林。
你懂我的意思嗎?
呼呼!
蠻獸依舊在掙扎,只是任憑他怎麼掙扎,龐大的身軀也爬不起來。
他……實在太虛弱了。
既然他不想吃,小火火,你去喂他吃。
小火火有些傻眼的看了一眼蘇洵。
想當初,蘇洵就是給他吃了,現在又拿這玩意給蠻獸吃。
同爲妖獸,當初的一幕,漸漸浮現,他對於蠻獸更是惺惺相惜。
蘇洵這個天殺的,等哪天老子解了毒,然後便活活吞了他。
還不去……蘇洵眉頭一凝。
下一刻,小火火只能硬着頭皮,將蠻獸的大腦袋按在地上,然後喂他吃下補神草。
吃下補神草後,原本有些暴虐的蠻獸,竟然平靜下來。
他頭甲處的傷痕,也漸漸恢復。
呼呼!
蠻獸似是性情大變,竟然匍匐在地。
而他匍匐的目標,正是蘇洵。
此時的蠻獸,將蘇洵視若神明。
嘖嘖,神了……
蘇洵看着面前的一幕,目瞪口呆。
補神草,有安神之效,但更爲重要的恐怕是那一滴鮮血。
蘇洵的理解很簡單。
蠻獸吞服下自己的鮮血,所以對自己格外親近。
這種降服妖獸的方法的確少見。
以後,你就叫小蠻蠻。
蘇洵指了指匍匐在地的蠻獸。
蠻獸瞪着大大的眼睛,翻了翻眼。
小火火,你傳授他變身之法,這麼龐大的身軀,綠油油一片,行動可不太方便。
於是,在小火火的傳授下,小蠻蠻化身爲綠巨人。
四人在這一片山林中歷練了數月。
罪惡之都~
進入到罪惡之都後,很多事情由不得主人,小蠻蠻在一旁介紹道。
蘇洵點了點頭,道:“夢魘魔君如何。”
深不可測,小蠻蠻目光如炬,沉聲道。
看來也是一個需要展露實力的地方。
剛剛進入罪惡之都的內城,便讓人精神一陣,在內城內,琳琅滿目的貨物擺在街道上。
各種各樣的吆喝聲。
人羣絡繹不絕。
這些人沒有窮兇極惡的模樣,也沒有充滿殺戮的眼神。
內城,仿若和其他城池一樣,沒有絲毫的鬥爭。
蘇洵眉頭微皺,道:“罪惡之都是犯罪的地方,但內城爲何會如此,他的心中帶着一絲疑惑。”
內城是不被允許隨意出手的,一名雄渾的聲音從蘇洵的身後傳了過來。
蘇洵轉過身軀,看到一襲白衣手拿羽扇的男子,不由好奇道:“這位兄臺,爲何如此說。”
你也是外城來的人吧!
白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蘇洵,而後將羽扇展開。
內城是三位天同境巔峰強者的府邸,若是在這裡動手,那便是對這三人的不尊重。
他們所在的內城,自然不會出現較大的鬥爭,況且還有大量的執法隊,這些執法隊的修士可都是天相境修士。
蘇洵一聽,吃驚萬分,天相境修士的執法隊!
他的心中微微驚訝,心道:“看來罪惡之都能夠活在幾大勢力中間,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單單是這執法隊的修爲,可見其實力不俗。
兄臺,你怎麼啦!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有些發呆的蘇洵。
沒什麼,蘇洵回過神來,朝着白衣男子抱拳道:“敢問尊姓大名。”
在下姬元秋。
蘇洵見他如此,當即也是拜了拜手,道:“在下蘇洵。
蘇兄,姬元秋喊道。
蘇洵看了一眼姬元秋,眼前的青年溫文爾雅,言語間帶着一股書生的儒雅氣息。
蘇兄恐怕來罪惡之都的時間並不長吧!
姬元秋只看了蘇洵一眼。
蘇洵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姬元秋,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不用這麼驚奇,從你的氣息上,從你的眼睛裡看出。
還能這樣,這從何說起,蘇洵驚訝。
一般若是罪惡之都的修士,只怕最不願意來的便是內城,你知道這是爲何嗎?
