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把煤炭賣給明月樓】
最近林澤招募了大概三千出身自各個礦工家庭的女工，在煤廠那邊做蜂窩煤。
除此之外，配套還招募了五十個廚娘。
廚娘的人選是篩選完畢合格的護礦隊成員的家屬，由此讓這些護礦隊成員對林澤有了更高的忠誠度。
對於這些做蜂窩煤的女工，林澤的要求是每天做三百個蜂窩煤，並且將之晾曬好入庫。
給的工錢很低，一個月也就兩百文錢，但是管三頓飯。
按照一頓飯價值15文錢，每個人每天的開支就是45文錢左右，加工錢算52文吧。
每個月花在這些女工身上的錢財，就是4680兩。
這個勞動強度說實話並不高，待遇卻很優厚，這些女工乾的都很起勁，也因爲提供了這些待遇優良的工作崗位，林澤在礦工羣體之中得到了更高的聲望。
目前煤礦這邊，每天的蜂窩煤產量是九十萬個。
因爲是靠着蜂窩煤推廣煤炭的使用，蜂窩煤目前維持着和原煤同樣的價格。
而做出來的這些蜂窩煤在市場上也很受歡迎，使用起來更加方便且經久耐燒。
女工們每個月做出來的蜂窩煤可以賣5400兩銀子，支付了女工們的工錢以後還剩下720兩，看起來林澤並不虧錢，但實際上這是沒有算原煤成本的。
若單純計算做蜂窩煤節省下來的煤炭的價值，是1080兩，支付了女工們的工錢以後淨虧3600兩。
嗯，少賺就是虧。
但這又是推廣煤炭使用的過程之中，必不可少的一筆成本支出。
正因爲如此，林澤這邊暫時是不打算繼續招募女工了，甚至後續考慮在煤炭使用市場打開以後，完全剝離蜂窩煤製作業務，或者考慮將蜂窩煤漲價，來讓這一塊的業務扭虧爲盈。
當然，還可以考慮削減給女工們的待遇來實現盈利，但林澤並不考慮這件事。
多賺一點錢，卻虧了聲望和人心，對現階段的林澤來說是不划算的。
看着眼前詢問他蜂窩煤有沒有優惠的單旭亮，林澤的腦海裡冒出一個全新的想法。
既然自己做蜂窩煤虧錢，那何不讓別人來做。
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中，林澤直接搖頭道：
“沒有優惠，蜂窩煤現在是做出來多少就被二道販子買走多少，城裡有許多人在賣蜂窩煤，還有許多在鄉間賣蜂窩煤，甚至有人像你這樣把煤運往周遭各城鎮。”
“這種情況下我不漲價就不錯了，不過看在我們合作這麼愉快的份上，我這邊倒是可以將做出來的蜂窩煤優先賣給你一部分。”
單旭亮聞言，也不失望。
笑着拱手：“那就先多謝林大俠照顧了。”
能夠有優先拿貨權就很不錯了，他明白這是因爲他兢兢業業穩定提供大黃魚帶來的回報。
否則，以林澤現在擁有的社會地位和自身實力，未必會賣給他這個面子。
這個時候，林澤停頓了一下，又道：“單堂主，其實你可以從我這邊大批量拿煤炭回去自己做蜂窩煤出售。”
“做蜂窩煤不難，基本上看幾眼就學會了，一千斤的煤炭成本兩百文錢，加黃泥可以做出大概1250個蜂窩煤，需要四個人忙碌一整天的樣子。”
“伱別看我這裡出廠價是一文錢五個五斤的蜂窩煤，但是城裡可是一文錢三斤三個的蜂窩煤，畢竟運輸販賣的人也是要賺錢吃飯的。”
“你就算按照和他們一樣的價格出售，這些蜂窩煤也能賣四百一十六錢多一點，純利潤人均54文錢的樣子，若是三個人辛苦一些一天也能做完這一千多個蜂窩煤。”
“這個時候，利潤就可以提高到人均72錢左右，扣掉稅費也收入不菲了。”
“你漕幫人多勢衆，碼頭也不是每時每刻都有活幹的，還有這些力工的家人們，反正閒着都是閒着，不如發動起來有空就去做蜂窩煤。”
“你可以聯繫運河上其他城市的漕幫幫你分銷蜂窩煤，到時候也不愁銷路的問題，估計可以做多少蜂窩煤賣多少，源源不斷的獲取到利潤。”