姬元秋的眼眸從蘇洵的身上掃過。
蘇洵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因爲這些人已經沉浸在殺戮中無法自拔,罪惡之都的外城依仗的則是征伐,殺戮。
而在內城,是要受到天同境強者的束縛,不同於外城的是,這裡少了一些殺戮,多了一些權謀算計。
所有這內城只有兩種人纔會來。
什麼樣的人,蘇洵追問道。
一種是像蘇兄這樣,未成脫去稚氣的好奇青年。
另外一種則是陰謀狡詐的世家家主,姬元秋笑臉盈盈的看着蘇洵。
我看蘇兄這般年輕,肯定不是那懂權謀的世家家主,那自然就是前者了。
有道理,蘇洵點了點頭,姬元秋的話,卻是一語中的的道明瞭外城和內城決然不同的區別。
外城的殺戮很難蔓延到內城,但這內城的權謀,卻能影響外城的一舉一動,蘇洵心中暗道。
我有一個疑問,想要請教姬兄。
但說無妨。
這內城也並非完全的沒有鬥爭,倘若生死搏鬥,在內城又該如何解決。
這個簡單,若是有仇,有間隙,便可先下生死戰書,這生死戰書一下,便沒有退路。
原來如此,蘇洵點了點頭。
蘇兄難道是遇到了什麼仇家,不然怎會問這個……
這倒沒有,蘇洵淡然一笑。
蘇兄與我一見如故,還望到舍下一聚。
求之不得,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蘇洵輕笑一聲。
幾人踏過兩條街道,七轉八轉便來到了一處宅子。
宅子不大,門前掛着兩個大燈籠,有着兩個小廝守着。
少爺回來了,一名小廝看到姬元秋歸來,當即迎了上去。
家裡來了客人,你通知其他人準備準備。
那名小廝略顯苦臉的看了一眼姬元秋。
怎麼啦?姬元秋疑惑的看了一眼這小廝。
少爺,你這般天天宴請朋友,家裡的錢財已經消耗一空了。
姬元秋面色微微一變,正色道:“無妨,我廂房裡還有一件袍子,典當了換些錢財便是。”
是,那名小廝點了點頭。
姬元秋向着蘇洵尷尬一笑,而後迎着蘇洵一行人往院子走去。
入得宅門,走過遊廊,跨過庭院,便已經來到了正廳。
少頃,一壺酒水,一些鹿肉盡皆端了上來。
蘇兄,請!
這幾位兄弟,請!
姬元秋分別向着幾人舉杯。
蘇洵一飲而盡,道:“多謝姬兄盛情款待。”
蘇兄不必客氣,你我一見如故,理當如此。
蘇洵點了點頭,酒過半盞,姬元秋嘆了口氣。
姬兄,何故如此,蘇洵當即問道。
不提也罷,妓姬元秋搖了搖頭,神色中帶着一絲傷感。
蘇洵見姬元秋如此,也沒有多問。
一番暢談後,蘇洵倒是覺得姬元秋見解超羣。
自從蘇洵來到這裡,還未曾見到像姬元秋這樣的人物。
內心善良,知識淵博。
一番交談後,徹底改變了蘇洵心中的印象,他原本以爲姬元秋只是一個呆萌的書生而已。
兩人暢談一番,紛紛將心中的理念與抱負說了出來。
蘇洵很久沒有向人這般吐露心中所想,但姬元秋,卻讓他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這種感覺,並不是指兩人之間的修爲差距,而是理念。
沒想到蘇兄竟然有如此的見解,你果然和一般人不同。
在聽到蘇洵大道殊途,但卻以人爲本的理念,姬元秋顯然有些激動。
只是他們的這種想法,也僅僅是存在理念之中,他們沒有足夠的修爲去改變這種情況。
無數年來,罪惡之都始終都處在爾虞我詐,處在殺戮之中。
這便是罪惡之都,能夠容忍人殺戮的地方。
可惜的是,你我終究改變不了這一切,姬元秋嘆道。
蘇洵點了點頭,道:“這或許便是規則,規則之下的慾望。”
在慾望的驅使下,罪惡之都只會越來越墮落。
慾望,是殺戮進行下去的唯一理由,姬元秋深深嘆了口氣。
蘇洵沒有說話,他只是悶悶的喝了口酒。
姬元秋也是在這一刻喝了酒水,儘管他滿臉通紅,但喝下去的酒,卻不比蘇洵少。
次日清晨,蘇洵醒來,便見到姬元秋已經拿起了書籍,正在廳中讀起書。
讀書?
姬兄,蘇洵起身走到了姬元秋的身前。
你醒了,姬元秋當即放下書籍,看向蘇洵。
姬兄每日都是如此。
姬元秋會心一笑,道:“我與蘇兄及其他人有幾分不同,我的修爲想要提升,便必須打量的涉獵書籍。”
將其中的理念貫通,於修行而言,自然水到渠成。
原來如此,蘇洵點了點頭。
那姬兄你的道法是……
姬元秋的手中突兀的出現一把硃砂筆,他手持硃砂筆,朝着虛空中寫出數筆。
陡然間那字綻放出光芒,一股蓬勃的真元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