“到時候你單堂主每個人那裡抽一點點，或者乾脆給他們計件分發報酬，長時間幹下去，那不就發財了？而且因爲你給了大家一口飯吃，大家都會因此而感謝你的。”
聽完林澤的這一席話，單旭亮陷入了沉思。
而隨着腦海裡將林澤的話語一遍遍的思索着，他的眼前也是越來越亮，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今日聽林大俠一席話，猶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啊。”
“好，就這麼幹了！”
這個時候，單旭亮一拍大腿。
他最近賣雞精賺了不少的錢，除了買田置地，還給自家兒子配上了更好的藥材補益氣血，以後在武學上面的成就肯定比他更高。
但是沒誰會嫌棄自己手裡的錢多，林澤這確實是給他指了一條康莊大道的感覺。
“不過，林大俠，我剛纔思考，也發現了一些問題，還望您爲我解惑。”
單旭亮這個時候提問道。
“暢所欲言。”
林澤頷首道。
“做蜂窩煤利潤如此豐厚，若是有他人想要競爭降價又該如何？”
單旭亮開口。
一開始大夥肯定是悶頭賺錢，但是等到市場瓜分完畢了，想要更好更快的出貨那可不得打價格戰。
“平時有人做蜂窩煤自用或者出售都不管，但一旦誰惡意降價，就尋找其源頭，然後斷他們的煤炭供應。”
林澤喝着茶，語氣平靜道。
“那就沒問題了。”
單旭亮笑着開口，他問這個降價的問題，就是想從林澤這裡得到一份保障。
——
交談到這裡結束，林澤送單旭亮出門。
然後剛準備轉身回去學習最近從明月樓之中偷拍的內容，就聽到下人彙報一個自稱是徐盛的江湖客來拜訪。
“靜觀兄，一晃半月不見，兄臺風采依舊啊。”
林澤親自出門迎接徐盛，面上帶着笑容，語氣也有些喜悅。
看到這個兄弟，林澤當然是高興的。
且不提他前些天跟幾個官員打三國殺的時候用界徐盛大殺四方，之前這位徐盛兄弟可是帶着他找到了作爲武學聖地的明月樓山門。
林澤眼下的武學修行能夠逐漸走上正軌，這位徐盛兄弟是出了大力的，當然他自己本人並不知曉這份貢獻就是了。
這個時候面對林澤的熱情，極爲的受寵若驚。
暗道林兄實在是太熱情好客了。
“子毅兄許久不見，這精氣神越發旺盛了，我這路上耽擱了不少的時間，然後又在山門小住了一段時間，檢查我兒子的習武進度，這才耽擱到現在纔來拜訪林兄，實在是抱歉。”
徐盛道。
對於徐盛的行程，林澤心知肚明，他偷拍明月樓的時候多次看到他的身影。
不過這一切當然是無法明言的事情，林澤只能裝傻。
“一路奔波辛苦，設宴招待靜觀兄，記得放味極鮮。”
林澤大聲吩咐僕役去準備宴席，拉着徐盛進了主廳喝茶聊天。
寒暄了沒多久，宴席便初步準備好。
先上了幾道涼菜下酒，然後開始烹飪各種硬菜。
兩人一邊吃喝一邊閒聊，一開始的話題圍繞在徐盛的兒子徐陽身上。
言談中，徐盛提及自己兒子習武的進度遠超自己的預料，這一次拜訪了林澤以後，就要回去瀾江城那邊繼續走鏢賺錢，供給兒子習武所需。
等到半年後給兒子送習武資財的時候路過豐平縣，會帶着土特產再來拜訪林澤，一起把酒言歡。
話題聊到這裡，林澤順勢道：“這行走江湖不僅風吹日曬飽經風霜，還有刀口舔血的危險，不是長久之計，眼下靜觀兄尚且身強力壯，但是一旦老了卻是處境不妙。”
“靜觀兄也該知曉兄弟我在這豐平縣中有些產業，眼下恰好有一些生意可以和靜觀兄一起合作，到時候不僅賺錢且沒什麼太大的危險，豈不美哉。”
徐盛聞言，心中下意識覺得林澤可能想聘請自己當護衛。
他乃是明月樓弟子，雖然未能晉升內門，但行走江湖多年，武功比起少年時也進步了許多。
如今一身武功放眼江湖雖不到一流，卻也是二流中上的水平。
過去這些天，徐盛往返豐平縣的路上也打聽過林澤的消息，知道他是最近在豐平縣一帶聲名鵲起的年輕一流高手‘霹靂公子林澤’，以一手驚世的暗器功夫聞名。
徐盛可以從林澤鋒芒畢露的氣息之中感覺到，林澤此刻已經完成了通脈正處於精氣神高速增長的階段。
如果是以暗器立身的一流高手，體魄內息這些稍微弱一些，也就很正常了。
而這樣的暗器高手或許正面對戰之中堪比一流高手的殺傷力，但是卻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不能被突然近身，否則很容易被精通拳腳體魄強橫的武者偷襲致死。
這種情況下，林澤招募他這樣專精於拳腳功夫的武者作爲護衛，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徐盛自問，若自己能夠護衛林澤左右，讓他將一身暗器功法發揮到極致，那恐怕在複數的一流高手圍攻之下也可以自保了。
“林兄待人真誠，雖年紀輕輕武藝出衆且身家豐厚，但卻並不盛氣凌人。”
“若是給的價格合適，其實擔當林兄護衛也不錯，到時候將家人接來豐平縣，這裡離明月樓山門也近，去看望陽兒也很方便。”
徐盛這個時候心中盤算着。
隨後接話道：“我沒太大本事，只是粗通拳腳，子毅可是想要邀請我護衛產業安全？”
聞言，林澤詫異的看了一眼徐盛。
可以，我把你當朋友，你要當我員工。
不過，林澤之前其實也真動過招攬徐盛當護衛的念頭，畢竟這位出身武學聖地，有一些人脈。
林澤完全可以通過他，招攬好幾隊武功不弱的明月樓出師弟子來當護衛。
但是近些天林澤觀察了一段時間的明月樓以後，腦海裡卻是有了一些全新的想法需要藉助徐盛去實現，讓他單純的當個護衛就有些浪費了。
“我下屬有不少家丁僕役，還成立了專門的護衛隊，若只是請靜觀兄來做這些就有點大材小用了。”
林澤否認了徐盛當護衛的想法。
頓了頓，繼續道：“靜觀兄有所不知，我手下經營着一處產業，名爲煤礦，盛產一種名爲煤炭的燃料，可以用來燒火煮飯，冶鐵取暖都用得上，一斤頂的上三斤木柴，且價格低廉。”
“上一次聽靜觀兄說，明月樓孤懸海外山門乃是一處海島，想來是欠缺許多燃料的，是以想請靜觀兄作爲我的分銷商從我這裡大批量的拿貨裝船，轉賣給你們明月樓使用。”
“以明月樓聞名大周的規模，一年想來用掉上千萬斤木柴不成問題，若是運煤過去不但價格便宜，且用量也要少許多。”
按照林澤最近的觀察清點，明月樓山門駐地附近生活的總人口是五萬人左右。
而事實上，正常情況下靠着明月樓本土的資源是養不活這麼多人的。
明月樓孤懸海外，雖然山門駐地的面積不算小，可以自己種地產出糧食，自己抓魚彌補肉食需求，自己曬海水得到海鹽，但是有一件事情始終是需要他們從外部輸送資源的。
那就是燃料。
這些人就算人均每天只使用三十斤的木柴，一天也是150萬斤的木柴消耗，而明月樓很顯然不止用這麼點木柴，畢竟三十斤木柴的使用帶不來太高的生活品質。
除此之外，明月樓冶鐵打造武器也是需要許多燃料的，保守估計明月樓那邊每年需要十億斤，五十萬噸木柴左右的燃料。
按照林澤的估計，明月樓的山門駐地月牙島上大概有一百萬畝的森林，木柴保有量估測在兩百來萬噸。
爲了保持月牙島的環境，明月樓這邊註定不能完全從島上獲取燃料。
除了本島產一部分，剩下的都得從外部運輸。
往小了算，起碼每年也需要在外面補充三四十萬噸木柴燃料，這就是十萬噸的煤炭。
放在林澤這邊的煤礦之中，也是十天的產量了，算是一個大客戶。
而實際上因爲大周皇朝這邊沒有速生林，木柴恢復速度沒那麼快，可能需要從外面運回來的木柴更多，需要從林澤這裡買的煤更多。
林澤介紹了自己家煤礦的情況，隨後說出了想讓徐盛幫自己賣煤的想法。
最後故意將所需的燃料數量按照千人規模往小了說，以此掩蓋自己對明月樓的瞭解。
目的就是想順理成章的讓徐盛幫自己把諸多的煤炭賣給明月樓。
(本章完)